承太郎以停留在杜王町这段时间在海岸观察海星所写成的论文,顺利取得博士学位。
对于大多数的人而言,1999年的夏天跟以往的夏天没什么两样,就这么理所当然的过去了。
而无人知晓的是,一份写着空条承太郎收的信件从杜王町出发,比乔纳森他们先一步抵达美国,被人放在了承太郎的办公桌上。
承太郎回到美国后先把乔纳森安顿好,然后打电话预约了乔纳森的心理医生,在定好明天见面后,开车去交了论文,完事后又联系了徐伦的母亲提出了离婚事宜。
那边已经提前拟好了离婚合同,知道承太郎回美国后拿着合同找上了门,承太郎简略的看了下合同,合同上并没有过分严苛的条约,只是关于徐伦抚养权那里,承太郎选择让徐伦自己做决定,女人清楚自己女儿的性格,略一思索也答应了下来,两人协商之后一起去接徐伦放学。
承太郎和女人坐在车里,看着从学校里走出来的男孩女孩沉默着,车里的气氛有些冷凝,承太郎是不想说话,而女人则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学校里又出来了一波孩子,承太郎一眼就看见了徐伦,小姑娘背着书包自己走在人群的前面,看起来有些不合群的样子,而仔细看却不是那么回事,小姑娘身后跟着一堆红着脸的迷弟迷妹,跃跃欲试的想要跟徐伦搭话却又不敢的样子,因为小姑娘臭着张冰雪可爱的脸,走起路来气势汹汹,像是非洲草原上猎食的幼豹,让人不敢轻易去招惹。
见徐伦只顾着闷头朝前走,看都不看他这个方向一下,承太郎按了下喇叭摇下车窗对自家姑娘招了下手。
小姑娘改了方向自己开了后车门坐进后座,然后她发现今天不仅从来没有接过他放学的爸爸来接了她,而更稀奇的是妈妈居然也在一起。
徐伦知道自己的父母要离婚后没哭也没闹,在被问了爸爸妈妈离婚后要跟谁一起生活时,她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看温柔的妈妈,又看了看不苟言笑的爸爸,撅着小嘴天真的问道:“那徐伦选了爸爸或妈妈中的其中一个,那还可以去看望另一个人吗?”
没有父母会拒绝自己孩子这样的要求,承太郎和女人展现处一生中仅有一次的默契,异口同声说道:“可以。”
然后徐伦满足的跟着妈妈走了,在徐伦小小的心中,父母在不在一起生活都无所谓,反正没有离婚之前就没有住在一起,只要离婚后她的爸爸还是她的爸爸,她的妈妈还是她的妈妈就可以了。
她选了妈妈后第二天就拖着小行李箱去找了承太郎,在承太郎那里住了下来,然后就理所当然的霸占了乔纳森一半的床,在承太郎冷冷的目光中,毫无心理压力的,甜甜的要求乔纳森给她讲睡前故事。
对于徐伦的要求乔纳森几乎每次都是有求必应。他是看着徐伦长大的,对她总比别人多出许多耐心。
徐伦很喜欢乔纳森,比起对她不冷不热的承太郎,她几乎把所有对父亲的幻想都寄托在乔纳森身上,从记事起,比起不靠谱的父母,陪伴她最多的便是乔纳森,在她幼小的心灵中,乔纳森可能是比爸爸妈妈还要重要一点的存在,所以她心安理得的无视了整晚都处于低气压的爸爸,洗完澡后抱着乔纳森的胳膊,伴随着乔纳森温柔的嗓音甜甜的睡了过去。
徐伦熟睡后承太郎想要把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间,乔纳森拦下了他,柔声说道:“让徐伦在这里睡吧,好不容易才睡着的,来回折腾又要醒了。”
承太郎的眉头压低了少许,“她睡觉不老实,会打扰你休息。”
“没事,都习惯了,徐伦交给我,你去休息吧。”
承太郎怀着复杂的心情走了,他此时恨不得自己也倒退回徐伦那么大,那么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乔纳森睡在一起。
承太郎是在第二天送徐伦上学后才发现放在自己书桌上的信件,寄信地址写着杜王町可是并没有写寄件人的姓名,他想也许是仗助给他寄来的东西,便漫不经心的拆开了信件。
打开的信封中掉出来了一叠照片,照片中的乔纳森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拿起照片看了一眼,然后不由铁青了脸。
照片上乔纳森被一个男人压在床上,姿态放松而随意,仿佛期待着接下来的事情。他心中蓦然燃起了一团火,那火烧裂了他的冷静,他拿起剩下的照片一张张看起来,照片里全是乔纳森躺在一个男人身下的模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承太郎的神色越来越难看。
在盛怒之下,他没有发现每拿起一张照片便有细碎的、肉眼难辨的黑色颗粒附着在他手指上,然后随着他情绪的起伏钻进他的皮肤里,随着暗物质的污染,他的愤怒起了微妙的变化,他泛红的双眼盯着那些照片,心神渐渐被照片中乔纳森的美好肉体所吸引。
照相的人显然对哪个角度更能展现出人体的美感深有研究,照片中的乔纳森毫无防备的样子显得既干净又诱惑,每一张都像是对他无声的邀请。
承太郎捏着照片的手不由微微颤抖起来,直冲脑门的怒火汇聚到小腹,他身体躁动不安,眼神却冷的吓人,他缓缓地撕碎了那些照片扔进垃圾桶,看起来冷静,理智却被夹杂着欲念和愤怒的火燃烧殆尽。
乔纳森早起后去了心理医生那里,承太郎说等他送完徐伦后陪他一起,却被乔纳森拒绝了,他不习惯去心理医生那里有人陪着他,那让他感觉自己是个新奇的怪物,而别人是来围观他表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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