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喝了茶,压切长谷部便要去二楼回禀审神者,只是他略一思量,便觉得审神者的话中多了别的意味,是三日月宗近喝了茶后立刻去禀报...吗?
压切长谷部略一迟疑便打横抱起三日月宗近往二楼的方向去了。
压切长谷部果然猜的没错,审神者看到他抱着三日月宗近进来并没有表现的很惊讶,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压切长谷部却做不到审神者那样坦然自若,虽然说过‘手刃家臣,火攻寺庙,请随意吩咐。’这样的话,可是主公吩咐的某些触及底限的命令,他虽然会遵从,可是始终做不到心安理得,比如三日月宗近相关的事情,他无法对审神者的行为产生认同,甚至对自己无条件服从审神者命令的人生准则产生了动摇。
压切长谷部没有立刻放下手中的三日月宗近,他垂眸说道:“主公,三日月殿已经喝了茶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晕倒了,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我就送他回房休息了。”
审神者闻言把放在三日月宗近身上的视线挪到压切长谷部脸上,他的目光很凉,声音也很冷,“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放下三日月,退下吧。”
压切长谷部抱着三日月宗近的手臂僵硬的仿佛成了木棍,一向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他蠕动着唇角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审神者逐渐不耐的冷冽目光中什么也没说出口,他垂下头,退却了。
他如审神者所说放下三日月宗近退出房间,只是他没有直接下楼,而是如标枪一般守在了审神者的门外。
过了片刻,门内传出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随后是压抑的呻·吟和苦闷的喘息,审神者和三日月宗近的嗓音忽高忽低的胶着在一起,让门外的人无法分辨出痛苦的闷哼到底是谁发出的。
压切长谷部的脸色很苍白,他握拳,深锁眉头闭上眼,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手上用力到青筋浮起。
在此时此刻,他在化为刀剑付丧神后首次体验到了后悔的情绪,他放空纷飞的思绪想要无视那些声音,室内的所有响动却固执的钻入他的耳中,他猛然睁开眼,眼球上布满血丝,门内的声音随着一声高亢的嘶鸣终于落下帷幕...
他却没有因此感到一丝的放松,他罕见的感到了迷茫,眼中的神情像是一个失去方向的孩子般茫然无措。
他是不是做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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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做完全套的审神者有些脱力,由于第一次不得章法,身后某处伤的也有些重,他知道压切长谷部一直守在门外,所以毫无羞耻心的把这振打刀叫了进来。
“抱三日月去浴室清理一下,然后送他回去,浴衣在衣柜里。”
压切长谷部进房间后便垂着头不敢乱看,视线一直盯着脚尖前面的榻榻米,此时闻言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审神者,他怀疑是自己理解错了审神者的意思或者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审神者催促的目光让他明白自己的耳朵并没有出现问题,也没有理解错审神者话语中所要表达的意思。
压切长谷部从进屋时便皱起的眉头又压低了几分,他走过去抱起衣不蔽体的三日月宗近,目光在对方白皙至透明的端丽面容上一掠而过,然后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那双内有勾月的眼眸好似刚下过一场雨的天空,水润而清澈,仿佛一下就能看穿人的心底。
压切长谷部不可避免的尴尬起来,那杯茶是经由他的手送给对方,不管他是否知情,现在都已经成为审神者迫害三日月宗近的帮凶。
走进浴室后,压切长谷部先是把三日月宗近放在矮凳上,然后把浴缸放满温度适宜的水,接着脱下三日月宗近身上残破的衣服,最后抱起对方放进浴缸里。
其过程三日月宗近一直都很安静,等压切长谷部浸湿毛巾想要帮他擦拭身体时,却被三日月宗近按住了手腕。
三日月宗近的嗓音很沙哑,说出的话却很清晰的传到压切长谷部的耳中,他说道:“我自己来吧。”
压切长谷部闻言像是被烫到了般缩回手,他实际很怕三日月宗近说出质问的话来,因为他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对方,此时听到对方所言像是得了赦令般立刻站起身,目光直视着墙壁的瓷砖飞快说道:“我出去等你。”
压切长谷部的态度莫名让三日月宗近火大,他那张端丽的脸在水蒸气的蒸腾下显得柔和而乖巧,而他说出的话却恰恰相反,好似水雾化成了刺,直戳压切长谷部的心脏。
“为什么要出去,你我同为男性付丧神,我有的你也有,你有的我也不缺,还是...你嫌我脏...?那还真是抱歉,是你最喜欢的主公弄脏的呢...”
三日月宗近眯起眼,突然又改了心意,把浸了水的毛巾直接甩到压切长谷部的身上。
“你来,我身上没有力气。”
毛巾上甩出的水弄湿了压切长谷部的上衣,他接住毛巾垂下头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随后一言不发的把毛巾打上沐浴露,蹲下身执起三日月宗近的一条胳膊默默擦起来,擦到手腕的时候他顿了一下,灰色的眸子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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