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听旁边的容腾说道:妈,我一年才过来看您一次,买多少东西都不算多。
这容腾和他妈还真是一年见一次啊。
我这什么也不缺,只要你来妈就高兴了。容母说着说着眼睛就湿了,随即觉得场合不对,赶紧又笑了,按照以往的惯例,今天咱们提前把年过了。
容母说完就开始忙里忙外的准备年夜饭了。
容腾这个一年才来看母亲的孝子当然是说什么也不让他妈动手了,挽着袖子直接说自己来。
容母当然不舍得容腾操劳,说你公司的事那么多,好不容易休息两天,怎么能让你累着。
容腾什么手艺季峪轩再清楚不过,在心里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说:我看还是我来吧。
容母不让,说你是客人,我们怎么能让客人做饭呢。
其实季峪轩也不想做,但是他没办法啊,容母再怎么说也是长辈,他能让一个长辈在那操劳,自己舒服地等菜上桌吗?
容腾就更不行了,毕竟是金主,自己还没那个胆。
最后季峪轩终于把这份重担抢了过来,开始炖鸡杀鱼蒸排骨。
季峪轩坐在厨房的小马扎上,一边摘芹菜叶一边想容腾为什么会带他来回来?难道是把他当成一个免费的厨子?
算了,厨子就厨子吧,季峪轩随手把摘下的芹菜叶往垃圾桶里扔,结果有的扔进去了,有的落在外面,白晃晃的瓷砖上一片清脆。
反正让他干坐着他浑身难受,还不如给他点事做。
说起来,今天早上他们两个在浴室就来了一次,容腾也比较克制,自己下面除了酸软倒是并不太疼。
这该不会也是金主算计好的吧,让他可以有力气做饭。
啧啧,容腾这家伙实在太腹黑了。
忽然,他头上的松软的头发被人揉了一下,季峪轩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到容腾穿着一件小细格黑白围裙容母这就一件围裙,季峪轩主动让贤,殷勤地给金主系上围裙,自己把大衣脱了,穿着自己黑白菱形格的毛衣,他刚才没细看,这会竟然觉得两人穿了情侣款。
容大金主把深灰色的羊毛衫袖子挽到手肘,朴素的围裙下是两条西装裤包裹起来的大长腿,手里正像模像样地拿着木铲,季峪轩给他分派的任务就是时不时翻一下锅里的鸡肉,免得粘锅了。
这会不知道为什么伸手揉了自己头顶一把。
季峪轩一手攥着碧绿的芹菜,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容母这个不起眼的农家小院好像有什么魔力,容腾以往有种生人勿进的压迫感,此刻收敛了不少,甚至嘴角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啧什么啧,又在想什么呢?
季峪轩心想,看来自己给金主安排的工作少了,让他有闲心散发魅力勾引自己。
没想什么?季峪轩又低头摘菜,随口道:在想今天中午咱们做几个菜够吃?
容腾说:不用多,六个就够了。
季峪轩也就是随口一说,他本来打算的也是六个菜,菜多了真扛不住,腰酸。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三人吃上了一顿热气腾腾的年夜饭。
容母一边吃一边夸,小季,你的手艺不错啊,一看就是勤俭持家的好孩子。
季峪轩对这点毫不谦虚,前世的自己确实任劳任怨,吃苦耐劳,还有一手能抓住男人胃的好手艺。
季峪轩捧着碗,笑容恬淡乖巧,阿姨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容母看着他笑得一脸慈爱,小季啊,小腾平时光忙着工作,一点都不注意身体,现在有你照顾他,阿姨就放心了。
季峪轩嘴里正含着一块排骨,闻言差一点被骨头给卡着。
阿姨季峪轩一抻脖子,把肉咽下去,直觉得澄清一下,我和容腾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容母就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跟小腾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那倒是。
朋友之间是不是得互相照顾?
这话说得没毛病,季峪轩下意识地点点头。
那就对了。容母满意地点点头,又给他夹了一块排骨。
两人吃过饭之后,三个人就守着电视嗑瓜子聊天。
季峪轩怎么看都觉得容母平易近人,不知不觉话匣子打开了。容腾就算对着自己的母亲话也不多,还时不时接个公司的电话,他则跟容母相谈甚欢,时不时就要哈哈大笑两声。
容腾下午本来想走,但是容母不肯,说着说着眼眶里就有了泪。
容腾这个时候自然不敢再提走,毕竟一年才来这么一回,不陪陪实在说不过去。
金主不走,季峪轩想走也走不了。
晚上容母没让他们插手,亲自下厨做了几个拿手菜。
季峪轩既来之则安之,存着私心继续陪容母聊天。
别的他没想,就觉得这是自己喜欢人的母亲,他得爱屋及乌。
容母睡得早,九点就要回房间睡觉了,临进屋的时候她从柜子里抱住了两床棉被,说道:晚上你们两个就睡床上吧,虽然床不大,不过挤挤应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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