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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的,自从邢刻给他补课之后,许拙就收集了高一四班无数同学的羡慕目光。
    能让全国赛第一的邢刻亲自教他也就算了,偏偏对待许拙的时候,邢刻竟然还能做到那-么-温-柔-
    这个年纪,谁都给同学讲过两道题目。
    很多成绩好的同学讲两遍再听不懂就不讲了,耐心没那么多。就算要继续讲,有时候也要小小崩溃一下,为什么就说不明白。
    唯有邢刻不一样,邢刻给许拙讲课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一个大型偶像剧现场。
    其一,在于不用多说的颜值。
    其二,在于不用多说的能力。
    而这其三则在于,不管许拙的解题思路歪到西班牙的哪条街道上去,哪怕许拙写崩溃开始胡言乱语,邢刻都能像是背过剧本一样,完美又流畅地兜住他。
    其温柔程度、耐心程度、和偏爱程度,简直羡煞旁人。
    也就是许拙是个男孩子,但凡许拙是个女孩子,他两的绯闻这会儿估计都已经传到校长的办公桌上了。
    但就算许拙是个男孩子,班上的气氛也渐渐不对味了起来。
    甚至开始有男生朝许拙报以嫉妒的目光。
    “……不行。”当天下课,许拙照例跟着邢刻来到秘密基地,在门口停车的时候,他想了又想,直起腰来,深呼吸一口气道:“以后中午不能再让你给我补课了。”
    邢刻继续锁车,没什么波澜地站起身道:“你确定?”
    “没错。”许拙忍痛割爱地点点头:“不然再这样下去,我感觉我都快成我们班公敌了,这也太可怕了。”
    “那放学后还来我这吗?”
    “当然啊。”许拙道。
    邢刻没问题了:“好。那你中午把作业做了就行。”
    “……行。”许拙弄弄好书包,跟在邢刻屁股后面进了秘密基地,一边跑一边道:“不过话说回来,阿刻你是怎么办到的?”
    “什么?”
    “讲题啊,那么耐心。”许拙说:“我以前是没对比,前段时间你们班不是老拖堂吗,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找我们班学霸问了问题目,我发现他们觉得你给我讲题特别不是没原因的诶,别人讲题……和你讲题是真的不一样。”
    那能一样吗?邢刻在许拙御用讲师这个职业上已经待了第十个年头了,这搁在学校里多少也能评个资深教师了,连周立的教学年头都没邢刻长。
    那头的许拙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难道是你给我讲太多了?”
    “不是。”进门了,邢刻脱了鞋:“是我想对你耐心一点。”
    许拙愣了愣说:“啊?为什么?”
    秘密基地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很空旷的,然而自从年初发生那件事之后,许拙闲着没事,就会忘秘密基地里放点装饰品。
    一会儿是墙纸,一会儿是画报,一会儿又是地毯,再或者弄个花瓶什么的。他的目的是让邢刻看到这些后心情能好点儿。
    而邢刻本身是爱干净的,许拙一放,他就会好好收拾。
    两个少年更小的时候不懂得生活,如今快要搬离这秘密基地的时候,反而是懂了,让这间空旷的房屋也隐隐透出了点家的味道。
    连进门都需要脱鞋了,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是让人心情不错。
    “因为我做题做得看上去很累,你不忍心?”许拙回想起了之前中午时邢刻的说法,靠在秘密基地多出来的沙发椅上,无奈道:“其实不用来着,阿刻我跟你说,我之前看我们班学委给我朋友讲课,本来一直不懂,然后我们班学委突然吼了一声,我朋友就立刻懂了,特别神奇。”
    “就是,你懂吧?有的时候咱也得用用这种偏方,也许你一吼,我也立刻就懂了,这就不用你讲三四五遍了,多累啊。”
    不仅累,很多时候许拙自己其实也挺愧疚的,他怎么就是在物理这块转不过弯呢?
    邢刻瞥了他一眼,从桌上倒了杯水给他,然后自己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说:“不是因为这个。”
    “什么?”
    “不是因为你看上去做得很累。根源不是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许拙懵了。
    “因为。”邢刻是反坐的椅子,下巴磕在椅背上,看了许拙好半天,平平无奇地说了句:“你是因为我才这样学的吧?”
    “……啥?”许拙喉咙一绷。
    邢刻道:“物理和理科,你都是因为我才选的吧?”
    许拙一愣,握着手里的水杯,不说话了。
    他的的确确是为了邢刻才选择的理科,因为从重生的那一刻起,许拙就定好了他的人生目标,他要好好守护父母和邢刻。
    而在学业这方面,前方没有父母,只有阿刻。
    所以阿刻在哪里,许拙就会选择哪里。
    邢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许拙是因为他,才闯向这条路,闯到他所不擅长的理科上的。既然如此,他对待许拙的时候,怎么可能会不耐心,又怎么可能会舍得凶他。
    如果不是因为邢刻,许拙根本就不用这么辛苦。
    他这会儿完全可以高高兴兴地在外边打球,在球场上穿梭跳跃,自由得像鸟一样。
    他背着不属于他的东西,所以在学习上才总是那么累。
    在他感兴趣的球场和绘画上,许拙可从来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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