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舅胳膊上睡得香甜的钱崇懋小朋友嘴巴动了动,脸上露出了笑容,仿佛是做了什么美梦,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将来会遇到的大麻烦。
今年过年,远冬和重阳都回来了,远夏总算不再是孤家寡人,当然,今年是没法去北京过年了。
这给了郁行一一个难题,到底是在越城陪爱人过年呢,还是去北京陪父母过年。
最后衡量再三,郁行一决定留在越城陪远夏过年,年初二两人再去北京给父母拜年。
重阳和远冬很多年没回来过年,远夏这个当大哥不可能把弟弟们撂家里一走了之,他是大哥,这个家的主心骨。
自己跟远夏是一家人,过年当然不能分开,他在哪,自己就在哪。
这是重阳出国之后,远夏第一次在自己家过年。
过年前,远夏让时间自由的重阳将家里好好翻新了一遍,一些老旧的家具换掉,添了些新电器。
重阳还将爷爷住的那间屋子里的东西都清理出来,添置了一些书桌椅柜进去,弄成了一个画室。
墙上挂着当年给爷爷画的画儿,还有一些他自己比较满意的书画作品。
远夏觉得这样很好,这间屋子承载了他们太多的情感,一直都不知道该拿来做什么才合适,就一直空置着,如今重阳用来做画室,显然是最合适的。
到过年的时候,家里焕然一新,门前张贴着重阳书写的春联和福字,显得喜气洋洋。
重阳画了山水四条屏,以梅兰竹菊为主题,分别送给了哥哥姐姐。
远夏的是竹,因为竹中虚有节,挺拔坚韧,重阳觉得特别符合大哥不屈不挠的性格。
远秋的是菊,菊花恬淡幽远,在她出生的季节盛开,又是文人隐士的最爱,重阳觉得符合大姐现在这种隐士般的生活状态。
远冬的是梅,一是梅花盛开在他出生的季节,二是梅花香自苦寒来,中国芯片事业起步晚,前景渺茫,但坚持下去,定能在寒冬中开出幽香灿烂的花来。
远春的是兰,兰花长于空山幽谷,如避世高人,正好契合她的科研事业。
重阳还给郁行一送了幅画,画的是松树。准确来说,是郁行一自己要求的,本来重阳打算送他一幅荷花图。
郁行一觉得自己跟荷花好像也不太契合,远夏的竹,自己必须是松才行,就让重阳给他画了幅松。
收到画的人都很高兴,将画装裱好,挂在自己房里。
这个年过得非常热闹,全家福上虽然少了远春一家,但也算很齐全了。
拍照的时候远夏说:“咱们争取明年拍一张一个都不能少的全家福。”
过完年,大家又都开始忙碌起来。
行远一边研发新项目,一边准备上市。
公司上市审批时间比较长,顺利的话,一年能批下来,这要在公司经营状况比较好的情况下,有的则需要三五年,甚至有的根本就没法通过审批。
远夏对行远非常有信心,但知道一两年时间怕是也免不了的。
远秋到底还是没能撇下孩子一去人去西安小住,她只在远春生孩子的时候在那边照顾了一个多月。
年后还想再去,到底被现实问题束缚住了手脚。屈文渊工作忙,她要是离开了,两个孩子就只能交给保姆黄姐,基本生活没问题,但屈远和远曦的学习和兴趣班就没人管了。
最后只能改变计划,等孩子们放了暑假再去,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在西安待两个月。
重阳是四月份去的北京,她的女朋友成功申请了央美的留学生,马上准备来中国。重阳先去北京将住处定下来。
远夏对他说:“你要去北京工作,那我帮你在北京买套房吧。”
重阳说:“不用,我租房就行了。等我自己赚钱买房子。”
远夏说:“买房要趁早,到以后涨价就买不起了。你先去找房子,找好了告诉我,反正我是要给你买套房的。”
重阳说:“其实我还不确定以后会不会留在北京,说不定会去别处。”
“那我也给你在北京买套房,以后你要去别处定居,再买房子就你自己想办法。”远夏认为北京是文化艺术中心,搞艺术,北京无疑是最有氛围的,不管重阳以后不会定居北京,但肯定会经常去北京,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要方便得多。
重阳只好说:“那行吧,我先看看再说。”
“别不当回事,哥说的是真话。现在买合算。”远夏拍拍他的肩。
重阳点了点头。
开年后不久,远夏将陶阳调到了生产车间,开始进行每个车间两个月的轮岗,这是为了让他熟悉每种产品的生产流程。
陶阳知道远夏在锻炼自己,没有任何怨言,每个岗位都兢兢业业,做得很认真。
工厂从开年起就一直没停歇过,各地经销商陆续有订单发过来。第一季度的营业额就较上一年提升了百分之二十。
四月份春季广交会时,行远在展会上表现突出,又签了不少单。
整个公司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态势。
五月初,远夏参与了路桥集团的一次招标会,在招标会上中了二十辆臂架泵车,也就是四千多万的大单。
回来之后,远夏让采购部抓紧时间从订购泵车底盘。
虽然行远生产泵车时间不短了,但泵车底盘一直都是靠进口的,因为泵车使用频率高,工作强度大,性能要求非常高,国产重卡技术目前尚且达不到这个要求,只能从国外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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