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叔叔我这事该怎么处理?”
民警皱眉:“你爷爷伤得很严重吗?”
远夏也说了实话,反正医院也检查得出来:“受了点轻伤,但是老人家受惊吓比较大。我爷爷都七十多了,开了个小店养活我们兄妹五个。现在被那几个小混混盯上了,几乎每天都来捣乱,不是要钱就是拿东西,我们小本生意,就赚个生活费,哪能受得了他们敲诈勒索啊。要是再跟我爷爷起冲突,伤到他,我们兄妹几个怎么办?”
民警叹气点头:“确实是这样。但他们这情况,从量刑角度来看,够不上犯罪,处罚也很轻。对你们来说,却是个无穷无尽的麻烦。这样吧,等我这边有人回来了,我马上就派人去帮你解决这个问题。警告那群臭崽子不许再去敲诈勒索。”
远夏说:“谢谢叔叔。不过我想自己去解决这个事,他们平时干的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付出的代价太小了,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屡教不改,我得让他们意识到干这种事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他们以后就不敢再继续这样了。”
民警看着远夏:“你有办法?”
远夏说:“我尽量试一下。”
“那你可别跟这帮没出息的混账动手啊,你是大学生,国家未来的栋梁,要保护要好自己。”民警劝他。
“当然,我不跟他们动手。我就是要让他们赔钱。”远夏说。
正说着,有一名警察一瘸一拐从外面回来了,民警一看,忙喊住他:“小陈,你怎么回来了?脚是怎么回事?”
民警小陈过来:“所长,嫌犯进了山,现在正在拉网式搜索。我倒霉,扭伤了脚。只好先回来了。”
所长说:“你的脚看过医生了吗?”
“看过了。”小陈答。
所长说:“那好,你在这里值班吧。我陪这个小同志去处理一个案子。”
远夏这才知道,原来值班的是派出所所长,姓刘。
刘所长对敲诈勒索的几个人的情况非常了解。上门来勒索的一共有四个人,但今天只来了三个,外号分别叫卷毛、疤子和老货,年纪都是十几二十岁。
“都是中学毕业后没安排工作,游手好闲。天天惹是生非,父母烦,我们也烦。现在不下乡了,城里也没这么多工作岗位提供,就让他们这些人闲着,全都是安全隐患啊。”刘所长叹息。
远夏说:“国家不是放松政策,允许个体经济了吗?完全可以自己谋个生路。”
刘所长说:“观念问题,很多人怕被打击,什么投机倒把、割资本主义尾巴,怕惹祸上身。还有些人纯粹就是懒。”
刘所长带着远夏上门找人,三个人,只有“老货”王小兵在家。这王小兵家里六个娃,上面五个姐姐,就他一个儿子,被宠得不行。
见到刘所长,他嬉皮笑脸的,俨然是个老油条,被问及去远方书屋抢东西打人一事,他矢口否认:“我们是去那边玩了,但我们没有抢东西,就借了几本书回来,更没打人啊。”
远夏说:“你说你借书,一没登记,二没押金,三没经过主人的同意。这就是抢劫,而且是入室抢劫。我爷爷被你们推倒在地上,他现在骨盆裂开,软组织挫伤,精神也受到了刺激,现在在医院住院,已经起不来床了。你们所作所为都有人证物证,所以必须要赔偿我们店里的损失费,我爷爷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医药费医院该结多少就赔多少,另外我店里的损失费、我爷爷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营养费,还有我的误工费、车费,都得给我赔偿。我也不要多了,你们三个人,一人赔偿一百块吧”
远夏一说完,不仅老货吓了一跳,连刘所长眼皮都忍不住一跳,一人一百,那就是三百块,普通工人一年的收入也就是这些吧。
老货果然怪叫起来:“我操!就推一下你家老头子,就要给你一百块钱?”
远夏说:“不对,医药费还没算!”
“我呸!凭什么要我给你一百块钱,你怎么不去抢?”老货气急眼了。
远夏竖眉瞪眼,抬高了声调:“我抢?我们自食其力,清清白白做人,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你们堂而皇之来我家拿吃的、拿书、要钱,你说到底是谁在抢?刘所长你给我评评理。你不知道我爷爷年纪大了,老人家身体弱,骨头脆,还有高血压心脏病,一碰就后果不堪设想。他现在没出大事,你应该谢天谢地了,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把你们几家搞得倾家荡产我就不姓远!”
别看远夏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他毕竟是有一个沧桑的灵魂,而且那上位者的气势只要他不收敛,王霸之气绝对会让人有些心惊的。
他也不疾不徐,说着有条有理的话,让人不敢轻视。
老货急眼了:“我没打你爷爷,推他的是疤子,你找他赔钱,找我干什么?”
远夏说:“我不管是你们谁推的,三百块钱,你们三个自己分摊,一分也不能少!”
“呸,你别想讹我,我就是不赔!你能拿我怎么样!”老货开始耍无赖。
远夏说:“你不赔,我就找你父母。不然就把我爷爷抬到你们家来,我弟弟妹妹也都来你家吃住,我家里就靠着我爷爷赚钱,他现在病了,也没法赚钱了,我们兄妹几个都要饿死,就得你们养活。你们什么时候赔钱,我们就什么时候走。刘所长你帮我作证,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王法了!做了坏事不要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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