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能传授一下保持冷静的秘诀吗,感觉你一点都不紧张。”
等候区的选手大多有些躁动,尤其是看见自己的竞争对手上去表演时,有些人专心致志地看,有些人则是避免去看,以免自己心态不好,对于非竞争对手的人关注度则么那么高。
蔺绥不同,不管是谁上去比赛,他都听的很认真,杜白很羡慕他这种从容心态。
蔺绥:“天生的。”
这种场面对蔺绥而言没有什么紧张的必要,也不是他听得很认真,只是他看着评委席上的某个人很认真。
燕秦今天还是一身黑,容色冷淡的看着场内的选手,点评一如既往的精简明了,但可以看出,对每个人都观察到位。
“这首歌不适合你的音色。”
当他这句评语出现,舞台上的选手直接哭了。
选手表示:“我知道这首歌不适合我,但是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这首歌,并且为这首歌付出了很多努力………”
这种变故把等候区的选手们都看傻了,蔺绥则是微微皱眉。
蔺绥不用想都知道这段一定会被剪辑出去,被用来吸引眼球。
“岁安老师说的也太直接了,童仔真的有很努力在练习这首歌,而且这是他去世的妈妈最喜欢听的歌,所以他想要在这个舞台上把它唱好,而且其实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他为什么要这么严苛呢?”
有和童仔关系比较好的选手抱不平,在场的大多不是专业歌手,也没有受过专门的技巧训练,只是因为喜欢而唱歌而来到这个舞台,被指导员支配过的人不少。
因此这句话一出,不少人纷纷附和。
场上,镜头下的黑发青年显然显得神色有些莫名。
似乎是不太明白自己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为什么台上表演的选手就开始哭诉起来,面对选手的那些话,也只是“哦”了一声,没再开口。
“这也太冷漠了吧………”
“把人家说哭了都不安慰一下吗?”
“场面真的好尴尬。”
在童仔之后表演的选手则是一脸无语,搞咩啊。
“这里是比赛现场还是比惨大会,如果哭诉一番,就能够让别人对有瑕疵的表演带上滤镜,那我不妨建议国内外的所有歌手都这么做,那说不定是一个人人得奖的世界。”
带着些许轻嘲的声音,在有些嘈杂的等候区内响起,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蔺绥冷漠地看向屏幕,心里格外不虞。
正常人听到这样的点评,应该说的是:我明白这首歌不适合我,但这是我要实现的愿望,做出这个决定我并不后悔。
不正常人:我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就是为了站在这里唱这首歌,给我去世的亲人听,就算不适合你也不能这么说我,你说我就是你不对,你们都得包容我鼓励我夸奖我。
“努力的不止他一个人,如果他因此获得了导师和大众评委的同情分,对于和他同台竞技的另外两个选手而言,是否不太公平?”
“既然是成年人了,就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不是演戏蔺绥一眼就能看出,在这用他爱人博眼球,也不看他同不同意。
蔺绥的话引起了一些人的共鸣,大家都是选手,而且也知道赛制会一轮淘汰,要是对手都这么哭一哭,分超过了他们,那他们上哪哭去?
谁还没点不容易的事,谁还不是为了梦想站在这里,谁想被淘汰呢?
童仔下一场比赛的对手连连点头,他们这组三个人,第一个人已经比完了,评分不低,要是童仔拿到了高分,那她不就糟了?
杜白开口:“岁安老师说的也没错,而且他也没有说很过分的话,只不过就是一句不适合的点评而已,他又不知道选手为什么这样做,而且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这里是比赛的舞台,点评就是要专业性啊。”
童仔下一位的选手附和:“没错没错。”
舆论瞬间就有了微妙的偏向,蔺绥毫不意外。
这世上大多人的同情都是建立在没有伤害到自身利益的情况下,所以同情弱者,因此道德绑架才能够成功。
这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他会觉得场上两个人都是出各自的想法,无论里面有没有掺杂利益,他根本不会去评判谁对谁错,也和他无关。
但当被指责的那个人是燕秦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有性格比较直接的选手说:“要是一会儿大家都唱不好,不如一起卖惨算了。”
最开始为童仔说话的选手有些灰溜溜道:“童仔也只是情绪上来了,也不是故意的。”
蔺绥眼眸意味深长:“谁又是故意的?”
那人对上蔺绥的视线,忍不住避开了,不敢再说话,他感觉那眼神里仿佛藏着一股凉意,十分渗人,让他脊背生寒,心里发冷。
场上的情况也终于恢复如常,童仔是周骞战队的人,周骞安慰了他几句,最后各自打了分。
非常显然,导师们和大众评委给的分都略高了一些,燕秦则是给了个及格分。
这还是燕秦给面子才打的及格分,对这种指控,他心里没有任何感觉,既不生气,也不愧疚,毫无波动地看着手表数着蔺绥在后面第几位,他还要等多久才能看见他。
这场的事情没有影响到他下一场的点评,依旧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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