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见状看向梁鹤,说:“鹤儿,去屏风后面,让侯爷看看。”
梁鹤脸上的表情非常的不情愿,挣扎了一会儿,才和许志一起去了屏风后面。
没过多大会儿,许志便欣喜若狂地走了出来,拉着许嬷嬷的手,激动地说:“是他,就是他,腿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是、是左腿吗?”许嬷嬷含泪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是左腿,是左腿,就是琳儿。”许志也不禁激动的老泪纵横。
许嬷嬷看着屏风上印出的人影,哽咽地说:“好,好,老天不负有心人,咱们终于找到了,找到了……”
离忧见梁鹤迟迟不出来,起身走了过去,却发现他愣愣地站在那里。离忧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鹤儿,怎么了?怎么找到了亲人,却不见你开心?”
梁鹤抬头看向离忧,眼底是复杂的神色,说“义父,我非走不可吗?”
离忧看着他的眼神,心里有些触动,梁鹤是真的把梁华君当成了唯一的亲人,他伸开手臂抱住了梁鹤的身子,说:“义父明白你舍不得我,但你有你的使命,义父还等着鹤儿给义父当靠山呢。”
梁鹤环抱住离忧的身子,抱得紧紧的,脸颊埋进他的肩膀,闷闷地说:“义父,若鹤儿将来有了保护义父的能力,义父能来陪鹤儿吗?”
“好。只怕将来鹤儿娶妻生子,就把义父给忘了。”
“不会,我发誓,鹤儿心里只有义父,不会让旁人有机会抢了义父的位置。”
离忧听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松开梁鹤,说:“说什么傻话,义父还等着你给义父生个大胖孙子呢。”
离忧说这话的时候,完完全全带入了父亲的角色,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义父若想延续梁家的香火,那以后鹤儿的长子、长女就姓梁。”
“不用,只要你有这份心就成了。好了,出去吧,别让人看了笑话。”
梁鹤的身份注定他说的这话不能实现,离忧也没这个打算,如果他真想续上梁家的香火,挑一个品性好的孩子养着便好。
离忧拉着梁鹤走了出去,许嬷嬷不自觉地走上前,想要触碰梁鹤,却被梁鹤躲了过去。
离忧见状连忙解围道:“许嬷嬷,鹤儿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给他点时间适应吧。”
“应该的,应该的。”许志上前拉了拉许嬷嬷。
许嬷嬷像是回了神,收敛了眼底的神色,笑着说:“我是少爷的奶嬷嬷,对少爷的感情非同一般,所以有些失礼,还请王爷见谅。”
离忧笑了笑,说:“人之常情,可以理解。这眼看着就要到午时了,便一起用个便饭吧。”
许志他们自然没意见,只要能和梁鹤多多相处,做什么都无所谓。
一下午的时间,离忧都在作陪,目的就是想让他们相处的时候,不至于太过尴尬,也缓解梁鹤心里的抵触情绪。他们的话题,也不过是听离忧叙述遇到梁鹤之后发生的事,当听到梁鹤被发现时犹如野兽一般,不能像人一样言语、行走,一直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两人不禁潸然泪下,心疼梁鹤受过的苦。
可梁鹤自始至终只看着离忧,也只在离忧问话的时候回上两句,对许志两人分外冷漠。这让两人心里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虽说梁鹤是他们失散多年的亲人,可这些年来陪伴在他身边,教他变成人的是梁华君,他对他们没有感情,也是人之常情。
入夜,三人一同吃完晚饭,离忧吩咐梁鹤回去,和许志两人在书房说话。
离忧直截了当地说:“侯爷也已经确定了鹤儿的身份,打算何时带他回去?”
许志看了一眼许嬷嬷,说:“若是王爷允许,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鹤儿跟随本王数年,本王把他当成亲子来养,本王不求什么,只想两位向本王保证,待鹤儿回归西凉,定要保证鹤儿的安全,这个两位能做到吗?”
许志点点头,郑重地说:“王爷应该清楚,鹤儿不止是许某的外甥,还是西凉皇帝的嫡子,是最正统的皇室继承人,我们定会拼尽全力保证鹤儿的安全。”
离忧点点头,说:“有侯爷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本王定尽全力帮助你们安全离开东肖,至于到了西凉,便只能靠你们了。”
许志感激地说:“王爷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对许某最大的帮助,许某定铭记于心,以后王爷有何难事,尽管开口,许某定当全力以赴。”
“好,侯爷的话,本王记下了。夜深了,侯爷今晚好生歇息,待过几日,安排妥当,本王便命人护送侯爷上路。”
“许某自此谢过王爷。”
三日后,离忧亲自送梁鹤到了城外的十里亭,梁鹤抱了离忧许久,才红着眼眶离开。看着马车缓缓前行,越走越远,离忧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他们相处时间不长,但离忧和他相处时,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儿子来疼。只是他必须送梁鹤走,一是为了以后自己能有个依仗,更重要的是梁鹤的未来不在东肖,而在西凉,留他在这里,只能耽误他的前程。
感受到离忧的情绪,球球安抚地蹭了蹭他的脸,说:“主人,演技值又涨了十个,我们还差十五个,就能离开这里了。”
离忧深吸一口气,说:“安排好了一个,其他人再一个个的安顿好,我在这个世界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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