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深吸一口气,苦笑着说:“臣对皇上做了太多错事,皇上不信臣,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此事并非皇上所想,臣问心无愧。”
肖九幽看着离忧的眼睛,质问道:“那摄政王明知朕的心思,为何还要出手阻拦?”
离忧回视着肖九幽,并未有丝毫闪躲,说:“臣所行之事皆为东肖,皇上任性而为,并未再三思虑,臣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肖九幽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眼底闪过懊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出声说道:“所以摄政王已经决意要与皓月公主和亲,对么?”
“为今之计只有如此,才能化解两国危机。”
“若朕不允呢?”
“皇上,你很聪明,应该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离忧顿了顿,接着说:“臣明白皇上心中所虑,无非是怕臣与皓月公主和亲,有了西凉支撑,谋夺东肖皇权。皇上请放心,从今日起,皇上所做之决定,只要是为东肖好,臣绝不阻拦。宫中内侍,皇上尽可更换,不过他们到底跟臣一场,臣还请皇上留他们性命,让他们回归摄政王府。”
这曾是肖九幽日思夜想之事,如今从离忧口中说出,他却觉得难以接受,说:“摄政王这是要与朕彻底断绝关系?”
离忧现在终于确定,肖九幽是真的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否则也不会有之前那样的表现,他看林丘根本不像看女主,就是看情敌的眼神。
“皇上,你是一国之君……”
“朕自七年前便是一国之君,可你都对朕做了什么?”肖九幽情绪激动地看着离忧,眼底竟闪着泪光,说:“你让朕像个妓子一样,匍匐在你身下,任你肆意玩弄,那时你可想过朕是一国之君?”
离忧一阵语塞,面对肖九幽的质问,现在身为梁华君的他,当真是无可辩驳。
肖九幽见他不说话,心中更加委屈,眼泪在眼底打转,说:“整整七年,朕明明坐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却活得不如一个男宠,殿下的那些大臣,明面上对朕毕恭毕敬,眼底的鄙夷、不屑,遮都遮不住。这就是摄政王口中的一国之君?”
“皇上,之前是臣不对,以后臣定当对皇上加以补偿。”
“补偿,还政与朕,辅佐朕治理东肖?这不是身为东肖臣子该做的事么,这叫什么补偿?”
肖九幽的一番话说的离忧哑口无言,这确实算不上补偿,只是肖九幽要的,离忧给不起,而他走后,原主能否大彻大悟,他也不能确定,所以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皇上,臣现在能做的便只有这些,若您想要臣的性命,还请再忍耐些时日,待皇上能接掌整个东肖后,臣便双手奉上。”
肖九幽怔怔地看着离忧,他脸上的懊悔、愧疚、怜惜等等情绪,那么真实,丝毫不像伪装。他现在好似有些确信,离忧说的话是真的。
肖九幽目光灼灼地看着离忧,说:“摄政王当真想要补偿朕?”
离忧郑重地看着肖九幽,说:“是。只要能助皇上做个贤君,治理好东肖,臣什么都愿意做。”
离忧说这些,就是想打消肖九幽某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肖九幽自然明白,只是此时的他已经确定自己的心意,那便绝对不能平白让给别人。
“朕会如摄政王所愿,做个贤君,但摄政王也需答应朕,除朕外,不能与其他人行鱼水之欢。”
肖九幽说的足够直白,听得离忧一阵尴尬,说:“皇上,你该知晓,之前我们所行之事,皆是错事。后宫的嫔妃还等着皇上,那才是皇上该去的地方。”
“后宫嫔妃已进宫七年,可她们同样守了七年的活寡。如今摄政王大发慈悲,让朕临幸后宫,可朕却已经无法成事,这一切都是拜摄政王所赐。”
肖九幽每说一句,都靠近离忧一分,离忧不得不连连后退,这件事他真是理不直气不壮,心里忍不住暗骂梁华君是个祸害,好好的小皇帝,被他霍霍成这样。
“皇上,你只是生了病,只要医治得当,定会恢复如初。若还与臣纠缠不清,那东肖皇室该如何传承,还请皇上三思。”
“东肖皇室不止朕一人,多的是能传宗接代的,他们也就这点作用,否则留着他们作甚?”肖九幽一把揪住离忧的衣袖,说:“摄政王以前对朕欲罢不能,为何如今却弃之如敝履,可是外面有了新欢?”
离忧被说的面红耳赤,心里只喊冤枉,他可从来没干过这种事,现实他可还是个处男。为了自己的清白,他顾不得其他,甩开肖九幽,说:“皇上,夜深了,臣先告退,皇上早点歇息。”
离忧说完就走,完全不给肖九幽阻拦的机会。
肖九幽也没拦着,现在只要离忧不进林丘的宫殿,去哪儿都好。
离忧边走边回头看看,见肖九幽没有追上来,不禁长出一口气,说:“哎呦妈呀,原本以为女主难缠,现在看来小皇帝更难缠。来到这个世界,我做的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和女主和亲。”
球球看看离忧,说:“主人,我怎么觉着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两个的都想和主人交/配。”
离忧被球球的惊人之语,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没好气地将它从肩上揪了下来,说:“以后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脑袋瓜什么时候装了那么多黄色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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