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走进来一名士兵,来到褚良的面前,禀报道:“大帅,少爷来了。”
褚良眉头皱紧,转身走向大门,正巧碰到进门的离忧。
褚良严肃地看着他,说:“胡闹!你怎么来了?”
离忧被吓得缩了缩身子,伸手扯了扯褚良的衣袖,委屈巴巴地说:“哥,你们那么晚不回来,我有点担心,所以才过来看看,你别生气,好不好?”
褚良见状顿时有些后悔,以为自己身上的煞气吓到了他,看看他身上单薄的衣服,解开身上的披风为他披上,缓声说道:“这么晚还出来,你就不怕又染上风寒,也不多穿点衣服。”
“谢谢哥!”离忧听褚良语气软了下来,顿时扬起笑脸,说:“哥,东西找到了吗?”
“没有。”褚良无奈地看着离忧,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说不定哥收到的是假消息,天这么晚了,又这么冷,要不我们回去吧。”
褚良的眉头皱起,虽然有些不清楚离忧的打算,却也配合地说:“也好,那我们就回去吧。”
众人有些傻眼,兴师动众地过来一趟,还废了一个洋鬼子的手,结果就因为离忧的一句话,就这么虎头蛇尾的走了。众人对离忧在褚良心里的分量,不得不重新估量。
褚良和离忧刚走到大门口,突然有一道光闪过,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咦,什么东西?”离忧转头看了看,径直走向立在墙边的高大座钟。
一旁的许征刚松了口气,又紧张起来,也跟着走了过去,笑着说:“刚才可能是这钟摆反射的光,照舆汐到大帅和小少爷,真是过意不去。”
离忧天真地笑着说:“既然你过意不去,那不如把这个座钟送给我吧,我家的客厅正好缺一个。哥,你说这个摆在咱们家客厅是不是正好?”
褚良点点头,说:“嗯,大小刚合适,许老板应该不会吝啬吧。”
许征的脸色一僵,随即赔笑着说:“这座钟是别人退的残次品,时间走的不准,如果大帅想要个座钟,店里正好有个新的,明儿一早就给您送到府上。”
“不准吗?”离忧掏出怀表看了看,说:“和我怀表的时间一样啊,哪里不准了?哥,咱们就要这个吧,现在就搬走,省得再让许老板跑一趟。”
听离忧这么说,许征心里那个恨啊,却陪着笑脸说:“大帅,您在华城那是什么身份,怎么能用别人退的货。明儿一早,我保准送个新的到府上,也算我为刚才庞德先生冒犯大帅赔个不是,还请大帅给我这么个机会。”
离忧挑挑眉,不得不说这个许征真的很会说话,只可惜他来就是冲着这个座钟来的,胡搅蛮缠地说:“哥,那个叫什么德的是什么人,在华城的地界上,他竟敢冒犯你,不能就这么算了。不止这个座钟,我还要那边的琉璃灯,还有最新款的收音机。”
褚良挑挑眉,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挥手说道:“听少爷的,搬东西。”
自离忧进来,林丘的目光就一直锁定在他身上,他心里清楚离忧肯定不会无的放矢,也跟着看向那个座钟。座钟的体积很大,足足有50*80*200,前面是玻璃,其他三面是红木制成。如果有暗道,这个座钟是个很好的掩饰物。
林丘应声,说:“是,大帅。”
眼看着林丘带着人就要搬东西,许征也不敢上前阻拦,悄悄往人群后面退去。
离忧哪能放他离开,说:“许老板,你去哪儿?你放心,我只要这几样东西,多一样我都不要。”
褚良看看身后的士兵,顿时有两个人走了过来,端着枪一左一右地站在许征的身边。
两个人合力将座钟抬了起来,果真发现了不对劲,就在座钟的正下方,有个稍微小一些的石板,石板上有个把手,林丘上前想要掀开,却被离忧制止。
“等等,这下面有什么还不知道,万一底下有人,扔出一颗手榴弹,那我们不全完了。”离忧这么说可不是瞎编,这里面确实有人,而且还不少,个个手里都有枪。
林丘一怔,直起腰看向离忧,说:“少爷,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觉得就把仓库腾空,然后浇上桐油,把这里烧了。”
“他们在暗道里,不怕火烧。”
“那就直接用炸药,把这个石板炸开,然后再放火,如果下面真有人,肯定憋不住。”离忧见众人看向他的眼神不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说:“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褚良宠溺地揉了揉离忧的头发,说:“没有,阿杰的主意很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做。”
“嘿嘿,我终于也能为哥做点事了。”
离忧高兴地扬起笑脸,那干净的模样与他说出来的话形成鲜明对比,让人有些恍惚,想着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褚良下了命令,让手底下的人按照离忧说的做。许征本想阻止,却被身边的士兵用枪抵住了脑袋,无奈之下只能放弃,跟着褚良等人,被押出了仓库。
仓库很快被腾空,林丘又命令手下人将车里的汽油放了出来,正打算让人倒在仓库里,却被离忧拦了下来。他指了指仓库的四个角,说:“就在这四个角里倒上一点,其他地方不需要。”
士兵照做,在四个角里倒上了汽油。
离忧又让人从外面捡来了些落叶,用水打湿,盖在汽油上,炸药被引燃,一声巨响后,仓库的四个角都着了起来,可因为树叶被水打湿,火又着的不是很旺,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股浓烟,很快便将整个仓库占据,从被震碎的窗子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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