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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起一侧的剧本,继续着接下来故事情节的研读——
    大太监李问行去世,也意味着太皇太后对燕追彻底起了疑心,同样不再信任千挑万选才看中的皇后萧蓉儿。
    太皇太后派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监控着燕追和萧蓉儿的一举一动,并且暗中设法绞杀了很多先帝留给燕追的暗卫和死士。
    不仅如此,她还连同其他世家削弱了萧、方家等的势力。
    深陷皇宫的燕追陷入了举步维艰的艰难处境,手上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一点实权,也因为萧、方等世家倒台而落了空。
    与此同时,远在西境、北岭的任妄、封尧等人同样面临着新一轮的困境。
    两支大军里突然出现了罕见的疫病,短短半月就死伤惨重,最让人震惊的是,打退不久的边境异族之间居然结成了同盟。
    他们以最锐利的武器、最耐战的马匹、最丰富的军粮、最快速的速度对西境和北岭发起了新一轮的战事。
    内部疫情、外部进攻,一切都像是事先布局好的计划。
    因为深受疫病所扰,向来骁勇的西境、北岭两支大军接连战败,战况军报加急送到了都城,同时还有消息称——
    西境王爷任博、世子任妄、北岭统帅封尧以及一干将领全部染上了疫病,只怕再拖延下去,大宗边塞的几座城池将彻底守不住了!
    已经代替燕追垂帘听政的太皇太后大怒,借机派去了自己阵营里的人前去带兵打战、以此来夺取兵权。
    这些消息同步传递到了燕追和萧蓉儿的口中,于是萧蓉儿做出了一个很冒险的决定——
    她于无人时跪下来乞求燕追想办法送自己出宫,疫病凶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夺去了患者的命,她实在没办法待在深宫中煎熬。
    萧蓉儿的心思,其实恰恰也是燕追的想法,对方担心封尧,他又何尝不担心任妄?
    这波疫病来势汹汹,军医束手无策,但燕追知道普天之下定有一人能解决。
    任妄之前提到了北岭前军师木子朝,其实在他之上还有一位师兄名叫陶源,后者不仅懂得易容之术,还食百草懂医术。
    燕追少时曾在机缘巧合下认他为师,还将唯一的信物转交给了萧蓉儿。他召集仅剩的暗卫护送萧蓉儿,不顾逃生密道暴露的风险将对方出了宫。
    “皇上,你有什么要和他说的?”
    燕追将那枚象征着任家的铜钱递给了萧蓉儿,“你替我转交给任妄,就说,我也望他平安。”
    任妄留给他的护身符和念想,再度被他转送了回去。
    萧蓉儿和那些暗卫离开后,独自留下的燕追就已经成了孤家寡人。
    与其说是善后,不如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随时等待着有可能到来的死亡。
    …
    这串戏连着拍了一周,随着剧情的推近一点一点地加深,早已经融入骨血的燕追的心境再次影响到了时洲。
    难以出戏的他即便到了收工点,面色也绷得格外紧。
    “卡!过了!”
    又一天的拍摄通告宣告了完成。
    憨憨第一时间赶到时洲的身侧,“洲哥,来,喝点杏仁露?”
    刚在戏中成为‘孤家寡人’的时洲摆了摆手,“迟点吧,我现在不想喝。”
    完了完了。
    洲哥连最爱的饮料都丧失兴趣了。
    憨憨在心里暗自叫苦,只能跟着时洲回到休息室。
    笛安就站在休息室的门口,她看见时洲的脸色,不猜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下戏了?先进屋缓一缓,我迟点再让化妆师他们来给你卸头套卸妆。”
    时洲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进入休息室内。
    憨憨正准备跟着进去,结果就被笛安拦在了门口,“憨憨,你就别进去了。”
    “啊?”
    笛安递给他一个隐晦的神色,“里面其他人在,别进去打搅。”
    …
    时洲垂着视线进入休息室,忽然撞入了一个怀抱。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
    熟悉的声线闯入耳畔,沉浸入戏的思绪被拽出了一瞬间。
    时洲不可置信地抬眼,“你、你怎么来了?早上不是还说自己有拍摄通告吗?”
    “只许你上回来象市找我,就不允许我回横城找你?我中午拍摄结束了,明天下午三点才开拍,勉强能挤出一天的时间。”
    因为上次时洲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剧组,结果第二天就被工作人员匿名‘出卖’,于是盛言闻这回没有大摇大摆地进入片场,而是提前联系了笛安帮忙。
    盛言闻圈着投怀送抱的时洲没急着撒手,仔细打量才觉得他瘦得比视频通话里还要厉害,“怎么还是瘦了那么多?”
    “我每天都按时吃饭了的。”时洲嘟囔,语气中还是透露着一丝不痛快,“可能是最近这几场戏精神压力太大了吧,拍得好累。”
    就连情绪也不受控制地被影响了。
    时洲原以为,拥有过拍摄经验的自己能压制这种角色带来的无力和绝望,如今却发现,再拍一次只会加深角色藏在他骨子里的共鸣。
    盛言闻轻抚上他的脸颊蹭了蹭,“还在戏里出不来?”
    虽然隔了一周没见面,但两人没有丝毫生疏和距离感。
    时洲望着盛言闻的脸,轻吸一口气搂紧了他,“言闻,燕追这个角色后期演得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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