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牌的国际明星我都合作过,你们这点咖位来和我挑三拣四?”
“我是迪蓝品牌方聘请来的广告导演,他们全权委托我负责这次的拍摄,我有义务保证这支广告做到最好!”
“你们要是觉得代言人那么好当,这不配合那不愿意的,可以直接走人!”
分明是在利用导演职权欺负时洲,偏偏每一句话都说得冠冕堂皇、臭不要脸!
笛安刚准备反驳,就被赶来的时洲拉住了手腕,“安姐。”
笛安看着时洲有些泛白的嘴唇,心疼得捂住这双冷得更冰块似的手,“时洲,咱不受这气了,拍什么拍?我们立刻走!”
等手机信号一恢复,她就立刻和迪兰的总部联系——
要么让钱永中滚蛋,要么他们申请解约!
什么国际知名的广告导演?简直就是傻.逼!
时洲用眼神无声示意笛安稍安勿躁,转而对钱永中请示,“雷克导演,我可以配合你的拍摄要求,但我想请你亲自讲解一下脚本上的戏。”
“毕竟这冰天雪地实在是冷,即便是备用镜头,我也想着一次性过。”
“时洲!”
“洲哥!”
和时洲相熟的几人不约而同地喊出声。
钱永中没想到时洲居然还是这个顺从态度,诧异了两三秒后,对着笛安一声冷哼,“演员是个懂事配合的,经纪人倒是一个劲地大牌。”
说着,他就端出一副好导演的架势,拿起镜头脚本往湖边走,“抓紧时间拍完,你也能早点休息。”
时洲藏住眼底的寒霜,“好。”
两人重新走到冰湖边上,离得近了,钱永中才感受到这湖面上直冲而来的寒意。
这水下温度肯定比岸上还要吓人,在这种情况下,时洲居然还能完美演绎出了刚刚的画面?
这确实需要一点耐心和实力。
钱永中掩饰住内心的惊讶,故意清了清嗓子。
时洲不动声色地往侧后方退了两步,瞳孔深处的寒意如冰刀一样钻了出来,“钱永中。”
“……”
正在翻开拍摄脚本的钱永中听见这声称呼,没由来地一怔。
说了不要喊他的华国名字,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钱永中回过头去,刚准备传达自己对这声华语称谓的不悦,结果下一秒,向来配合的时洲猛然抬脚踹了过去。
——唰啦!
钱永中毫无防备地跌进了冰冷的湖面,当场惊慌地怕打着水面,“时洲,你……”
时洲将快要冻僵的双手插入口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我怎么了?我愿意配合你的拍摄要求,是我作为一个演员应该有的素养。”
如果钱永中是带着‘为了作品好’的名义和时洲合作,那么就算条件再艰苦,时洲都愿意无条件的配合。
“但事到如今懒得配合你,也是因为你触及到了我的底线!”
反正该配合拍完的镜头,时洲都已经做好了,对方要是觉得不满意,那就自己下水亲自来拍吧!
时洲的反击来的太过稳准狠,简直不留一点情面,不远处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看傻了——
天呐!
时洲居然把导演推下水了!
身为副导的张锴将这一幕看在眼底,本该第一时间去调节的他愣是站在原地没动弹,甚至还下意识地在为时洲鼓掌叫好。
钱永中这人一贯拿着鸡毛当令箭,而且还崇洋媚外得厉害。
对‘国际巨星’唯唯诺诺,对刚复出的时洲恶意针对,这番捧高踩低的嘴脸怎么能让人信服?
对于钱永中的突然落水,任何人都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跑上来帮忙。
厚实的羽绒服吸了水,重得如同千斤坠。
钱永中的身材本来就有些微胖,这会儿越是挣扎就越起不来,他冻得浑身发抖,牙齿更是一个劲地颤抖个不停。
“时洲!你这是蓄意伤害!我有权……”
时洲欣赏着他狼狈至极的姿态,抢先一步掐断了他的话,“放心,我的起诉肯定更快一步到你的手中。”
说完,他就转身回到了笛安等人的身边,“安姐,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笛安和憨憨哪里舍得让时洲继续留在这里受委屈?赶紧一左一右地护着他走了。
鹿然见此,以私下朋友的身份让赛文交代了几句,同样头也不回地跟着离开了。
……
次日傍晚,飞机平稳地落在了海市机场。
笛安在前排坐稳,回头对时洲说,“先送你回家休息,我明早亲自去迪蓝品牌方在海市的分部一趟。”
时洲知道笛安又得为了广告拍摄这事费工夫了,哑着嗓音,“安姐,抱歉,得麻烦你了。”
“说什么呢?这次错又不在你身上。”笛安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下意识地追问,“对了,你跟言闻说你回海市了吗?”
时洲听见盛言闻的名字,犹豫了片刻才交代,“安姐,如果言闻问起这次拍摄情况,你别和他说。”
笛安蹙眉,“怎么了?”
时洲觉得身子忽热忽冷的,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些糟心事。”
他和盛言闻的事业本就拉开了一大截,这回代言拍摄又闹出这么多乌烟瘴气的事,还被对方讽刺了好几次实绩和咖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