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凑到时洲的身边,丝毫不避讳盛言闻的审视目光,“时洲,要不,你帮我烤?”
时洲愣了愣,笑着婉拒,“那还是你自己来吧,我厨艺不怎么好,怕一不小心就焦了,影响你的晚餐。”
南嘉笑了笑,自顾自地将鱼串靠近火堆。
盛言闻见此,这才收回视线中的无声警告,继续着自己手里的任务。
一段时间后,烧得焦嫩的鲫鱼终于散出香味。
时洲中午吃得少,这会儿被香味馋得有点饿。
盛言闻看穿他试图掩藏的馋意,将其中一串递给他拿着,“拿着,别吃。”
“啊?”
“太烫了,而且鱼刺太多。”盛言闻简单解释。
他拿出洗干净的小刀,将鲫鱼身上最不带刺的一块鱼肉细致剔下,这才递到了时洲的跟前,“吃吧。”
“……”
时洲下意识地瞥了眼直播设备,以及身边南嘉和邓少炀两位队友。
兴许是离火堆太近,他总觉得自己的脸热热的,极小声地回绝,“我自己吃就可以,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我们没有可以直接饮用的水,鲫鱼刺细,卡喉了很难吞咽下去处理。”盛言闻一本正经地说出理由,顺带和南嘉、邓少炀交代了一句,“你们两人也注意。”
只是后半句话,说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南嘉似有若无地吹了声口哨,转了转自己烤得香喷喷的鲫鱼。
盛言闻确认刀背上的鱼肉已经放温,催促,“快吃,不饿吗?”
时洲对上盛言闻的视线,生怕对他又说出、做出什么更让人难以招架的事,干脆拿起鱼肉塞入口中。
咸鲜的鲫鱼被烤得没有一丝腥味,夹着焦香的鱼皮好吃得不像话。
盛言闻离他近了些,“好吃吗?”
时洲被勾上了瘾,一时忘了表面上的反对,“我还要。”
盛言闻似乎很享受他的吩咐,扬唇应和,“好。”
观看直播的网友们不约而同被甜地满地打滚——
“卧槽,我真路人,今天第一次关注直播,盛言闻在圈里的咖位够高了吧?我看他采访之类也挺高冷的,怎么对时洲宠成这样?”
“我为什么要在晚餐点打开直播?屏幕里的狗粮比碗里的饭还要香!”
“我平常看见这种情侣投喂环节,基本上看个两眼就觉得腻过分了,但看盛世的互动就觉得津津有味。”
“主要是他们压根不是为了镜头而刻意表现啊!超自然的日常互动!又是两个标准的不油腻的大帅哥!”
“重点有反差感啊,盛言闻整一个有钱人家大少爷,结果照顾起来又熟练又有耐心,时洲表面上看着那么清冷,实际上对上自家老攻又可爱又软,这他妈谁不心动嗷!”
“看了半天想叛变了,突然懂什么是蟹脚,什么是官配了,盛世这对真的好甜!”
…
时洲完全不知道弹幕里的热烈讨论,只是在盛言闻的投喂下又吃了两口。
忽然间,他就听见边上的南嘉似诧异高声,“邓少,你这鱼怎么烤焦成了这样?还能吃吗?”
“……”
被抓包的邓少炀当场一愣。
他对上时洲和盛言闻齐刷刷投来的眼神,以及直播摄像应声而来的高速捕捉,他试图用平静化解那点尴尬,“我厨艺也不太好。”
他之前光顾着暗中关注时洲和盛言闻,没把心思放在烤鱼上,等到再回神时已经焦得不像话了。
时洲看见邓少炀手中‘惨烈’的烤鱼,重新记起队长这层身份。
虽说他开始对邓少炀的出现是有点莫名其妙的在意,但现在已经消失了,横竖两人也算半个师兄弟的关系。
时洲快速扫了一眼边上的盛言闻,将手中完好无损地烤鱼递了过去,“少炀,我和你换换吧?你吃这条,我和言闻将就吃一条就行。”
话里话外,他都下意识将盛言闻列入了‘自己人’的范围。
盛言闻听见时洲这声脱口而出的称谓,眸色凝出一丝意外的惊喜,看向邓少炀时又带回了些许不悦。
他就是不愿意时洲将其他人喊得那么亲近,即便对方是跟他合作过的前同事。
“……”
邓少炀注意到盛言闻视线中的暗示,立刻止住了自己伸手去拿的心思。
他扬起一抹算得上勉强的微笑,“洲哥,你们吃吧,我这里面的鱼肉还能吃,而且我晚餐一般都拿水果垫肚子。”
“行吧。”
时洲应了声,努力藏住自己那点不着调的小家子气。
不吃也好,正好留给盛言闻。
坐在中间的南嘉将这幕‘你来我往’的好戏看得明明白白,像是故意给盛世让出空间般地往邓少炀那边坐了坐。
他揶揄称呼, “邓少,小心点鱼刺。”
邓少炀是第一次在真人秀中和南嘉这位新晋人气歌手见面,只当他是好意提醒,“嗯,我知道。”
他随手扒拉出一块还能吃的鱼肉,咬了进去。
南嘉余光瞥了一眼正在分享鱼肉的盛世,不着痕迹地捂住了自己的耳麦,又借着转身的假动作靠近邓少炀。
“惦记着别人的东西,也得有本事吃得下,否则能抢到手又有什么用?一个不小心,只会卡了鱼刺害了自己。”
南嘉酷酷一笑,轻声提醒的话带着与外表不符的毒辣嘲讽,“你说,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