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既然是朋友怎么不直接电话联系,反而还要让他帮忙打探消息呢?
……
时洲带着鹿然就近找了一个无人的化妆间,直到房门隔绝了外界的嘈杂,鹿然才松动出一丝真实情绪,“你……”
时洲看出他的迟疑,主动响应,“怎么?十来年不见,就把我这个朋友给忘记了?”
之所以敢主动出面认识鹿然,就是因为他信得过这位朋友。
鹿然对上时洲的友善笑意,杏眼也跟着亮了起来,“我怎么会忘记你啊?之前看娱乐新闻就认出来了,只是名字变了,所以一直没敢认。”
时洲笑叹,“嗯,我现在跟着养父姓,你喊我时洲就行。”
当年时洲被领养带走得太突然,身为好友的鹿然来不及告别,两人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留下一个。
鹿然想起往事,忍不住追问,“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我记得你跟着养父母去了国外,怎么又回华国当了演员呢?”
“嗯,他们对我挺好的,给了我最好的教育,也把我当成了亲生儿子对待。”时洲眸底的一丝压抑,转瞬即逝。
“当演员拍戏这事说来话长,有时间再慢慢告诉你。”
鹿然没有追问他的隐私,反而主动坦诚,“时洲,当年你离开没多久,我就被我父母生前的至交好友带回去抚养了。”
“虽然没走领养手续,但叔叔阿姨对我也很好。”说着,他透出一丝满足且温柔的笑,“我也过得挺好的。”
时洲是信得过好友的。
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多提了一句 ,“鹿然,如果可以的话,当年在福利院的事情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对任何人都保密。”
这其中就包括盛言闻。
年少的遭遇已经成了过往记忆,他们都该朝更好的人生而去。
“当然。”
鹿然答应飞快,完全向着他说,“你现在是公众人物,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话音刚落,化妆间外就传来了憨憨的敲门声,“洲哥,你们在里面吗?”
时洲和鹿然对视一眼,“在,进来吧。”
憨憨推门而入,乐呵呵笑道,“刚刚看你们往这个方向走了,果然在这里。”
时洲问他,“不是让你留下来帮忙联系化妆师吗?怎么才一会儿的时间就回来了?”
“别提了,那潘哥就是个剧组老油条,明摆着想要私吞那几百块的化妆日薪,才故意……” 憨憨看了一眼鹿然,也不隐瞒,“故意刁难新人呢。”
“洲哥你刚刚一出面,他哪里还敢造次啊?你们前脚刚走,他后脚立刻就找来了三四位化妆师,还信誓旦旦和我保证没问题,所以我就来找你们了。”
时洲眸底晃过一丝厌恶。
他和鹿然重逢的时间比记忆中早了些,不过当初后者同样是受到了潘哥的‘压迫’后才被他意外撞上的。
鹿然想起这几天被潘哥的恶意刁难,轻叹一声,“时洲,刚刚谢谢你帮我解围,要不然我今天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先不说从上午忙到现在连口饭都还没吃,剩下的那么多群演,他一个人是真的没办法赶在开拍前搞定。
憨憨好奇插话,“鹿先生,洲哥,你们真的是朋友呀?”
时洲简单解释,“嗯,我和鹿然出国前认识了,不过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今天算是意外遇上的。”
鹿然记得好友的请求,只点头没多说。
憨憨嘿嘿一笑,“果然,洲哥的朋友也都长得好看,不过鹿先生,你怎么会想着来剧组当跟组化妆师呢?不辛苦吗?”
实习生在哪里都是被随意使唤的存在,横城夏天那么热,长时间露天蹲守在片场,想想都觉得苦。
时洲联想到鹿然的处境,主动提议,“鹿然,你要不进我的化妆团队?即便是跟着慢慢学,也好过在潘哥的手底下受欺负。”
鹿然没想到这才重逢第一日,时洲就愿意给自己‘开后门’,惊讶过后又觉得感动。
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时洲,还是不用了,我现在的技术还不够格进你的专属团队,而且……而且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这有什么好的?”憨憨疑惑挑眉,随即想到一种可能性,“鹿先生,你、你进组不会真的为了公费追星吧?”
鹿然有些不好意思,“算是吧,但该做的工作我也没耽误过。”
憨憨想着鹿然不愿意进时洲的化妆专属团队,面色微变,“……你喜欢盛言闻啊?”
“不,不是。”
鹿然深知时洲和盛言闻的对家关系,怕他不开心似地连忙解释,“盛言闻是很优秀,但我不是为了他进剧组的。”
时洲少有地拍了一下助理的脑袋,止住了他的好奇八卦,“行了,打听那么多做什么?人家鹿然喜欢谁都是自由。”
憨憨‘哦’了一声。
时洲看了看墙上的电子时间,“走吧,差不多该去孙导的监视棚下看拍摄了。”
鹿然听见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时洲,我、我可以跟着你近距离去看吗?”
剧组这两天拍摄都是大场景,他只能远距离看着演员们拍戏,实在是费眼睛。
时洲欣然应允,“当然可以。”
……
三人走回拍摄片场。
时洲和导演孙琮打了声招呼,目光迅速搜寻到了盛言闻的身影——对方刚结束了新一轮的武打配合,径直走到了监视棚坐下,凌厉着眉眼由化妆师贴身补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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