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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叫我爸爸[快穿] 第31节
    他将这道菜连同炒好的番茄炒蛋一块端到餐桌上,老太太不等盛完饭,就夹了一条小黄鱼放在嘴里。
    酥!脆!
    明明第一口吃的是小黄鱼的脑袋,可却吃不出任何硬骨,整条黄鱼都被炸酥透了,再咬一口鱼身,外表酥脆,鱼肉却还是无比细嫩,老太太将吃了一半的酥炸小黄鱼放在自己眼前,鱼身被咬断的横截面可以清晰地看见它内部的纹理。
    鱼肉晶莹,一瓣一瓣的纹理可见它本身的新鲜,明明炸了那么久,鱼肉本身的水分还牢牢锁在面衣之内,并没有破坏它细嫩温润的口感。
    酥脆与柔嫩结合,油香和鲜香相得益彰,再加上腌制时那一点点盐分提味,老太太觉得,这样好吃的酥炸小黄鱼,她能一口气吃一盆。
    苗银花三两口将那条小黄鱼吃下肚,然后朝自家老伴使了个眼色。
    要不怎么说是同床共枕了近四十多个年头的枕边人呢,宿全根一下子就看懂了暗示,然后赶紧点了点头。
    自个儿的儿子,竟然真的是个厨艺天才!
    苗银花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但是嘴巴里残留的小黄鱼的鲜香在不断提醒她,这是真的,因为她老伴从来没有做过那么好吃的酥炸小黄鱼。
    两菜一汤很快就被一家三口给解决了,吃完了饭,老两口你暗示我,我暗示你,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儿子啊,你既然有这身做菜的本事,以前怎么没展示出来呢?”
    苗银花疑惑地问道。
    “以前我也没进过厨房啊!”
    宿傲白伸长了脖子,态度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但这话没毛病,就老两口疼儿子的程度,原身确实没有进厨房发挥厨艺的机会,要不是这次他突然兴起要搞什么直播,也不见得会呆在厨房里,还因为他爸那些他觉得不太正确的操作擅自插手,从而暴露了自己的这个天赋。
    宿全根和苗银花张大了嘴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那、那你以前都能尝出来你爸做的那些菜滋味不够好吗?”
    苗银花想着,天才的舌头那必须得是一生下来就有的,可他既然尝地出来他爸的手艺不够完美,那怎么还能忍受四十多年呢?
    “尝地出来。”
    宿傲白挠了挠脑袋。
    “有时候淡了点,有时候咸了点,有时候香料味道不够重压不住食材的那些怪味,还有时候过火了,能尝到焦味……不过不干事的人没有发言权,爸辛辛苦苦做的饭菜,我闭嘴吃就行了,还挑三拣四,那忒不是东西了。”
    他的回答也很洒脱。
    “再说了,爸的手艺就那么一点点的小问题,我多幸运呢,投胎成爸妈你俩的孩子,要是投去别人家,比如大于叔他们家,那我才真的要哭死呢。”
    宿傲白口中的大于叔是宿家小食铺的常客,几乎从宿傲白有记忆起,他们家一家三口就常年在店里吃饭,除了少数全家一起出门喝喜酒吃席的日子,几乎风雨无阻,因为那两口子做的饭菜都太难吃了。
    听了儿子这番解释,老两口都笑了。
    特别是宿全根,别人都说他儿子这不好,那不好,现在看来,他儿子多乖多孝顺呢,明明觉得饭菜不合胃口,可因为知道是他这个当爸的辛辛苦苦做的,从来也不挑剔,从发育期开始,顿顿胃口很好,每餐都要吃两三碗,让宿全根以为儿子真的很喜欢自己的手艺。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喜欢他的手艺吗,不,这是啊,这是一个儿子对父亲深深的崇拜与尊敬。
    不用宿傲白再多说什么,宿全根这个慈父已经替儿子脑补好了所有理由。
    老太太也不例外。
    看看,她生的这个乖乖,怎么就那么懂事招人疼呢。
    两口子凭借自身的脑补功力,就差眼泪汪汪了。
    ******
    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宿傲白看了眼卧室电脑桌上的那个皮夹子,打开的皮夹子可以看见其中一个夹层里露出的半个身份证证件,上面露出的第一行字是人名——宿天远。
    这就是宿天远昨天晚上准备签合同的时候才发现丢失的那个钱包。
    宿傲白收回视线,现在还不是联系那个小傻子让他回家拿身份证的时候。
    按照现在补办身份证的流程,他昨天发现证件丢失,就算今天立马去补办,也需要七个工作日的时间才能将新做好的身份证拿到手。
    而且现在一些便民政策还没改,今明两天双休日,他也没办法去□□办理临时身份证。
    宿傲白拿出手机,登陆了抖熊app。
    按照前世的记忆,他搜寻到了宿天远点直播间。
    一个打扮有些非主流的小帅哥出现在屏幕里,他的表情有些拘束,干巴巴地说着些不怎么有趣的笑话。
    宿傲白看了眼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七百六十多人,这些人里,有不少还是那个公司养的小号,因为直播内容太平淡无趣的缘故,直播间里留言的人也不多,偶尔出现几个,要么夸奖宿天远长得不错,要么就是骂他一点特长都没有,像个木头。
    宿傲白更改了一下自己的抖熊账号名称。
    【你爸爸终究是你爸爸】:草包美人
    他留下一条评论,然后十分大方地给他砸了一个价值一块钱的地雷。
    你看,他这个爸爸做的多好啊。
    先是打击一下儿子,让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个明确的认知,当然,在打击的同时他还给予了孩子充分的鼓励,比如夸他是个美人,又比如豪掷一块,让孩子感受到他的支持。
    宿傲白都快被自己感动到了。
    ******
    那边宿天远因为名叫【你爸爸终究是你爸爸】的抖友的言论羞愧至极,心想怎么会有和他爸爸一样讨人厌的网友,偏偏还叫了取了这样一个网名。
    之后的一整天里,他都提不起直播的兴趣。
    接二连三的否定,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适合走上网红这一条道路。
    张朗也关注了宿天远的直播间,在他直播的时候,也曾进入过他的房间,观察观众们的反应,不得不说,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宿天远是个光有长相没有脑子的草包的准备,但他还是被宿天远给蠢到了。
    明明长了一张还不错的脸,却连怎么利用自己这个优势都不知道。
    人家女孩子喜欢他的长相,他完全可以说一些哄骗那个小姑娘的话,要知道,不懂事的小丫头和那些成熟的富婆一样好哄,一个是舍得为了自己喜欢的小哥哥花钱,一个纯粹是不缺钱,愿意捧自己看得上的小鲜肉。
    但宿天远不会,人家夸他帅,他就干巴巴地说声谢谢,一点都不知道木棍打蛇,蛇随棍上,白瞎了那张脸。
    张朗在气极之余,也想到了宿天远那魔性的歌声。
    他在宿天远下播的时候找到了他,暗示他可以以那魔性的歌声作为卖点,反正现在也有不少靠恶搞走红的网络红人,被人笑话不要紧,能红,能赚钱,那才是最重要的。
    可宿天远一听就气炸了。
    不知怎么的,他就想到了那个名叫【你爸爸终究是你爸爸】的抖友,对方要是听到他唱歌会怎么想?
    他一定又会嘲笑他的,而且宿天远地自尊心也让他没办法接受用这样一个根本和特长毫不相干的“优势”走红。
    而且张朗的建议让宿天远想到了今天白天直播时,涌入直播间的一些观众。
    他们留言问道,听说这里有一个唱歌很难听的主播,还有人砸鞭炮和地雷,说只要他肯唱歌,让他们知道他唱的到底难听到上面地步,就会给他更多的打赏。
    类似的言论不少,宿天远并不觉得看到了走红的契机,反而觉得羞耻。
    这愈发让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适合当网红。
    “没事没事,咱们不做直播,也可以拍短视频啊,我这边给你找剧本和摄影,到时候你就按照剧本演吧。”
    一看宿天远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张朗连忙给他想了另一个主意。
    “短视频好啊,这样你就不用和观众们面对镜头交流了,他们看到的,只是视频里演的那个你。”
    张朗吹嘘着自己工会的编剧团队和摄影、剪辑团队,让宿天远再一次复燃了对成名的渴望。
    于是他当场拍板决定,明天礼拜天让团队加班加点为他拍摄短视频上传至抖熊的短视频app,张朗已经想好了,即便这个短视频不成功,也要把点赞数量弄到十万以上,让宿天远产生他真的能火的错觉。
    先糊弄糊弄他,等到了礼拜一,就让他先去办理一个临时身份证,等合约签完,就是从他手里哄钱的时候了。
    宿天远这个傻白甜,压根就没看出来张朗笑容背后的算计,看着人家为自己出谋划策,还为了给他拍视频叫来了那些休假的同事们,顿时觉得自己这钱给的,实在是太值了。
    *****
    礼拜天当天,宿家小食铺的生意相对清闲了不少。
    因为周边来吃饭的小白领们都休假呢,只有周边的一些住户,将宿家小食铺当成了城中村的食堂,几乎餐餐打卡。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宿全根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却不觉得累,自从发现了儿子的天赋后,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感觉还能再干二十年。
    “今天王菊花那个刁嘴婆娘也夸你的菜做的更好吃了。”
    “于家那个婆子,九十多岁了,吃啥都觉得没味儿,可今天你炒的麻婆豆腐她吃的很香,拌饭吃了一整碗呢。”
    苗银花笑呵呵地和老头分享着白天顾客们的反馈。
    “那是咱儿子味道和火候控制的好。”
    宿全根脸上美滋滋的,这些夸赞他儿子能得首功,比他自己被人表扬还要高兴。
    老两口已经洗完澡,正躺在床上休息呢,宿全根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笔记,这确实是他老子的字迹,宿全根从阁楼柜子里翻到这本笔记本的时候还有些懊恼,当年整理他爸遗物的时候太不小心,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忽略了。
    上面记录了不少宿老爷子平生做菜的一些心得,以及一些菜肴的秘方。
    这两天睡觉前,宿全根都捧着这本笔记琢磨呢。
    “不过于家老太太得悠着点,那么大年纪了,不好吃那么多重油重辣的饭菜。”
    高兴之余,他还不忘提醒自家老婆子。
    “你当人家孩子还没你细心呢,老太太都这个年纪了,吃的开心对孩子们来说最重要,大夫都说这个营养好,那个好消化,可也得老太太愿意吃啊。”
    苗银花白了眼自家老头,然后拿起一瓶药油,对着他招了招手。
    “肩膀又酸了吧,我替你上点药油揉一揉。”
    发现儿子是个天才固然是一件开心的事,可老太太心里还是在为自己老伴发愁,他们真的是上了年纪了,以前年轻的时候,接乡下一些酒宴私活,那个时候做大锅菜,那个大铁锅比现在店里的那些炒锅重了好几倍,有一段时间农村还流行流水席,一天下来颠勺的手就没有停顿过,可也从来不像现在这样酸痛。
    老太太在想,老伴还能干几年,是不是应该让他早点休息了,可她心里也清楚,即便她劝,老头自己也是不肯的。
    “嘶,轻点轻点。”
    老太太的力道有些大,宿全根疼的龇牙咧嘴。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敲响了,家里也就他们一家三口,宿全根让老伴把药油收起来,然后打开卧室窗户散了散药油的气味。
    “进来吧。”
    他喊了一声。
    “有什么事吗?”
    看见儿子进来,宿全根疑惑地问道,难道是钱不够了?
    “爸,关于咱们家的铺子,我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