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郝炎彬和方思远都看出了安陵澜的不寻常,一直旁敲侧击的问,但他就是不说,然后神色复杂的看着随意。
而在几人不知道的地方,一则流言悄悄蔓延,如同星星之火,一点点蚕食着平静的草原。
这天是个休息日,明天第二次公演的曲目就要确定下来,分组也要确定下来,所以大家紧张又放松。
“哎,陵澜去了多久了?”随意看了看表,“差不多半个小时了?他上大号吗?”
四个人约定在教室里练习舞蹈,因为随意舞蹈太差,所以三个人这是准备给他开小灶。
半个小时前,安陵澜忽然肚子疼,要上厕所,几个人这才停下休息了一会儿。
“他不是掉下去了吧。”郝炎彬猜测道,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不至于吧,”随意当真了,想了想,这么久了,还真有可能,“我们用不用去找找他呀?”
“不用,”郝炎彬吹了吹指甲,“我刚刚开玩笑的,多大的人了,怎么可能真掉进去呢,哈哈……”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画面,一下子笑了出来。
“咱们还是先练习吧,让他慢慢上。”方思远无奈的摇摇头,两人真的是孽缘,上辈子肯定是死对头。
“行吧……”
练了十几分钟,忽然练习室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一群人急速的跑着。
前后一共好几拨,让随意他们练习都打断了好几次。
“哎?你们跑什么呢?”方思远打开门,拽住一个看起来很兴奋的男生。
“你不知道吗?厕所那边打起来了,大家都去看热闹呢!哎呀,不跟你们说了,去晚了说不定就打完了……”
“厕所……”三人面面相觑,不好——
三人想到了什么,急速的朝洗手间奔去——安陵澜还在洗手间呢!
“让一让,让一让……”
洗手间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堵得里面死死的,但三人却不敢放松,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有一个直觉,就是里面打架的人是安陵澜。
三人不停地往前挤,不停的道歉,好一会儿才挤到前面。
果然是安陵澜!另一个人是……李子炎?
两人打得难分难解,还有人上去劝架的,但都被甩到了一边,更多的人在看热闹,竟然还有叫好的!
两人脸上都没有伤,似乎还记得这里是哪里,也将打人不打脸深刻记在脑子里,所以表面看不出来伤。
“别打了!”三人赶紧上前拉开,但打的激烈的人又怎么可能听呢?
“你俩退后,”郝炎彬将两人往后推了一把。
只见他利落的拎住安陵澜的后衣领,往后一拽,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一脚,将还准备扑上来的李子炎一脚踹飞了好几米。
李子炎脸涨得通红,还想扑上来,被身后的人趁势拽住了。随意三人也拽住了还欲扑上去的安陵澜。
“都够了!住手!还想再来一脚吗?”郝炎彬定睛一瞪,原本还想生死相搏的两人顿时偃旗息鼓。
“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方思远走到两人中间,神色冷峻,“怎么还想打到全国人民面前吗?”
“是他先动手的!”李子炎不服气的吼道,说着还欲上前。
“他嘴太臭了!”安陵澜目光如炬,狠狠地瞪着李子炎,“就是他散步的传言,说……总之,他欠揍!”
“上来就揍我,你还有理了……”李子炎还在叫骂,要不是人拉着,两人估计要拼命!
随意忽然觉得周围的声音静了下来,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安陵澜,又看了看李子炎,他似乎明白了安陵澜打架的原因了,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安陵澜和李子炎是没有过节的,和他有过节的是他随意啊……安陵澜定是听到了李子炎说他坏话才会动手的……
不,不止如此。
第三一章
随意垂下眼,他想到了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和一直徘徊在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打量和嘲讽,以及安陵澜这些天来的欲言又止,还有李子炎忽然转了性子般的友好……
随意失笑,他是有多迟钝啊,安陵澜早就提醒他提防李子炎了,虽然他提防了,但因为一直没事发生,所以没多久就松懈了,随意啊随意,你什么时候这么粗心了……
你早该想到的,这些流言的主角是你,把你传的如此不堪,你却像是堵住了耳朵,听不见,看不见,不多想,事不关己,满不在乎……让朋友对你充满担心,却又不忍拆穿你!
而传你流言的是李子炎,想毁了你的李子炎,只是对你友好了那么几次,你明明感觉到不对了,你怎么就放松戒备了呢?
是舍友们太过温暖,所以让你忘了自己的队友是多么小心眼又多么龌龊了吗?还是表面的安逸和乐让你掩耳盗铃了呢?
呵……
随意抬起眼,缓缓的走向李子炎,站到他的对面,李子炎充满戾气的瞪着他。
“子炎,别闹了……”这话是随意笑着说的,亲近的仿佛是兄弟,两人离得很近,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说随意脾气太软,说他太懦弱,就连安陵澜、郝炎彬都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李子炎那一瞬间惨白的脸色以及说不出口的话……
“有什么事情咱们等节目录完了再说好吗?到时候咱们好好聊聊,把误会解开。”随意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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