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会吃人的厉鬼吗?你这么怕我?”夏钰诚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问。
林空鹿:“……”你不是,但我老攻是。
“你以为我会趁机对你做什么?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见他不说话,好像还有点被自己吓住,夏钰诚又莫名烦躁。
林空鹿看着他,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
“草。”他忍不住骂了句脏,咬咬牙,终是狠下决心问:“我问你,你这几天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是不是要跟我散?”
最后几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
他这么凶,林空鹿被吓得不敢点头。
但事情早晚要摊牌,穿着浴袍的黑发青年垂下长长的眼睫,攥住领口的手指微微泛白。
可他刚要开口说“是”,身前的高大男人却忽然用食指和中指抵住他的唇,眼睛竟有些红,咬牙道:“不许说是,也不许点头。”
林空鹿愣住,看着他的眼睛,一时竟有些失神。
可就在这时,他感觉门外传来丝丝寒意。
不好,他老攻回来了。
林空鹿脸色微变,忙拽下夏钰诚的手,慌张道:“你快躲起来,不不,卧室不行,你从哪进来的?”
夏钰诚愣住,下意识指指窗户,然后他就被拽回窗边。
林空鹿急切道:“快快,你先从这里下去,不会摔着吧?”应该不会,夏司机身手很好来着。
夏钰诚此刻竟还有心情想:他在关心我……
直到被推到窗外,他才终于回神,是谁来了?他为什么要躲?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他躲在窗户底下,没离开。
林空鹿把他推出去,又关好窗户后,隔两秒才察觉房间内的寒意开始更明显,是傅谨辞进来了。
但他仍看不见对方,或许,这是对方故意的。
傅谨辞一来就环抱住他,凉意在他脸侧轻蹭,语调却漫不经心,听不出情绪。
“你不乖,又见他了。”
林空鹿有些头疼,也不知他看见多少,只好先假装紧张地承认:“他、他忽然翻窗进来的。”
“呵。”
“叮,黑化值10。”
很奇怪,傅谨辞的黑化值不仅没涨,反而减了。
“……我也不想的。”林空鹿又干巴巴道。
“是吗?”
“嗯嗯,我很快就让他出去了。”
“哦?”
“叮,黑化值10。”
林空鹿:“……”
“那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他试探问。
“唔,好吧。”傅谨辞竟十分好说话,松开时,不怀好意地向窗户看一眼,笑容不由加深。
而窗户下,夏钰诚牙关紧咬,攀着墙的手指几乎快被磨破。
林空鹿万没想到,他刚才的话都被夏钰诚听见了,甚至傅谨辞的话,对方也听见了些。只是傅谨辞刻意模糊了声线,使夏钰诚没听出自己是谁。
夏钰诚几乎不敢相信,这会是爱人说出的话,可事实就是如此。对方不爱他了,厌烦他了,甚至宁愿再找别人,也不想搭理他。
他口中满是血味,已经将舌尖咬破,却仍压不下心中的愤懑与苦涩。
他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进去,质问,可然后呢?他们的事被人知道,小鹿会恨他……
呵,都到了这时,他还在替对方考虑。
夏钰诚讽刺一笑。
“叮,黑化值 10 10。”
房间内的林空鹿:“……”傅谨辞这是什么意思?失去的一定要再涨回来?
不过他很快发现情况并非这样,之后两天,傅谨辞开始经常回来,只要见他和夏钰诚保持距离,就会减一些黑化值,每次至少减10点。
而夏钰诚这几天不知为何,竟也没找他,靠着这,林空鹿成功把黑化值降到50。
另外他发现傅谨辞变强得非常快,现在他隔七八米远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寒气,也不知对方这几天在干什么,想必到了头七那天,实力会更强。
今天是宾客前来吊唁的日子,林空鹿作为家属,此时牵着傅谨阳,在给宾客回礼。
他穿一身黑衣,戴着一朵小白花,面色苍白、眼睛通红,看起来弱不禁风,伤心到了极致,实则在漫不经心地想:过了今晚十二点,好像就是头七。
傅谨辞生前毕竟是个有身份的人,前来吊唁的人很多。一天下来,林空鹿和傅谨阳都站得很累。
傅谨阳年纪小,到了晚上,林空鹿早早让管家把他抱去休息。
傅家旁支的那些人也没久留,很快,灵堂内就只剩林空鹿和几名保镖。
他偷偷打个哈欠,给傅谨辞又烧些纸钱。
天虽然黑,但四周并不阴森,反而因火光显得温暖。
林空鹿觉得傅谨辞今晚应该会去找傅七叔等人算账,大概率不会来,所以也不打算守太久。
眼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他让保镖们先去休息,自己又烧一沓纸钱,拍拍手,也准备离开。
但他刚出灵堂没走几步,就听旁边关着灯的休息室内隐约有压低的说话声。
“夏先生,你只是外人,何必掺和进傅家……别忘了,你之前收我的钱办事,要杀……”
“收你钱的人是我老板,另外……”
是夏钰诚?
林空鹿一惊,至于另一个声音,好像是傅七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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