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离开。
算了。闻声阻拦:他要真想躲,你找不到。
那现在要怎么办?就这么干巴巴等着?
闻声纳闷儿:你自己没有事做吗?想到刚才回来他确实在睡觉,闻声问: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些什么?
满以为哮天会说出诸如任务发布、执行者监测之类的话,没想到却见他眉眼顿皱,双目含泪:等你回来
空气陷入诡异的寂静。
片刻后,闻声眨了眨眼:这个弃域还有几个位面要去?权当没听见。
你刚是不没听清?要不老子再
闻声打断:嗯?
哮天一秒正经:应该不多了。他在卷轴上翻了翻,视线很快停住:哎?竟然只有最后一个了啊!
是吗?闻声隐约记得应该不止才对。
哮天解释:弃域就是这样,有时候多一个有时候少一个也没什么可稀奇的,之前不是还有一个隐藏位面吗?
闻声点点头:我来看看剧本。
上次进隐藏位面之前我就跟你说过这个,只是后来你走错了!
哮天把卷轴递给闻声:被执行者叫陆一言,你同母异父的弟弟,你破产之后他死于机车事故。
剧本上的内容并不比哮天说的多一个字,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没有细节,甚至没有转折点,全靠闻声自己摸索。
好在如今的闻声已经退下当初的稚嫩,无论事情怎么变,结果都不会变他会赢。
*
晚上八点,港城理工大学不远处的一家居酒屋。
这个时间正是聚餐喝酒的高峰期,可是向来热闹的堂内此时却并没有坐几个人。
那是因为现在正值考试月,平时店里多是理工大的学生,周围几所中学都是封闭式管理,那儿的学生一般不会来这儿吃饭。
内间的地台榻榻米区域只有一桌客人,是四个穿着整洁的年轻人。外套早在进门的时候就脱下,其他三个人姿势随意,撑着肚子仰头说话:
不来了不来了,吃不下了
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每次老大请客都能塞成这副鬼样子?
大概是他的脸比较下饭?
这话一出口其他三个人立刻笑成一团,只有坐在外侧的男孩儿波澜不惊,有条不紊给三人倒茶。
说是男孩儿其实不太准确,他穿着件白衬衫,扣子解开两颗,露出内里同样干净的T恤圆领,锁骨突出,浑身透出有别于其他三人的沉稳。
一开口充满了介于男人和男孩儿之间的荷尔蒙:还有精力开玩笑,看来今晚上能回宿舍睡觉了?
四人是室友又同在数计系,因为即将举行的数学建模大赛,过去两个月就没几个晚上在宿舍正经睡过觉。
也因为都不是临时抱佛脚的人,才能在全员紧张的考试月出来喝酒,享受最近以来难得的平静。
别别,别提工作室这三个字,要不我真忍不住吐出来!
究竟是谁在说?喝茶都堵不住你的嘴!
停停,安静点别大声,可千万别搅乱刚搔到我痒处的白噪音
不知道是不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这话刚说出口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鲁莽的开门声。
属于年轻男孩儿的高亢笑闹声,眨眼把不大的居酒屋塞得满满当当。风铃被拨得急响,玻璃杯里的液体被震起波纹。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言哥,整个港城最快的男人名不虚传!
那可不?翻个墙比跨栏还容易,只要溜得够快,教导老儿的鹰犬就追不上哥几个!
要不怎么说富贵险中求呢?老板!有啥好酒先来上两厅!
这回进来的也是四个男孩儿,只是年纪更小,身上还穿着理工大附中的校服。这个点离下晚自修还早着,他们能出现在这儿多半是走了邪门歪道。
若是平时老板肯定会劝他们从良,可今儿店里本来就没几个人,生意惨淡,因此只是象征性问了句:未成年人不能饮酒,你们满十八了没?
嚯!何止十八啊!其中一人挺了挺下身,暗示意味十足:我能有十九你信不信?
哈哈哈哈!你就吹吧,反正吹牛逼不要钱!
另一人道:没看出来卓哥还是个小肚鸡长的男人啊?
浪哥文化人啊
跟这阵没营养的诨话一起坐下的只有前头三人,后头的那男孩个子稍微高点儿,进来后第一时间取了前台的菜单浏览,并不参与几人的谈话。
言哥今天怎么回事,跟个闷棍似的打不出个屁来?有人上来戏弄。
滚。男孩儿不痛不痒吐了一句,抬手把菜单拿回来:跑得太急,忘带钱了。
男孩儿长得倒是精致,就是脸色不大好看,再加上留着本就显凶的平头,看起来就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小事一桩啊,至于惹自己不高兴?我带了,这顿我请!那位叫卓哥的信誓旦旦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什么话咱先坐下再说!这上个学跟坐牢似的,咱都多久没闻过麦芽的香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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