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中,姬寒和小扶桑已经吃完饭,桌上只有闻声一人。
左右也不是第一次,闻声并不觉得有何不对。
只是吃着吃着闻声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眉眼微抬,果然看见对面多了一人。
姬寒正撑着下颌,一脸兴味地看着他。
他这个眼神颇为奇怪,闻声险些食欲全无:做什么?要钱?
要钱我找宋茯苓啊,找你干嘛?姬寒换了个姿势继续看:你吃你的,我不打搅你。
闻声蹙眉吐出两个字:出去。
姬寒打了一个响指,人影瞬间在座位上消失,然而声音却还在:这样总行了吧?不说话我就不存在。
闻声不再废话,拎起茶碗便丢了过去。
啪
茶碗准确无误飞入姬寒手里,连茶汤都还好好的。姬寒现出身形,仰头将茶喝了个干净,放下茶碗后还长叹了一声:啊,好茶!多谢恩赏。
是了,怎么能忘记此人越理越来劲?闻声收回视线只当他不存在,继续喝起汤来。
果然没多久姬寒就忍不住,探头来搭话:我发现,你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闻声夹了口菜,不理。
变得更讨喜了,当然不是讨我喜啊。也有点说不上来的麻烦
姬寒摸了摸下巴,似乎在仔细思考:想想我要是你任何一个弟弟,成天非得烦死不可。
不可能。闻声出声。
怎么不可能?
你要是我弟弟,我能眼睁睁看着你自取灭亡。
姬寒嘁了一声,颇有些不满: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还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司马脸的狗他及时打住:臭冰块。
闻声并没有抬头:还是狗男人听着顺耳。
咚咚
姬寒手上一滑,险些带着碗筷栽倒:你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正经?堂堂主神还带偷听人说话的?
只许你骂不许我听,是何道理?
姬寒不想继续心虚下去,便转移话题:说起来,我叫你一声哥也不算过分。
你我都是应规则而生,无父无母却同根同源,比那些半路出现来路不明的什么野弟弟都亲近多了
闻声隐隐觉得这话不对劲:你究竟想说什么?
姬寒先是打量了会儿闻声的脸色,见他除了疑惑还带着两分不耐烦,想说什么顿时就没了心情,有些话真要他直接说出口,还不如弄死他来的痛快!
算了算了!姬寒骤然起身:早知道跟你这狗男人说不通
话音未落,人已经从厅里消失了。
闻声并未怔愣多久,左右姬寒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胡言乱语不是第一次,很快平复心情继续用膳。
*
转眼时间又过了两年,这两年闻声已不如此前受庆帝重用,官职虽然没变,事务却变少了。
这也在意料之中,闻声乐得清闲,每日有空都会陪着宋茯苓锻炼腿脚。
只有一件事不太顺利,便是对郑诺的调查总也抓不到把柄。不只是为官的瑕疵,当年延州之变的事仿佛也和他毫无关系。
除了动机,确实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郑诺也牵涉其中,着实让宋茯苓有些苦恼。
闻声倒是很看得开,今日又叫了宋茯苓来院子里踢球。只是宋茯苓来之前,府中先来了个不速之客,还给闻声带来一个颇为意外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熟人警告
第122章 七二十一
这人不是旁人, 正是太子谢巡。
谢巡如今已有了少年人的模样,虽然人前碍于储君的身份,端的是一派稳重自持, 可私底下却跳脱得多, 比如此刻。
从侯府大门进来没多久, 就跨着往闻声所在的中庭而来。虽然闻声知道这小子多半不是来找他的。
复延侯!谢巡跨过门槛远远叫了一声。
闻声放下弓箭微微抬手: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 早说了私下不必拘谨!谢巡摆了摆手,片刻的功夫眼神已经在庭院里打了个转。
闻声适时开口:扶桑这会儿刚起,殿下若是找她可以去前厅稍待片刻。
自己的来意如此直白被闻声戳穿, 谢巡反而有些不太好意思承认:复延侯误会了, 孤孤今日可是有正事找你, 只是顺带问问扶桑妹妹想不想去琵琶亭赏梅。
扶桑顽劣, 昨日便嚷着出门赏雪, 殿下诚意相邀她必然会答应。闻声回到靶前, 询问谢巡要不要来一把。
谢巡摆了摆手:她想赏雪下次让她直接来找孤就好了,这京中贵女也就只有她如此不怕冷哈哈!
闻声的视线已经落在箭尖:不知方才殿下口中的正事,所谓何事?
啊,孤险些都忘了,谢巡终于正色两分, 前些日鸿胪寺收到越国使臣北上的通函,说三皇子谢祁要与我父皇商议两国通商的事,复延侯可知道?
这件事闻声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是通过宋茯苓的口:此时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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