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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一个有药物残留。厉忠的回答在闻声意料之中。
    虎狼之药?
    厉忠愣了愣,很快回答:是。
    几乎是得到确认的一瞬间,闻声眼底便腾起一片杀意:我知道了,辛苦厉爷爷。
    挂了电话后,闻声盯着楼梯一动没动,许久才拿起手机再次拨出去:陈启,我要查个东西。
    *
    二楼。
    闻染进门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将门窗反锁,确认不可能有人看见自己才点开邮箱里的东西。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看不见踪迹,只剩下惊恐和挣扎。
    邮件没有署名,附件是一段视频,不长只有三十秒。但是里面的内容却足够在短短三十秒内让他彻底崩溃。
    前天下午仇应晓来家里找他,原来是带了偷拍设备来的。闻染那天还很纳闷儿,为什么自己在最后拒绝她之后竟然破天荒走得这么干脆。
    原来如此原来是想用这段视频来要挟他虽然仇应晓最终并没有得逞,但是两人搂在一起是事实,即使闻染不情愿,说出去也肯定是桩丑事
    他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却总在和佟年有关的事情上一再畏缩。发生这样的事,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不能让佟年知道,还有,一定不能丢了闻声的脸。
    闻染知道自己懦弱,可此时他不知道自己除了自我怨恨还能做些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抱着膝盖,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蜷缩的姿势,嘴里一直念叨着胡话,神情恍惚。
    闻染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却控制不住内心翻滚的负面情绪。
    他现在的感觉,就仿佛一张白纸上,只写了一个死字。
    第15章 男配的哥哥
    陈启的动作很快,不出十分钟闻声就收到一份和闻染同样的邮件。看完之后他恶心,却不是对闻染。
    缓了缓,等心里的担心盖过愤恨后第一时间去看闻染的情况,他有种不太好的直觉。
    果然,门是反锁的。
    闻声没有叫人,直接取来钥匙打开,一眼没看见闻染正要进去翻找,脚下突然一阻,低头就看见门边坐着一个人。
    闻染。闻声艰涩出声,安慰到了嘴边却只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闻染听见他的声音,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是我,闻声。他蹲下。
    闻染似乎认出眼前的人,突然死死抓住闻声的手,仿佛再晚一点就会溺毙:哥哥
    他嘴里含含糊糊,一直重复着同一个字。
    外人眼里精致优雅的贵公子,此时却像个受伤的幼兽,躲在这世上他觉得最安全的地方,呜咽难过。
    闻染比大多数有隐痛的人幸运,因为这世上至少有一个他信任的人,愿意在他陷入绝望的时候耐心守护,领着他走出来。
    闻染,你想滑雪吗?闻声盯着桌台上的相框,里边有个踩着长板腾空的稚气少年。他忽然想起,自己也是会滑雪的。
    闻染没有回应。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闻声继续道:走,哥带你去滑雪。
    说走就走,闻声交代了陈启和厉忠一声,行李都没收拾,只带了两本护照便和闻染踏上了去瑞士的航班。
    路上闻染依然没有开口说话。
    下飞机后闻声和陈启沟通酒店和票务的事,闻染也只是安静地吃东西。就连带他去医院他也一言不发。
    闻染得了抑郁症。
    没有器官上的病变,并不是疾病不存在的证明。他或许会失眠会头痛胸闷,但就是找不到病因。医生的解释是:抑郁在身体上的痛苦很真实。
    闻声对这个病有了解:病了就要吃药,抑郁症也是一样。你开药吧。
    临走之前医生又交代:这个病到了后期最主要的症状是懒。懒得吃饭,懒得出门,懒到连情绪波动都不想拥有。不会有太大的悲伤,也不会有太大的快乐。就好像被真空隔绝的死寂。
    还好你把他送过来,还好他愿意相信你。
    闻染的病情比闻声想象的严重,却也不至于无能无力,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
    医院的工作肯定不能再继续,或许这段旅程也应该再长一点。
    闻声索性放下所有的工作,亲自规划了游玩的路线,陪闻染从莱克斯走到塞维利亚。三个月的时间他们游遍了欧洲大部分国家。
    兄弟俩忙于和新朋友交流,忙于在不同的晨光和夕阳中合照,忙于品尝不同味道的美食
    慢慢的,闻染终于会笑,会害怕,会在闻声询问他意见的时候给予回应。
    深市的一切都被抛诸脑后,没有人去提任何一个熟人的名字。两人会在疲累的旅途结束后在酒店懒上一整天,也会在下雨天捧着书本在咖啡店坐一下午,直到饥饿催促,然后找一家小酒馆喝得烂醉如泥
    没有千篇一律,没有曲意逢迎,更没有担惊受怕,这段时间下来别说闻染了,就连闻声都觉得自己多了些人样。
    三月的最后一天,这段旅程终于被陈启的一通电话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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