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随从的几个芭蕉女,皆是如此。伴随着芭蕉女如泣如诉的尖叫声,时银听到一声轻微的“噼啪”声看,像是气泡裂开的声音。
“嘻嘻嘻”“哈哈哈”
诡异的笑声伴随着一阵阵沼泽的气泡破裂声,从水底深处传来。
“妹妹~”
“又有妹妹来了~”
嘻嘻哈哈的童声稚语传来,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妹妹快来玩呀~”
“有坏人把妹妹抓走了~~”
饶是时银再三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回头,也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些原本漂浮在沼泽水面的“白菇”不知何时聚在了一起,睁着一双双怨毒的小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方向,远远地看去,像是一双双碧绿的狼眼。
寒风吹过,后背有冷汗流了下来。
几个只能辨别出是人形的绰约人影拉住那些矮小的白色灵体,诡异地排成一排,静静地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
“别回头看了!”
青禾这时候反应过来时银没有跟上,将包裹系在背上,拉住他头也不回,拔腿狂奔:
“我TM的想起来了,这个部落里面有一个风俗,女人生下来的是女孩都是要献祭给山神的。”
直到确定了身后的芭蕉沼泽彻底的消失在二人的身后,他才重重地松了口气,找了块石头坐着喘气。
“山顶上的部落分为两个阵营,相当于A、B阵营,分别祭拜海神和山神。”
歇够了,他才喝了口水开始和时银解释:
“A阵营祭山神,用部落内新生的女孩。”
“B阵营祭海神,用部落内成年的女孩。”
“A、B阵营谁也看不起谁,时常会有摩擦纠纷。我之前是通过山的另一端索道上山,直接到了祭海神的B阵营地盘,所以没遇到这边的沼泽地。”
时银勉强相信了他的解释,又问道:
“那些芭蕉女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青禾实话实说,突然想起了被自己遗忘在一边的包裹。
他取出那个包裹,看到里面的早以断气多时的婴儿,面露不忍:
“这么小的孩子,真可怜......”
他抬头,看到时银走到自己的身边,问道:
“这个怎么处理?”
时银看了一眼那布包里青紫的小脸,沉默着将包裹的布又搭了上去:
“......找个地方埋了吧。”
等副本过完了,再找人来超度一下。
二人找了个地,将那个布包里面的瘦小干巴的孩子给掩埋了。
“要我说,这B阵营的人还真不是东西,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青禾咬牙切齿。
他之前在A阵营那边就听说了,B这边净干些不是人干的事,这属实畜生不如啊!
时银看着那个小土包,心里却是在思索为什么那个芭蕉女会说“帮助她获得新生”。
祭山神,也是有典故的吗?
二人并没有停留太久,经历了一晚上的奔波,都有些精疲力竭了。
“刚刚为什么不把包裹给她?”青禾歇够了,发出疑问。
“芭蕉女是副本里面的怪物,鬼怪想要什么我给什么,真把我当脑残呗?”
时银抿抿唇,脑海中却浮现出刚刚那沼泽地里一双双碧绿的小眼睛。
鬼怪想要什么,那是必不能给的。他深谙这个道理,所以打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把布包交给那个芭蕉女。
青禾表面讪讪,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时银说的有几分道理。
果然大佬还是大佬,大佬坚持的原则总没错。
天边的鱼肚白亮起,二人跋山涉水站到了山巅,时银才明白过来青禾说的A、B阵营并不相通是什么意思。
预言海岛上面有子母两座山峰,就像是一座大山中间被竖劈了一刀,部落就是坐落在这两座山峰的中央,两个阵营中间用细细的一根铁索悬挂着。
他转头,问青禾:
“A、B阵营是你自己给取的名字?”
青禾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绿海胆似的头发,不敢看时银的眼睛:
“咳咳,是的。部落里面分为连个部分,祭海神的称为蛇族,祭山神的称为雀族。”
这不是他嫌难记嘛,所以简单分为A、B两个阵营了。简洁明了还好记,这种好事他都不会告诉别人的。
时银垂首,想起了在刚刚上山的路上遇到的那条大蛇。
副本内严谨每一丝细节,既然分了蛇、雀两族,必然是井水不犯河水。
这个副本内蛇、雀两族分立,但是却在去雀族必经之路上发现了大蛇,这确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大佬,我们别发楞了,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饿了一夜,又是担惊受怕又是体力劳动的,青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满心的怨念。
呜呜呜,谁知道半夜上山会遇到这档子事,可把他的小心肝吓得花枝乱颤了。
事实证明,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在历经千幸万苦后,青禾带时银找到了在雀族的玩家庇护所,吃上了一天第一顿的早饭。
其实到了庇护所时间已经是快中午了,玩家庇护所设置在族内的一处家境颇为富饶的猎户家里。
时银看着自己面前的白粥,再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猎户,皱着眉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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