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古一身子一躲,吓得出声。
“别动,我来。”沈泽修躬下身,伤口已经结痂,周围的皮肤都是细嫩的白色,只有这里是深红色的血痂,对比强烈。小心翼翼将棉签上的药一点一点涂了上去。
本来结痂的时候就有点痒,古一怀疑沈泽修现在的动作就是在故意闹他,大概是太过专注,上完药这人还凑近吹了一下,古一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弯腰躲了一下。
“别闹。”沈泽修一把握住古一的细腰,看到因为这人的动作,结痂的地方都被拧到一起,他满脸的不赞同。
古一刚想反驳发现自己竟然还保持叼着衣服的姿态,他扯下衣服,“太痒了。”
像是没想到这个问题,沈泽修沉思了几秒认真道:“痒也不准挠。”
“知道了!”古一看看他吊着胳膊照顾自己的样子有点好笑,“咱们两个病患是抱团取暖吗?那行吧我也来慰问慰问你。”
说完看着沈泽修被石膏包裹严实的手臂一下子无从下手,不过随即又想到什么,“你把上衣脱了,当时身上没少挨伤吧。”
沈泽修被他的要求说的一愣,脱还是不脱!
“算了算,我自己看,你这脱也不方便。”说着当真撩起他的衣服检查起来,他可记得自己过去的时候沈泽修正被一群人围攻,衣服上都是脚印。
而此刻那片皮肤上已经一遍光洁,丝毫没有痕迹,他还不相信的上手摸了摸,当真是什么也没有!
炙热的皮肤接触到冰凉的指尖,沈泽修一把握住衣服里作乱的手,将它带了出来。
“除了胳膊,身上没伤。”那点伤都比不上练拳的时候受的伤严重。
“行吧!”古一只好作罢,坐在书桌前拿起笔的一瞬间又有了新的想法,他趴在桌子上,抬手在石膏上画下了一对眼睛,“你已经检察过我的伤口了,我看不到,就将眼睛画上去,时刻监督它快点好起来。”
确实很传神,沈泽修有时候觉得这人什么都不懂,但是有萧砚和傅兴在前,他又怎么会一点都没想到?又或者他什么都懂,但是却从来没有当真,没有细想。
他告诉自己不要急躁,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多的是时间,在对的时间坦白这件事,是不是古一就不会像他一样经历煎熬、忐忑。
……
距离上次吃饭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可是沈家那边始终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萧家萧老已经坐不住了,一个电话打到傅兴这边。
“你们医院什么效率?沈家那边的检查报告还没有消息?”
“不是,报告……前天就已经取走了。”傅兴到底是瞒不住,坦白了。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你下班回来一趟。”
下班点还没到萧砚就已经出现在傅兴的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傅兴无奈道。
“当然是和你一起回去!”萧砚正对着他靠在椅子上。
“别闹了,我爸现在没心情考虑咱俩的事,可不代表能忍受你在他面前来回晃悠。”傅兴捏了捏眼角,一副疲态。
萧砚挑眉,几步来到傅兴的身后,两手的指尖分别搭在他太阳穴的位置,轻轻的按压起来,“如果我能解决古一的事情呢?”
“嗯?”傅兴精神一震,挺身就要起来。
“别动,我给你按按。”萧砚将他按了回去,“你说我要是连这事都解决了傅叔是不是得对我刮目相看?”
傅兴按耐不住一把握住他的手,转头不确定得问道:“你真有把握?”
“你们现在难道有更好得办法?”萧砚反问。
“算了,不按了。”傅兴起身,两下脱下了自己的白大褂,拎起外套和萧砚一起出门。
傅家
等在家里的傅老见到俩人一起回来果然没了好脸色,“你带他回来做什么?你们的事我还没同意,现在不想谈!”
“傅叔,我今天不是为了我和傅兴的事而来。”萧砚连忙接话,有什么火力他来扛,“是为了古一。”
傅老果然犹豫了,最后点头勉强同意萧砚进门。萧砚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沾古一的光。
萧砚也没有端架子,一坐下来水都没喝上一口,直接开口道:“傅叔,我知道你和傅兴都想认回古一,可事情肯定没那么顺利。”
“首先,古一的母亲是难产过世的,所以他对母亲的记忆约等于零,最多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可是对沈家却不一样,当年沈叔遇到他的时候,孩子可是遭了大罪,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当时胡同里说什么的都有,沈叔硬是把他留下来,当初说实话就没有同意的。”
“可后来,家里突然多了个孩子,身世又可怜,我姐和姐夫都是心善的,这么些年早就把他当自己儿子看,有时候连阿泽都比不上。古一的性格感恩、心软、长情,一点善意都能一直记在心底。现在你们突然出现,一张照片,一个冰冷的化验单就要把孩子领走是不可能的。”
“要我说你们一开始的方法就错了。”
傅老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们事先都没和沈家的长辈通过气,上来证据一摆明显就是来抢孩子的,搁谁心里谁不难受,古一也没个思想准备。”
傅家父子对视了一眼,难道真的是他们错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法子?”傅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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