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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萧子君问道。
“要好生将养, 别看年纪轻,本来底子就不好,要好好爱惜自己。”傅老这话像是回答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更是告诫古一。
“恩, 谢谢傅爷爷。”古一道谢, 对于傅家父子他是感激的,人家特地来这一趟。
傅老摇摇头,也不说话,就坐在椅子上不错眼的盯着古一看,眼皮都不眨一下。血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怪不得他看到古一的第一眼反应那么大,亲人之间的牵绊是斩不断的情缘。
这样的视线看的古一都扛不住了,看疑惑的看向傅兴,萧子君等人也疑惑老人的反常举动。
“爸,已经探望过了,我们就不要打扰小一休息了。”傅兴小声提醒道,他真怕父亲一个没抗住说点什么,古一的身体还需要缓缓,现在不宜情绪波动太大。
傅老看了儿子一眼,再看看古一,扶着拐杖站了起来,古一看着那根拐杖,之前傅爷爷并不需要这个依仗。
“你好好休息,等出院了再来家里我给你看看。”傅老语气温和,那双眼里是满满的不舍。
古一点头,开口道:“傅爷爷也保重身体!”说完看向他的拐杖,伸手摸了摸,冰凉的触感。
傅家父子离开了病房,古一再次陷入睡眠,他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睡眠有助于伤口的愈合。
萧子君正皱眉想着什么,像是遇到什么难解的问题,沈墨言握住她一紧张就搓衣角的手,“想什么呢?”
萧子君看了丈夫一眼,思索片刻还是没有头绪,“你不觉得傅家的态度很奇怪?”
“恩?”
“你看之前小一能寻来药方,是因为阿砚的缘故;后来我们上门拜访连进门都费劲这才是常态,一个月前那次估计也是傅兴看在阿砚的面子上安排的,可是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傅兴明显比阿砚还上心,连傅老都来了,刚刚老人的表情你都看到了吧,我总觉得怪怪的……”
沈墨言理了理妻子的话,确实有理有据,“那是为什么?”
萧子君无语,“就是想不出来才问你,是我高看你了,你这智商还是适合实验室,这种高难度的还是交给我吧。”
沈墨言没有反驳,捏了捏她的手道:“那就幸苦你了。”
“哼,你知道就好。”萧子君傲娇。
“不过你也不要多想,这样不也挺好的,以后来往的密切了,古一的身体调养都不用愁。”沈墨言安慰道。
“也是,船到岸头自然直。”萧子君呼了口气道。
一旁充当背景板的沈泽修无视了来自父母的狗粮,顺着萧子君的话开始思索起来,之前都很正常,好像就是最近的事,上一次见面傅家父子对古一也就是小辈的关怀,中间还有一次,那次傅兴还失态了。
失态……沈泽修伸手摸了摸藏在衣服下的怀表,到底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
回去的车上,傅老摩挲着手中的拐杖,“他都十五岁了,和你姐姐长得真像,心也细,还让我注意身体……”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爸。”当初傅老听到消息就昏死过去,在医院住了快一个月,悲伤过度精神也不好,本以为没有那么轻易走出来,可是现在虽然杵着拐杖却比之前的精神气要足很多。
“沈家都是好人,对孩子没话说,等孩子出院了……不,你现在就去查,你姐姐当年出了什么事?下放的地点为什么突然变动?”这么多年他们方向都搞错了,所以没有消息传来。
“好,那古一这边您是怎么想的?”
“认当然是要认的,怎么也得让他知道自己还有亲人,关键不是我们怎么想,而是孩子心里怎么想。”傅老道,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自信。
每天一次的查房都是傅兴亲自前来,总要在病房里待上很久,每次沈泽修都会充当隐形人留在现场,盯人盯得紧。
在医院待到伤口结痂,出院这天沈家全员到齐,意料之外的是傅兴和傅老也亲自到场。
“傅老……”萧子君的脸色有些复杂,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傅爷爷,你们也来了。”古一笑着打招呼,一旁的沈泽修捏紧了挂在胸口的怀表,终于来了。
拐杖敲击地面发出低沉的声音,傅老两步上前捏了捏古一的肩膀处,对着后面的沈老爷子道:“沈老先生,一早知道孩子出院就自作主张定好了饭点,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
古一疑惑,他看了看面前的傅老,再回头看向师父,以他对师父的了解,家里必定早已备好了菜,就等着他回去了。
“哪里的话,您有心了。”沈老爷子应承下来,对着傅老他总是带着感激的心态。
饭点选的就是医院附近,不是多繁华的场所,却是一个单独的包厢,门一关,房间里两家人坐了下来。
傅兴站起来给众人倒茶。
“傅医生,怎么能让你倒茶。”萧子君连忙道,他话音还没落沈墨言已经站起身。
本来这种事应该是小辈来做,可是古一刚出院,沈泽修的右手到现在还是吊着,自然得换人。
“就让他来,你们受的起。”傅老开口道,语气认真。傅兴巧妙的让开了沈墨言的手,在每人面前倒了一杯茶水。
“傅老,是不是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傅医生在我们这里是小一的恩人,这杯茶我们受之有愧。”萧子君语气诙谐大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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