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太宰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现场留下的痕迹很奇怪吧?像是从高楼上跳下去的,但是录像又显示现场有着点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他说着说着,又突然口风一转,“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现在不是我的工作时间哦,明天再见。”
“等一下、太宰!”坂口安吾急忙道,“如果这件事涉及到整个横滨呢?”
“去找森先——”太宰原本冷淡的神情突然一顿,又紧接着勾了勾唇,“这怎么想都是你赚了吧?算了,我答应了。”
“……太宰?”
“啊,不要在意,前半句不是对你说的。”太宰接着道,“你继续吧,我答应了。”
坂口安吾在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大概是在揣摩着刚刚跟太宰说话的人是谁,但那明显只是徒劳,毕竟哪个正常人会去猜电话那头的沟通对象特么地是在跟另一个自己对话啊!
“他是在施工中的高楼边,踩中了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玻璃弹珠才会掉下去的,但是那颗玻璃弹珠是由在筑巢的鸟雀衔上来,就在放入巢中的前一刻不慎落下,也就是在这短暂的间隙里发生了这件事。”对方声线沉重道,“而且事发的现场还正好有着高清的摄像头,正对着那边……所以,这并不是巧合,也并不是一次普通的袭击,这是宣战。”
“也就是在两个小时前,我们收到了一份信函,上面的内容我不方便直接在电话里念出来,我现在正在赶往武装侦探社的路上,我已经提前跟你们的社长打过了招呼。”
“所以,你选择亲自电联我了?”太宰饶有兴趣地问道,“不打算通过社长先斩后奏吗?”
“太宰……那种行为只会激怒你吧。”坂口安吾深吸了一口气,“这次的事情真的很关键,我只是希望能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啊,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太宰噗嗤笑了一声,懒洋洋道,“但是选择权不在我,我只是一只听话的小猫咪而已,等下再给你答复。”
不管坂口安吾听了这么一惊世骇俗的言论是什么反应,会不会直接把车铲马路牙子上去,太宰直接掐断了电话,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我,“要去看看吗?”
我茫然了片刻,“你问我干嘛,你要去就去呗,都已经是新时代了,答应我,独立自主一点……”
结果他强烈抗议道,“才不要,小绮你不想去那我就不去了,反正一晚上以他们双方的办事效率也顶多在那虚张声势一下,让他们自己头疼去吧。”
算了,如果硬把他扒拉开,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倒霉的也只是其他人罢了,这还不如不要让他去添乱呢。
左右这件事也是我俩不对,人武侦宰好好地突然被迫着遭遇飞来横祸,换我我早就把不速之客骂的满地乱爬了,但他也只是稍微显得冷漠了一点罢了……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俩都是宰科生物,估计拿对方也没什么办法的缘故,但是有时候原因不重要,还是得看结果啊。
“行吧,那就去。”我叹了口气,“你刚刚和他谈了什么?”
“如果我答应现在去解决这件事,在明天我和他彻底分开之前,除非有什么意外情况,否则他暂时就不出来了。”太宰抱怨道,“把烂摊子甩给我,这怎么想都是他占便宜吧?”
但其实他也并没有那么在意,反正对他来说凡是有人参与的事情都没什么区别,他又是彻头彻尾的结果论者……更重要的是,现在他这种情况他也躲不了啊!
让他闲着他也会想东想西的,还不如给他找点事情做,他对此也算挺有自知之明,在我俩那边被安室透找上门来帮忙查案也不是第一次了,要不是他姑且没有入籍的意图,他说不定都能借这两年来的成果和警方的支持跑去竞选议员了……
挺黑色幽默的就是说,如果真让太宰当上了,说不定他的第一次公开演讲就会相当任性地表示‘一般人的想法如何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之类的云云。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他连讲都不愿意去讲……
不过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与其去当摆在明面上的棋子,还不如干脆在幕后引导一二,反正是那些人离不开他,而不是他离不开那些人。
所以说他这会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只是在借着每一次机会撒娇罢了,被我薅了两下毛就重新安分了下来,回到了武装侦探社。
大概是因为坂口安吾是在跟社长沟通完,征得他的同意后之后再专门电话联系的太宰,所以在我俩到了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都在室内围着投影仪投出的屏幕沉思了。
那大概就是坂口安吾所说的信函?
已经戴上了眼镜的江户川乱步抱怨道,“终于来了,太宰……不对?”
他皱着眉,望着太宰露出了稍许狐疑的神色。
但是如果太宰自己不想暴露出他并不是武侦宰这一点,想要从他身上看出端倪这件事哪怕对江户川乱步而言显然也没有那么容易。
太宰倒并没有要演的天衣无缝的意思,只是他同样也没有任何要说明一下自己的情况的打算,只是略微上前一步,扫了一眼电子版的信函。
……
“怎么了,乱步先生?”中岛敦敏锐地注意到了江户川乱步一直盯着太宰上下打量的动作,被他问到的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么明显的一点区别,你没有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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