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劳烦你移动尊驾么,你准备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句话的川崎司就像一个弹簧,迅速从赤羽业身上弹开,并且自觉缩到离他最远的房间角落。
可以的话,他更想直接回去。
默默地抬头望了一眼窗户所在的位置,在接触到某个红发少年的身影后又立马收回了视线。
“你不是来找我补习理科的么,站那么远要怎么补习?”
赤羽业翘着二郎腿坐在房间的椅子上,随手捡起某本被某人遗忘在地板上的理科习题,打开随便翻了几下。
“诶,这本习题册很不错嘛,不同难度层次的习题上面都有,重点内容也都做了标注,这是川崎老师专门给你做的习题册吧。”
赤羽业朝着川崎司所在的角落扬了扬手中的习题册。
“嗯。”
川崎司以小鸡啄米般的弧度点头承认。
“不过这还真是奇怪,川崎老师怎么看都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理科老师,为什么身为他儿子的你理科却这么惨不忍睹呢。”
“我TM也想知道为什么啊,川崎悠那个混蛋从来没跟我说自己理科很好,也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再说我也不是他的儿子……”
川崎司用着细若蚊蚋的声音无语碎碎念。
“你一个人缩在那里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你到我家来难不成就是为了体验一下墙角的魅力么。”
还没等川崎司抱怨完,他的衣领就被人从对面一把拎起,本来蹲在角落的他,就这样被强制性地拉了起来。
业这个家伙,看上去瘦不拉几的,没想到力气倒是挺大。
川崎司看着前面身材偏清瘦的少年,揉了揉自己被衣领勒红的脖子,在内心吐槽道。
“你就坐在这吧。”
赤羽业不知从哪里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之前自己坐的那把椅子旁边,他卧室里的那张写字桌够大,完全能容下他俩一起学习。
“你的房间还挺干净的嘛,我还以为你一个人住,房间肯定会乱成一座垃圾场。”
随意环顾了一下四周,川崎司对于这间卧室的清洁度感到很是惊讶。
“我可不是某个离不开糖的小宝宝,房间的卫生还需要爸爸打扫。”
“我房间的卫生都是我一个人在打扫,还有你说谁是小宝宝,论年纪我比你还要大上一个月,业宝宝。”
“然而这依旧掩盖不了你比我矮八厘米的事实。”
“注意你的用词,是七点五厘米,谢谢,还有我以后会长高的,而且通常像你这种这个时候就往上蹿个的少年,上了高中之后就不会再长个,你就等着以后用仰视的目光来看我吧。”
“我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你说我到时候是不是应该应景地往下多蹲一点,以便仰视你那被增高鞋垫抬起来的身高。”
“……我觉得我们已经没办法再继续进行友好的交流了,我们绝交吧,业。”
“好啊,正好我爸妈从法国寄来的巧克力我可以一人独享。”
“啊咧,好奇怪,我刚才说了些什么,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
……
“话说……”
川崎司往嘴里丢了一颗据说是从法国寄过来的酒心巧克力,目光停留在垃圾桶内的那只空披萨盒子上。
“你晚上就吃那玩意?”
川崎司指着印刷在盒子上的那块外表看起来很漂亮的大馅饼图片,问道。
“我爸妈给我请了一个负责照顾我的阿姨,平时都是她负责我的三餐,不过最近她老家儿子娶媳妇,请了一周的假,所以这几天我就只能叫外卖咯。”
赤羽业翻着手中的理科习题册,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每天都叫外卖也真亏你能吃得下,不如这样吧……”
川崎司咽下最后一口巧克力,兴致满满地凑到赤羽业旁边。
“作为你帮我补习理科的报答,在你家保姆阿姨回来之前的这一段时间,你的伙食,都由我承包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川崎司一脸期待地看着赤羽业,结果得到的却是少年一个干脆利落的摇头。
“不要。”
“诶?为什么?”
川崎司想不通赤羽业为什么会拒绝这个提议。
“因为你看上去像是想要趁机投毒害死我的样子。”
“哈?我为什么要投毒害死你?”
川崎司完全不明白赤羽业那充满被害妄想症的大脑里想的都是些啥。
“唔……”
赤羽业沉吟片刻。
“大概是因为你嫉妒我个子比你高。”
“赶紧去死吧你这个患有深度被害妄想症的家伙,还有你到底要揪着身高这个话题到什么时候!”
虽然两人之间免不了会扯上几句嘴皮子,但之后的大部分时间还都是用来补习川崎司那可怜到完全拿不出手的理科上面,赶在川崎悠回家之前将习题册上的重点又不懂的问题全部问了个遍。
不得不说虽然业平时看上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讲起题目来倒是难得的认真,完全看不出来平时那种恶劣的性格。
回去的时候,红毛少年非要以不想在自己幼小的心灵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为理由,强制性地要求川崎司从他家大门走出去,而不是像之前从窗户那里跳进来那样,在半空中来个羚羊飞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