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缓:......
果然还是她比较愚蠢。亏得她还以为自己的机智能够和云清迟比肩,觉得自己也可以去混个谋士当当。
现在看来,嫩都是抬举了。
云清缓自怨自艾了一会,想到什么重要的,立刻抬起头:“大哥,如果此事真的是贾家下手,陛下待如何?”
云清迟笑了笑,慢慢地喝了口茶。不过这笑容明显是有些冷:“大庆有例,谋害皇嗣,株连九族。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贾家大房早已经投靠了陛下,陛下自会网开一面。但其余人,可就说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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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回府之后,就按照云清缓所嘱咐的,开始装病。
一开始她只不过是头晕乏力,到后来已经越来越虚弱,连粥都喝不进几口。
邢夫人见状,急得团团转。匆匆忙忙地去荣庆堂求了贾母,希望请个太医来看看。
贾母到底还是心疼迎春,自是答应了,直接就把自己的帖子给了赖大,让他速速进宫。
探春惜春,宝钗宝玉听闻迎春卧床不起,也是纷纷前来探望。
宝玉站在床头,看着迎春面色苍白的虚弱模样,难过得直掉眼泪:“二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去了一趟秦国公府就成了这般模样。”
迎春此时正靠在引枕上,一口一口地喝着司棋喂下的汤药。
她对宝玉到底还是有些感情的,见宝玉这么着急,心中自是过意不去,压着嗓音开口:“宝玉你不必担忧,这不过是普通的风寒罢了。等太医来看上一看,自是就痊愈了。”
宝玉急道:“普通风寒岂是这般模样,二姐姐快别说了。如今林妹妹已经离去,若是二姐姐你再有个什么意外,可叫我怎么活呀。”
迎春本来歪着身子,装模作样地喝着司棋手中的药。听了这话,嗓子一呛,都不用装,直接就将方才要紧喉咙里的药咳了出来。
司棋见迎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匆忙放下药碗,拿着帕子捂住迎春的嘴,慌张道:“快,快去给姑娘拿一些蜂蜜。”
在司棋说之前,探春就已经让侍书去了。同时她自己也不动声色地远离了宝玉一些。
偏生宝玉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见到迎春咳得这么厉害,急道:“二姐姐这是怎么了,方才也没这样的。”
邢夫人和王夫人刚好在贾宝玉说“意外”时走了进来。
邢夫人听了这不着调的话,被气了个半死,又看到宝玉不知悔改的模样,直接冲了进去,指着宝玉口不择言:“宝玉你若没事,就离二丫头远一些。你继续在这待着,说不准二丫头就真的被你连累了。”
邢夫人发飙速度太快,导致迎春想拉都没拉住。
王夫人听了邢夫人这话,颇有些不高兴:“大嫂这是做什么?宝玉也不过是关心二丫头,你这说的,好像宝玉咒着她姐姐不好了一样。”
邢夫人被王夫人这无所谓的态度气了个倒仰,忘记了小辈们还在这,冲着王夫人毫不客气地开口:“是啊,宝玉向来关心姊妹。改天若是元春得了什么重病,不如也让他去跟元春如此分说一番。好让元春也感受感受这嫡亲弟弟的关心。”
惜春默默地转过身,看着窗外凋零的花枝,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声露出一分半点。
探春尴尬地坐在迎春身边,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手帕都快被她拧成了一朵麻花。
宝钗倒是淡定如常,默默地站在王夫人身后,垂着眼睛看着地面,不发一言。
王夫人听到邢夫人拿她最为重视的元春说事,气得眼前发黑,指着邢夫人浑身哆嗦,说不出话。
宝玉见状,再愚钝也明白是自己说错了话,本想补救一番。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鸳鸯就走了进来,朝着屋内的太太小姐们行了个礼,道:“大太太,秦国公府大小姐听闻二姑娘重病不起,心中过意不去,特意请了梁大小姐来为二姑娘诊治。”
王夫人本就被邢夫人气得脚下发虚,听了鸳鸯这番话,更是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
反倒是邢夫人听说梁以蘅来了,惊喜不已,一迭声地道:“快,快请梁小姐进来。”
梁以蘅站在贾母身边,带着背着药箱的侍女,随着贾母走了进来。
她先是给两位夫人规规矩矩地行了两个不同的礼节,这才道:“贾二小姐从秦国公府回来后便感染风寒,缓缓心中过意不去,特让我来看看。”
邢夫人见了梁以蘅,已经笑得快合不拢嘴,连方才和王夫人的口角都忘了。
不过还是惦记着迎春的身子,便殷勤地将梁以蘅引到迎春的床前:“梁小姐请,我们二丫头就拜托梁小姐了。”
梁以蘅轻轻地点了点头,坐在了探春让出来的位置上,将侍女拿出来的垫枕放在了迎春的手腕下,闭上眼睛细细地把着脉。
梁以蘅装模作样地把了好一会儿,这才收回手,道:“二小姐并未有什么大碍,不过是风邪入体,气虚心浮。待我开上两副药,再多多休息几日,变好了。”
邢夫人听了梁以蘅的话,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拉着梁以蘅的手道:“梁小姐,我们二姑娘这次真的是多亏你了。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梁以蘅挂着春风般的笑容,握着邢夫人的手,不亢不卑:“夫人客气。这都是以蘅该做的,又何谈酬劳感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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