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司徒瑾福至心灵,看着云清缓:“表妹,你是说有人可能用类似的手法害了秦氏。”
云清缓点头:“嗯。我听表姐说,秦氏身子一贯康健,突然间就卧病不起,实在可疑。贾府也有惯用的太医的。若真是如此,我估摸着就是王太医医术一般,所以才把秦氏的症状定为那些普通的病症。这种事,或许要太医院院正查验一番,才能得出结果。”
司徒瑾的脸色渐渐地冷了下去。
贾家是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不过。只不过想着秦可卿如今已嫁为贾家妇,那贾家以往对着秦可卿也是恭谨非常,这才没有深究。
如今看来,这宁荣二府的胆子倒是大得很。明知道秦可卿的身份,还敢如此作践。
二皇兄再犯下如何的滔天大错,秦氏终究是他们皇家的血脉。这贾府如此对待皇族后裔,莫不是想要造反?
司徒瑾眯着眼睛,眼神有些不明:“这贾家倒真是好手段。若是真的,也不知这药是从何而来?”
云清缓没接话。
这可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没有确切证据可不能乱说。
不过她还真有一个怀疑对象。
毕竟这种药,一般都是走访大江南北的商人才能拿到手。而贾家,可不正好就有一个商家亲戚么?
云清缓知道司徒瑾必定会将此事告诉德泰帝,也就不再操心了。以她表哥的性格,自是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只不过,瞧着司徒瑾这不太好的神色,云清缓想了想,还是将扒灰的事瞒了下来。
且不说这种隐秘之事她是如何知晓,这种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就算说了,恐怕司徒瑾也不会相信。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德泰帝自己去查。
说起来,在她不懈地努力之下,金陵十二钗的命运都在逐渐偏离原有轨迹。
就是不知,到最后,她又能救下来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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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
王夫人靠在引枕上,伸出两根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懒懒地开口:“秦氏那边如何了?”
周瑞家的小心翼翼地回道:“太太,薛姨太太的药当真是好用。这几幅圣金花一下,任凭太医都检查不出,更不用说怀疑到我们头上来了。”
王夫人睁开眼看了一眼周瑞家的,笑了笑,颇有些愉悦:“以前我这妹妹嫁给商人,我还看不起她。如今倒是没想到,这商人也有商人的妙用。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又岂是普通人能够见识到的?”
因着事情顺利,王夫人连这几日心情都很好。周瑞家的见状,也就渐渐地放开了些胆子,陪笑道:“要不怎么说我们大姑奶奶有福气呢?这无论缺什么东西,恰恰好就有人赶着送了上来。可见是连这老天都帮着我们,要送大姑奶奶上青云呢。”
周瑞家的这番话,显然是拍对了马屁。
王夫人被这一通话奉承得身心舒畅,只觉得贾元春的大好日子就近在眼前。想到她若是成了贵妃的母亲,也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气,王夫人愉悦得笑出来声来:“去库房看看有什么好得宝贝。如今元春好事将近,我们也得先准备准备才是。”
周瑞家的知晓王夫人这一生一重视元春宝玉,二重视自己在内宅的权力。
可是如今库房钥匙被掌控在邢夫人的手上,周瑞家的有些为难:“太太,如今大太太管着内库,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地让我们打开。”
王夫人听了这话,方才的好心情就如同被冷水泼下,哗啦啦地去了一半。
想到不知何时和她离心的王熙凤,王夫人有些厌恶道:“也不知琏儿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京城好好的荣国府当家人不做,也不知走了哪门子的路,竟然甘愿被放去外地做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这大过年的都没回来。那凤丫头也是,嘴上说着夫妻一体,急急地收拾了东西,带着大姐儿就一同去了。这也就罢了,走之前竟然把中馈之事交给了大房。也不看看这日后荣国府是要靠谁,当真是没眼色。也难怪嫁进来这么多年也没生出一个儿子。”
周瑞家的身为心腹,王夫人做得那起子阴私她自然知晓,也知道王熙凤缘何这么多年都只有一个女儿。
不过这话她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只能顺着王夫人的意思接道:“太太且放宽心。如今只不过是让那大房多嚣张一会儿,等日后大姑奶奶成了贵人,宝二爷也考了状元,还愁不孝敬太太。到时别说琏二奶奶,哪怕是大太太也不敢在您面前多嘴了。”
王夫人挑了挑眉,想着现在也不必挣这一时之气,有些轻蔑地笑了笑:“你说的也是,倒是再让她们嚣张几日。过不了多久,待元春有了大造化,还愁不能收回这些中馈?”
而王夫人口中只能再嚣张几日的邢夫人,此时对着账册是大发雷霆。
迎春在门外就听见了邢夫人的唠叨,想了想,还是挑着帘子走了进去,行了礼之后便问:“母亲这是怎么了?”
邢夫人见了迎春,就恍若见到了救星,忙招手道:“二丫头,你快些过来看看,我总觉着这账目有些不对。”
迎春这些年在毓秀书院也是学了一些账目之事,虽然不甚精通,但看个账本还是没问题。闻言便走了过去。
谁知翻了十几页后,迎春便面色大变:“母亲,这莫不是我们府上的账目?”
邢夫人点了点头,有些烦躁:“这是凤丫头走之前给我的。岁宴走礼往日我也没操办过,一切都是听着林之孝家的意思。可这花的钱和水一般,我就查了查账目。前面还好,这后面我总觉得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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