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和怡妃娘娘就坐在皇帝身边,她不敢去,只是叫了霜雪帮她送给六皇子和怡妃。
然后又转去了镇国侯府和林府的席位上,把手中的盘子交给长辈们后,又很快地跑了回来。
林黛玉也不会烤。坐在锦缎上,看着不远处和云清喻凑在一起的孟休常坐在自己的火堆前,也在那不服输地翻飞着自己的手腕。
不过很明显孟休常并没有点亮烤肉的技能。
等成品出来,孟休常看着自己手上的焦炭,很是果断地把它丢进火堆里,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清喻,你的肉什么时候烤好?云妹妹和林妹妹都饿了。”
云清缓和林黛玉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云清缓更是不客气地指着火堆里那只已看不出形状的的烧鸡,嘲笑道:“孟哥哥,妹妹见识浅薄,您倒是给我解释一番,这黑乎乎的东西是烧鸡呢?还是乌鸡呀。”
云清喻听到云清缓这么说,笑得手都在抖。云清缓急忙道:“二哥你注意些,别把这好好的兔子变成‘乌骨兔’了。”
几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分食着今日的猎物。
天色渐晚,皇帝因为身子疲乏先行回宫。怡妃作为如今行宫中位分最高的妃子,自是要跟上侍奉。
没过多久,霜雪奉怡妃之命过来请徽宁郡主和云清缓回宫休息。云清缓其实有些舍不得这么热闹得聚会,但她也知道怡妃说一不二的性格,这种非常时刻也不敢任性,只能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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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妃坐在水华宫中,翘着手指,卸着头上沉重的头面钗冠。
霜雪伸手替怡妃按着酸痛的肩膀,低声道:“娘娘,厨房炖好了安神的参汤,让霜冰去给娘娘盛一碗?”
怡妃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待霜冰出去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心虹和缓缓睡了么?”
霜雪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听到怡妃问,轻声答道:“郡主和云大小姐都已就寝。娘娘不必太过担忧。”
“也不知姐姐如何了?以往她最喜欢秋狝冬狩,从不肯错过这种热闹。这次为了照顾绣青,待在宫中也就罢了。就是不知会不会受昭阳宫那边的欺负。”
霜雪跟在怡妃身边多年,自是知道除了惠贵妃,六皇子和十一皇子,再没有更让怡妃上心的了,遂低着身子顺着怡妃的话道:“娘娘放心吧。德阳宫有的是我们和六皇子殿下安排的人,定不会让惠贵妃娘娘受到一丝一毫的折辱。”
怡妃笑了笑,拿起桌上放置的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自己身前的一缕头发。望着镜中容颜不再的自己,幽幽地叹了口气:“前些年给姐姐煮了一盅清火败气的荷花茶,没成想这法子竟被甄贵妃学了去。我们这些一同入宫的,儿子都那般大,说恩宠也都是虚的了。倒是甄贵妃得了这么个巧宗儿,惹得陛下连连夸赞,说是一天离了这茶,都身子不适似的。”
霜雪笑了笑,不轻不缓地继续揉捏着:“要不怎么说甄贵妃娘娘是后宫第一灵巧之人。奴婢听戴权说,陛下连这次秋狝都带着这茶叶,就是为了能时时一饱口福呢。”
“是吗?”怡妃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恰好这时霜冰端了参汤进来,怡妃执着调羹,一勺一勺地喝着。等手中精致的瓷碗见了底,这才在两位贴身宫女的侍奉下褪去外衣,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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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狝一共有八天,往往每次秋狝,在开始和结束时都是守卫最为严格的时候。二皇子不可能会选择在这两个时间起兵。
所以云清缓算了算日子,愉快地发现她还有几天的好日子可以过。
于是她每天都和徽宁郡主还有林黛玉一起去林子里打猎,偶尔也和云清喻一道赛马,看着孟休常红着脸局促不安,不知所措地想尽办法和林黛玉说话。
除了时不时会遇到嘉泰郡主,总之一切都很平静。
就这么平静地过了四天。
某天晚上,云清缓在水华宫的偏殿内裹着被子睡觉时,突然被一阵刺耳的喧嚣惊醒。
云清缓立马跳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这么冲到了窗边,将窗户推开,看着远处的火光冲天,心头狂跳,紧紧地抓住了木质的窗棂。
二皇子,终究还是,反了。
徽宁郡主也被吵醒了。不过她的胆子更大,直接披着衣服去了庭院中,抬头看着被照亮半边的夜空,有些迷糊道:“这是怎么了?”
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惊醒,徽宁郡主声音猛地抬高:“这是怎么了?”
回头看到云清缓站在窗前,连忙跑到云清缓面前,隔着窗子抓住云清缓的手,再次回头,声音颤抖:“缓缓,这莫不是有人趁着皇祖父狩猎,所以故意挑着这个时候行刺杀之事?”
徽宁郡主不是不知道是自己的皇叔皇伯父什么的可能准备造反,不过毕竟是自己的亲人,理智上再怎么清晰,感情上也是不愿意相信的。
霜冰这时匆匆进来,看见姑侄俩靠在一起瑟瑟发抖,匆匆上前,拉着徽宁郡主的小手蹲下身道:“郡主,您先进到大小姐的房间中躲躲。千万不要出来好不好?”
徽宁郡主点了点头,霜冰便牵着她的手进了云清缓的房间。又上前拉着云清缓,把她们安置在了最里面的大床上。
云清缓攥着霜冰的衣袖,有些紧张恐惧道:“霜冰姑姑,怡妃姑母在哪?我阿娘伯母呢?我爹爹伯父兄长呢?他们都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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