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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吉的辞职似乎启动了一只巨大的石磨,佐伊,德拉科,哈利,卢修斯,每一个人都像磨盘下被碾磨的豆子,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也许昨天满心希望,今日就万念俱灰,支离破碎。
    黑暗苏醒,这一天还是来了,已不再有疑惑的余地。
    第55章 五年级结束 - 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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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里,几乎整个魔法界都在关注哈利与邓布利多沉冤得雪,同时,魔法界彻底陷入伏地魔真正归来的恐慌。
    卢修斯显然被魔法部当作了挡箭牌。食死徒、操纵者,大大小小的罪名一套,就成功转移了人们积怨愤恨的矛头。
    盲目泄愤的尽兴散去,没人在乎倒了台的马尔福家会怎样,要怪便只怪他们一家为伏地魔办事。不过又一个成王败寇、兔死狗烹的牺牲品罢了。
    没人在乎。可佐伊在乎。
    通过赫敏的书信,佐伊推演出卢修斯入狱的真正原因:伏地魔派他去神秘事物司取有关哈利的预言球,才想出用小天狼星引哈利出现。可卢修斯办砸了差事,将预言球摔碎了。
    伏地魔对马尔福早有不满。当年失势,卢修斯倒戈最快。二年级那年,卢修斯又办事不利毁了伏地魔留下的日记。此次失手想必彻底超出伏地魔容忍的极限,才故意任由傲罗抓走卢修斯——即便将卢修斯从阿兹卡班弄出来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这么一来,再没有食死徒敢不效忠了。
    她更怕的,是伏地魔不会就此罢休。以他的残暴,又怎甘心只惩罚卢修斯一人呢?
    只怕马尔福的劫难还在后头。
    德拉科就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佐伊送出的猫头鹰不曾带回一封回信。
    他的人生虽然称不上顺风顺水,却从没遭遇过太大变故。这个骄傲的、嚣张的男孩在五年级结束那天绝望地站在她面前,带着真实切骨的恨。有时梦到,佐伊会浑身冷汗地惊醒,望着床上清冷的月光出神,只感到苦涩。
    她并不怪他。
    佐伊知道,德拉科真正恨的也许不是她,而是使卢修斯和他自己一步步变成这副模样的一切。
    自小引以为傲的家族轰然没落,这样大的落差任谁又甘心接受呢?
    终于,进入八月的挪威下起冷雨时,随O.W.L.成绩单一同寄来的预言家日报上,佐伊找到了卢修斯接受审判以及其妻儿出席审讯的头版头条。
    标题下方的照片里,代表马尔福家族出面的纳西莎仍打扮得优雅得体,德拉科站在妈妈身后,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镜头,本该合身的黑西装有些显大。
    被问及与戴蒙德斯的婚约时,纳西莎大方表示:事实上,并没有实质婚约,卢修斯不曾留下正式文书,因此不应被承认。
    德拉科无力地站着。没有解释,没有辩驳。仿佛站在相机前的只是一具空壳。
    佐伊放下了报纸。
    叫她难受的似乎不是纳西莎口中作废的婚约,而是阴影里那个连说话余地都没有的男孩。
    当晚,老戴蒙德斯敲开女儿的房门。
    佐伊,埃德蒙坐在床边说,墙倒众人推,马尔福恐怕再难翻身,此时取消婚约,对你未尝是坏事——想要保全自身,就需得懂得及时抽身,万事切忌沉溺太深。
    “您知道我不在乎这个,父亲,我不会眼看着德拉科因为他的家族被拉进泥潭中。” 佐伊握住父亲的手,“我很早的时候曾答应过德拉科,永远不可以放弃他。”
    埃德蒙望着女儿坚定自若的样子,竟一时哽住。
    “我向来不是个勇敢的人,” 佐伊微笑看向窗外灰蓝色的天,“深知头脑比盲目勇敢有用得多,遇到难事,总先思考如何独善其身——那样的我,爱自己的生命胜过爱任何人。过去我不理解,究竟什么才能支撑一个人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让另一个人活下去?就像哈利的父母。”
    “现在呢?是什么改变了你的看法。” 埃德蒙的眼神欣慰又伤感,鼓励佐伊说下去。
    “这种勇敢不是盲目的,而源自爱,因为有想要保护的人。” 女孩的语气像飘渺遥远的风,“即使没有独自抗衡的能力,还是想尽力保护周全的人。”
    “你有这个能力,也不会独自抗争。” 埃德蒙抚了抚女儿的黑发,“目前来看,纳西莎和德拉科还安全,卢修斯想必已经在尽力保全家人的安危。”
    保全家人。佐伊抬头望向父亲发根的灰白色。
    “这些年,您是不是也在如履薄冰地保护戴蒙德斯。” 埃德蒙手指抖了一下,佐伊一鼓作气地说下去,“一年前,我在记忆中看到的那个来求祖父的年轻人,是小天狼星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对吗?”
    埃德蒙有一瞬间震惊瞠目,但很快回复平静,“你的推断没错,孩子。”
    “您从不去英国,其实不是真的憎恶布莱克家族吧。您拿旧恩怨当幌子,真正原因,是怕伏地魔发现这背后的秘密对戴蒙德斯不利。”
    埃德蒙表情复杂,为女儿聪敏的欣慰,对未知未来的担忧,甚至重担卸下的释然。
    他起身,看向佐伊,像是终于做了一个重大决定,“随我来。”
    佐伊跟在父亲身后走进书房,埃德蒙一挥手,木门就关紧落锁,窗帘落下,一层防护咒冉冉升起,包裹住整间书房。埃德蒙抽出魔杖指向书架旁那只巨大的麋鹿摆饰,鹿角缓缓移开,露出一只晶莹剔透的小玻璃瓶,在昏暗的房间里发出微弱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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