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物理学家休?埃弗雷特所提出的多重宇宙和平行世界理论一样,世界上每一个细小的变化的不同,都会导致产生不同的“未来”,由无数个“如果”,延展产生了无数个不同的“未来”。
哪怕世界上随便一个路人在路上看到地上有钱,他选择捡起来还是不捡起来,都会产生两个不同的“未来”。
所以她救下了四位好友,改变的只是她自己所处的时间线里的世界和未来。而梦里的“她”所处的时间线和未来已是既定事实,不会改变。
此时的迹部纱织仍然坚信“她”是未来七年后的自己。
不过……想起四位好友曾经的死亡日期,怎么这么巧合,全都是7号?还有唯一幸存的她和降谷零……
于是迹部纱织松开了怀抱,不安地问道:“既然班长他们四个人都有自己的死劫,那zero也会有他的死劫吗……他在未来还好吗?”
“zero?”
“对啊,说起来,我记得景光说他现在卧底在组织的名字和代号,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叫——安室透。”迹部纱织回想道。
出乎迹部纱织的意料,“她”听到安室透这个名字之后,瞳孔猛地一缩,甚至是不可抑制地退后了两步,脚步踉跄,表情震惊至极,纤细柔弱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微微发抖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名字:“安室……透……”
迹部纱织也被惊到了,担心地上去抓住“她”发抖的手:“你怎么了?”
“她”的目光里写满了不敢置信,用反问的语气问回迹部纱织:“安室透……卧底?”
迹部纱织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道:“没错啊……zero跟景光一样,卧底在黑衣组织——代号波本酒。”
听到波本酒这几个音节后,“她”的表情更加震惊,甚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厌恶。
“她”张了张嘴,犹豫着正准备说点什么,身体却又像以往两次那样,变得透明了起来,是要消失和梦境结束的征兆。
于是“她”露出了一个苦笑,往迹部纱织的怀里缩了缩,眷恋地抱着她温暖的身躯,不舍得松开。
迹部纱织诧异地抱着“她”,看着对方的身体透明直至消失,只听到了“她”彻底消失前的话语——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等下次见面我再告诉你吧……”
“不用担心,为了和你再次相见……我会努力的,纱织。”
纯白色的梦境空间乍然碎裂,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迹部纱织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渗出了些许细密的冷汗。
回想起第一次梦里相见时,“她”说的那一句到现在她都没有搞懂的话语,还有她”刚刚奇怪的反应……
一个奇异又可怕的猜测在她脑海里形成。
但是,怎么可能?!
手机铃声“铃铃铃”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接起了电话。
伊达航的声音传来:“迹部,我给你发了信息怎么没回?说好了今晚请你吃饭啊,老地方,鸟取居酒屋,我们都已经在了,快来吧。”
迹部纱织抬头看向卧室墙上的时钟,竟然已经晚上七点半了——这一觉睡得还真是有点久。
“嗯,我现在马上过来。”
她起身飞快地换衣服出门,直到到了居酒屋门口,她都仍然在思考梦里的“她”的事情。
刚推开居酒屋门,就听到了“嘭”的一声响,是礼炮的声音。
看着眼前散落飞舞的彩色纸花和丝带,还有墙壁上贴满了的各色气球,迹部纱织有些愣住,看向门口两边站着的人——
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他们一人拿着一个刚刚放完的花筒礼炮,都笑着看着她。
正对着她的是伊达航和娜塔莉,他们都朝她笑着,灿烂的笑容中写满了感激之情。
他们异口同声地道:“迹部(纱织),谢谢你。”
迹部纱织愣了一下,然后也发自内心地笑了:“谢谢你们……”
能救下他们,真的太好了。
居酒屋被他们包场了,点的也全都是迹部纱织爱吃的菜和烧物。
睡了一整天没吃过东西的迹部纱织快速又仍然保持优雅地小口小口吃了起来,白皙的脸颊像小仓鼠一样飞快地一鼓一鼓,松田阵平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笑了出声。
“纱织,早上听班长说他差点被车撞死的时候,吓了我们一大跳。”萩原研二托着下巴侧着看着她,温柔的下垂眼目光专注,“遇到你,我们何其有幸,我、小阵平和班长,我们三个人的命,都是纱织你救的。”
小仓鼠迹部纱织“咕咚”一下吞下了嘴里的烧肉,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嗯,因为上天派我来救你们呀。”
不止你们三个呢,景光也逃过一劫了呢。
像他们四个这么好的人,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
或许真是上天有眼,上天也不忍心看他们四个这么善良的人死去,派她们在梦里相见,救下四位好友。
今天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从今往后,她再也不用为好友们的生命提心吊胆了。
听到她的话,萩原研二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又带着一丝宠溺地回道:“可能还真是这样没错……”
伊达航感激地看着迹部纱织:“迹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定竭尽所能,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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