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刚刚给我的说法是明天一早出发。”
“没错,明天一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不是吗?”艾瑞克掏出怀表冲他摇了摇:“凌晨三点,正是好时候。”
他刚刚把行李箱安置好,现在正要上车。
“这辆车是你从哪找来的。”小布鲁诺先生警惕地看了一眼沉默寡言,帽檐压地极低的司机,他觉得走夜路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父亲派来的,绝对可靠,放心吧。”艾瑞克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那件事就拜托你了。”
然后很利落地坐进了车的后座。
汽车调转车头,向出城的方向开去。
“我是那位福尔摩斯先生派来的?”在开离大学城之后,司机突然以一种轻松的陶侃语气开了口,他摘掉了帽子,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孔,那是厄休拉曾经见过的艾瑞克的老朋友,莱斯特医生,在布鲁诺家惹出的麻烦里负责验尸的法医。
“如果你打定主意要嘲笑我,那接下来的机会简直太多了,所以在此之前请专心开车吧,我的亲爱的朋友。”艾瑞克在后座把随身的箱子打开,打开了一个秘密的夹层,然后从里面抽出了一顶黑色的长款假发。
“老天!”莱斯特医生赶紧调整了后视镜,不再向后看。
“你好歹打个招呼啊。“他抱怨道,回应他的是艾瑞克哈哈的大笑,此时年轻的福尔摩斯先生已经把假发套在了头上,支起了一块带盒子的方镜子,借着半精灵良好的夜视视力,开始调整发型。
照理说莱斯特医生作为一个法医胆子应该相当大的,可是他那成谜的结婚前总被甩的体质终于在这个月给他招来了一些“毛茸茸”的小麻烦,导致他现在对散着长发的人的印象不再是缇香等画家笔下的那种美好印象,而是人生阴影。这也是他出现在大学城的原因,艾瑞克一回英国,被折磨了大半个月的他马上请了长假,然后跟着对方一起来了大学城。
现在虽然麻烦已经被驱除,但是莱斯特医生的精神受到的伤害却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治愈。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回后视镜,看着后排已经束起头发的朋友:“这个发型是有什么意义吗?如果是要变装,只是改了个奇怪的发型对认识你脸的人是没用的。”
“这意义可大了~
年轻的侦探在缠绕在黑色假发上的银色的链子施了魔法,金色的光点覆盖了银色的本质。
“大概,会让我少一次打,多一天的缓刑。”
“听说艾瑞克明天要回来住几天?”华生医生看着往烤面包片上抹果酱的厄休拉,小心翼翼地问。
这太反常了,连福尔摩斯都放下报纸,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厄休拉她可是个在早上从来不吃果酱的人,或者说是拒绝一切的甜口早餐,,而此时她却放了两大勺果酱在面包上。
“好像是的。”厄休拉咬了口面包,咬牙切齿地说:“我非常地期待呢~”
“……”
这绝对不是什么期待的反应,华生医生向福尔摩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说点什么。
他的挚友眨眨眼,表示收到,然后转向把面包当成某人的一样咀嚼的少女。
“厄休拉。”这位男方的亲叔叔语气和蔼:“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这位贝克街的大侦探先生在表明了自身的立场后,就重新拿起了看了一半的报纸,进入了日常。
对此,华生医生无语凝噎,作为艾瑞克的亲人都如此态度,他怎么可能再帮艾瑞克说话来调节两个年轻人的矛盾。
早餐之后他看着厄休拉离去的背影,不满地看向自己的朋友,打算指责他早上不当的站队行为。
“福尔摩斯你不应该……”
华生医生顿住了,扶手椅上空无一人。
“快去换衣服,华生。”消失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从房间里冲出来,身上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他边扣着外套的扣子,一边招呼他的朋友。
“我们去看热闹!”
“看热闹”华生医生茫然地重复道。
“快,我们先出门,路上我再给你说。”福尔摩斯先生抓起帽架上的帽子,先一步下楼:“我先去叫马车。”
直到坐到马车上的时候,华生医生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对似乎是突发事件的好奇和对福尔摩斯早上不劝和反而拱火行为的不满在他脑子里打架,他一时不知道先问哪个好。
“小心些,跟紧点,别被对方发现!”福尔摩斯拉开车厢对着车夫的板子,向对方嘱咐道。
“放心吧!福尔摩斯先生!”
“我们究竟是要干什么看什么热闹”最终好奇心还是站了上峰,他暂时抛开自家那对小年轻的感情状况,问对面一脸笑意的福尔摩斯。
“哦,华生,你没有注意到吗?我们在跟踪厄休拉乘坐的那辆马车啊!”
“你在说什么啊!福尔摩斯!”华生医生看着自己的朋友提高了嗓门。“跟踪厄休拉!是她要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别紧张,我的朋友,前面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们是去看热闹。”福尔摩斯赶紧安抚医生。
“热闹厄休拉有什么热闹可看”华生医生一脸狐疑。
“我说的是艾瑞克的热闹。”
哦,艾瑞克的,那就没事了。
不对!华生医生突然发现自己的思路因为天天和这些不走寻常路的家伙相处而带拐了,艾瑞克的热闹他们两个也不应该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