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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厄休拉茫然。
    两个人又很正常地跳了一会,然后在这首舞曲的最后几拍之时,小福尔摩斯一个加速,破坏了舞池人群的队形,与那位理查德先生撞在了一起。
    “交换舞伴时间。”
    不知道乐队是怎么回事,依然没有间隙继续演奏着下一首舞曲。
    厄休拉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口口声声说要追求自己的家伙,居然说好两支舞,就真的只跳两支舞。
    艾瑞克顺势邀走了与理查德·卡兹曼先生一起跳舞的夫人,留下无辜的女巫小姐在舞池边和卡兹曼先生面面相觑。
    “呃,华……生小姐?”对方因为这意外状况发了下呆,但是反应过来的速度极快,他在看着小福尔摩斯带着自己的舞伴远离后,立刻向厄休拉做出邀舞动作。
    相信一个福尔摩斯在查案过程中的节操的自己,果然是个傻子。
    内心深深叹气的厄休拉,重新打起精神来,打量起了这个被艾瑞克重点记录的绅士,正如他所形容的那样,这位先生在舞池里面也表情严肃,除了他确实是每场都跳以外,确实是完全看不出对方对跳舞的热爱。
    “您也是第一次去埃及吗?”厄休拉主动找了个话题,她不想谈健康和天气,所以干脆选了聊旅行。
    “不,这是第二次了。”理查德·卡兹曼精简地回答,抿了下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厄休拉也没有继续找话题,而是低下了头,专心数着舞步。
    沉默了一会后,卡兹曼先生盯着黑发少女的发旋看一会,突然意识到了这种情况确实有些失礼,主动开口了。
    “我刚刚路过您和福尔摩斯先生的时候有听到,您说您很喜欢跳舞?”
    “没错,我也恰好听说您也很喜欢,这次舞会就有您的一份功劳。”
    “是这样没错。”
    然后他们两个又没话聊了。
    “说起来,那块红宝石……”卡兹曼先生不知道是决定再努力了一下,还是出于好奇,再次开口了。
    “找到失主了吗?”他问道。
    “完全没有,就如同这位失主是一位隐形人一样,真是稀奇。”厄休拉回答,她已经做好了两个人继续冷场的准备。
    “隐形人?您这个想法很有意思。”卡兹曼先生的声音突然提高。
    厄休拉吓了一跳,完全摸不清头脑。
    但这位先生再次已经开始针对“隐形人”这个词,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了。
    “您可知道《瓶中手稿》?”
    第二个了,厄休拉默默计数,她为这艘船上的人不是沉迷密谋,就是讨论惊悚小说而困惑。
    “读过。”所以话题是怎么转过来的。
    “您是说那位主人公是一个隐形人吗?对于幽灵船的船员来说。”
    他以那种老成的青年特有那种严肃口吻向厄休拉郑重提出了,一个离奇到滑稽的设想。
    “您可能觉得我疯了,但是我是真觉得我们的船上也有这样一位隐形人。”
    “……”是的,她是没想到对方一副浓眉大眼的样子,居然会突然说这种话。厄休拉觉得自己不要轻易发表看法也许会更好。
    “他带了宝石上船,然后光明正大地当着我们的面丢到了杯子里。”他舒展开了原本一直拧着的眉毛,表情认真道。
    “可是这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提醒我们一些事。”
    “比如?”
    “我不知道。”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又抿住了嘴。“我只是有预感。”
    “……”厄休拉故意流露出略显尴尬的表情,没有说相信也没说不信。
    还好这只舞结束后,乐队总算打算休息一下了,她被卡兹曼先生送到座位旁后,托着腮看对方仪态极其端正的背影,眯起了眼。
    “我就说,卡兹曼先生是个好舞伴吧。”小福尔摩斯在送了自己的舞伴回休息区后,将自己重新扔到了厄休拉旁边的椅子上。
    他的情绪高扬,声音充满快乐。
    “说的是你的功劳一样。”
    她没好气地吐槽,目光停留在三三两两停下来休息的人群身上。
    红发的少女在和其他年轻人笑闹,法国青年找上了一位看起来有些高傲的褐发姑娘在献殷勤,金发少年则跑到乐队那边向指挥说些什么。
    一本正经的卡兹曼先生坐到了那些看起来就很事业型的男士间,紧抿嘴唇,在看起来还是很严肃,比那个据说也是学者的老先生还严肃。年纪较长的夫人们则面带剧烈运动后红润,用手帕轻轻擦拭额头和脖颈上晶莹的细汗,慢慢摇着扇子,窃窃私语着。
    厄休拉用手比了一个画框,将这幅舞会间隙的众生相框了进去。
    “有点油画构图的味道了。”她想。
    “刚刚那位和我跳舞的夫人名字伊芙·波顿。”艾瑞克还在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伊芙这个名字算常见吗,我记得我有个远方姑姑也叫这个。”
    是那第一对密谋的夫妇!听过这个被那位丈夫叫的名字的厄休拉,放下手,总算转过头去给了笑眯眯的小福尔摩斯一个眼神。
    “还有,我赞成你的想法。确实很像一副画,也像是小说。没有一个人物的性格和表情是重复的,也没有一个人是相似的。”他轻轻地说。
    这是……福尔摩斯式的微表情读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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