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来是我误解了?”奥古斯特有些惊讶地看向表情微妙的厄休拉。
“你没有觉得他的那些举动很烦喽?”
“呃,更多的可能是觉得好笑。”厄休拉想了想还是选择性地实话实说了,毕竟这个“杜班”少年从他主动跑过来打岔“救她”,还嘲讽了一波比他大好几岁的小福尔摩斯的这个举动看来,她要是表现出厌恶的样子,艾瑞克可能会被对方继续打击下去。
还是有点可怜的,厄休拉用自己仅有的那么一点点良心想道,而且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哪怕异国旅行是大部分人选择放浪形骸的好机会,可这船人要去可是同一个地方,如果这位小“先生”在下船之后没有因为卷入什么刑事案件,被警察带走。那日后就尴尬了。
“那就是要和他有所发展了?”他若有所思道。
“也许。”厄休拉耸耸肩。
“虽然我不是女孩子。”奥古斯特故意摆出一副成熟的样子说,这个样子配上他没有抹发胶的,蓬松的,随着舞步一动一动的头发显得很讨人喜欢。
“但是我也知道,如果你不表现出同等的热情,可能会让幸福溜走的。尤其针对是这种和小孩子一样,爱情来得极快,热情也烧得极旺的傻……咳,亲切活泼的青年绅士。”
“如果你决定套牢他,冷淡和放任可不是好主意。”
“这个论调有点耳熟。”厄休拉眨巴了一下眼睛。“你刚刚听到我们讨论《傲慢与偏见》了?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不,我是在明示。”奥古斯特晃了晃他的金毛:“做出决定吧,小姐,得到他还是彻底无视他,感觉虽然离到达目的地各奔东西还有好几周之久,但是对于漫长的人生来说,这只是一次短暂的邂逅。”
“你很看好他吗?”厄休拉惊奇道。“这样积极地鼓动我,也许他并不能为自己的婚姻做主。”
“而且福尔摩斯先生据说还在上学,没有真正的独立。”厄休拉故意说。
“正是如此我才敢放心大胆地鼓动你。只要你不写信,不留照片,就算他不够坚定,对你来说只是一场埃及奇遇罢了。”
“信?照片?”厄休拉乐了。“你这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向大姐姐提建议的范畴了,考虑得太远了。”
“可对于朋友来说,我说再远也不显多。”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之谈,请你要好好记下来。”
“谁的经验。”厄休拉试探地问。
“侦探小说和报纸。”
“嗯?”
“不是常有这种事吗?女孩要嫁给真命天子之前因为年少无知时写的几封信遭到威胁。”奥古斯特以一种天真的语气说。
“……”确实是老套剧情,这也是厄休拉一直在吐槽的一点,这个年代的男女明明可以手拉手地跳舞,却会称呼用词极为含蓄的互诉衷肠的信件和衣冠楚楚的合照为丑闻。
“那你尽可能放心,我反而会拿着他的大把柄了。”厄休拉说。
“因为从今天起,他要每天给我写情书的。”
“而你不会回?”
“当然。”厄休拉果断道,交换情报什么的,她这边都有一位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了,还要什么小福尔摩斯先生。
少年满意地笑了。
坐在舞池旁看似认真观舞的艾瑞克的耳朵动了动,眯起了眼。
“你怎么回事?”法国青年结束上场舞以后就没再跳,见自己的朋友一个人坐着,忍不住溜达了过来。“刚刚不是还和华生小姐坐在一起吗?”
“她去跳舞了,和一个小孩。”艾瑞克说。
“嗯?”保罗·杜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一个舞步欢快的小金毛。
小福尔摩斯在对方看向舞池的那一瞬间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然而对方只是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并在看到那位和他发色一样的少年后有什么值得怀疑的表情。
“我现在忍不住怀疑,那天向我激情宣称一定会向华生小姐求婚成功的那个人是你的双胞胎哥哥。”保罗·杜兰说。“这样都能让人截胡。”
“下一场舞,你预定了吗?”他问。
“预定了。她也答应了。”
“那还可以。”保罗·杜兰一脸操心的表情,自从上次正主跑了,而他被迫听黑化的华生医生发表了一番“两个人没有结果,两个人下船即分手的”言论,他是真开始上了心。
为他这个新朋友曲折的爱情。
“既然曲子还有一会时间,那我们就乘机说点现实问题吧。福尔摩斯。”他坐下先叹了一口气。
“如果华生小姐直到下船都没有爱上你怎么办?如果华生小姐爱上了你,可最终还是妥协的与未婚夫在一起了怎么办?如果华生小姐……”
小福尔摩斯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我总会想到办法的。”
法国青年被对方突然的强硬语气吓到了。
“什么办法?”
“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做些什么的。”艾瑞克语气中带着点疯狂。
“你不能!”保罗·杜兰惊恐道。“冷静,我会看着你的,我们不能干违法的事情。”
他绞尽脑汁地开始和突然有黑化倾向的青年谈心,试图给让他摆正心态,知道这个世界是有法律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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