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好吧。女巫小姐恨恨地想,世界各地的神话的共同点里确实有树这一项,很普通的魔法载体啊,何况她头上还顶了一个月桂发冠呢,人在魔法侧混久了,总要见几棵奇树的……才怪!她对因为得到了一根树枝就要被迫接受整片森林的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开心。
过于巧合了,三个案件三棵树,第一个事件的树还出现在了第二个事件中,第一个事件的幕后黑手也同样出现在了这两次事件中,想想亚度尼斯那家伙对她月桂冠的感兴趣程度,厄休拉觉得这背后肯定有更大的阴谋。
“你要不要透过我的眼睛看?”布鲁诺小姐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地问明显脸色不对的女巫小姐。“当镜子那种。”
“还可以这样看到?”厄休拉觉得很神奇,但是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提议。“不行,你的眼睛已经很难受了。”
“只是光太刺眼了。”布鲁诺小姐赶紧解释道。“全是金色的线,特别闪亮那种。我只是一开始没做好准备,被强光刺到了。”
“真的没问题吗?”厄休拉有些担心地看着苏菲布鲁诺的右眼。
“真的!”布鲁诺小姐拍拍胸膛。
“呃,你等等。”厄休拉想了想,避开对面聊天的两个女孩的视线,往水杯里倒了一些黑色颜料,然后搅匀。她叹了口气,作为火元素体质,水魔法真的很麻烦。
“厄休拉,你这是……?”布鲁诺小姐看着茶杯里那块黑色的冰坨疑惑道。
“做个黑色的透明冰片,给你过滤光。”厄休拉倒扣茶杯,嗑了一下,冰果然没掉出来,她开始考虑用火修边的可能性。
“还是我来吧。”苏菲·布鲁诺接过茶杯。“我是水元素的。”她在了解厄休拉的意图后很快做出了一块类似墨镜片的薄冰。
“你居然也是个红心(在那次宴会上詹姆斯·布鲁诺曾经和厄休拉比喻过,他大哥是黑桃——土,而他是红心——水)。”厄休拉有点意外道。“这样说你们兄妹三个只有子爵阁下的属性与众不同了?”
“长子,或者是继承人总要与众不同一点不是吗?”苏菲·布鲁诺将冰片举到了眼前,以一种厄休拉一时也没猜透的语气说道。
“果然是树呢。”她重新亮起右眼的魔力。“金色的树。”
厄休拉侧脸看向布鲁诺小姐的眼睛,从对方眼睛中的倒影中,也看到了那张金色的网,它们从四面八方伴随着空气中的以太而来,最终化作树根,集中到了罗莎莉的失去神采的眼中,编织成了两棵迷你的小金树。
在这种不知道象征着什么的线条的包围下,这位画家小姐如同一只被蛛网纠缠的蝴蝶,虽然看不到线的另一边是否像真蜘蛛网一样有危险的捕猎者存在,但这幅场景也是很诡异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存在那么多和眼睛有关的契约?”布鲁诺小姐喃喃道。
“那占据大部分的金色的线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那条过于突兀的黑线,应该就是她与库鲁先生的婚约了。”她保持睁开眼睛的状态,一动不动,方便厄休拉查看。
“有一半构成网的金线是与这条黑线相连着,让小金树变得有些半死不活的感觉?”厄休拉看着两棵,在确定没有任何魔力波动的罗莎莉小姐眼中,有三分之一树根变黑的黄金树,皱起了眉。
“如果我们的猜测是对的,在仅仅是人类的契约者死去,那根线应该消失,被偷走的色觉应该回归,可她现在依然没有痊愈。”厄休拉困惑道。
“也许是不止一个人偷取了她的天赋?”布鲁诺小姐用气音说。
“嗯?”
“你看啊,一般情况下,契约结束,那代表关系的线会消失。而现在它还在啊,虽然变黑了,但是在我的魔眼里,它还在从吸取一些金色的光点输送向其他地方,这根线它是有分支的。”
“分支?难道是那个死去的家伙还转卖了?”厄休拉嫌恶道。
“很有可能,主线契约者死去,但是由于他和别人签订过其他就算死亡也不会消失的契约,所以……”
厄休拉让布鲁诺小姐不用再看了,休息一下,就在这时,画家小姐的动作吸引她们两个的注意力。
此时的罗莎莉小姐好像突然有了什么灵感,她拿起画笔,在仔细标着颜色名称的颜料盒(因为罗莎莉小姐的症状是虽然勉强可以看清东西,但是世界一片黑白)里挑拣了一下,重新调了一盘颜色,然后大刀阔斧地往画布上涂抹。
厄休拉走到罗莎莉小姐的身后,有些惊讶看到她正在完成的这幅画。
“这难道是埃德加·布鲁诺?”
“是的,海伦娜拜托我画的人物像,来配合她那首诗。”画家小姐将一抹金色涂上盖住了原本画布上圣骑士的黑发。
“海伦娜小姐,你对布鲁诺子爵?”厄休拉犹疑地看向对方。
“来,朋友。去年的伦敦美男图签了解一下。”海伦娜小姐凑过来以一种厄休拉异常熟悉的,前世自己朋友给自己卖安利的口吻给她塞了本小册子,对方那在她印象中沉静温柔的脸上带着……略显诡异的?在厄休拉认知里面算姨母笑(?)的表情。
“哈?”厄休拉打开封面设计如同经典文学大作的册子,只见第一页是一个陌生年轻男子的画像,相当英俊。旁边还有对其外貌与品格赞美的提诗,那诗句用词的风格颇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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