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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辛苦了。已经到了。”
    神乐点点头,缓缓地站了起来,关节有些疼。他扶着阿筑的手,从油桶里跳了出来。
    虽然觉得眼前明亮了,但那应该只是刚从完全的黑暗中出来的缘故,实际上还是深夜。看了眼手表,现在差不多是凌晨两点,果然车比想象得要开得远呢。
    “好像接受了盘查呢。”
    对于神乐的问题,阿筑回答,“没事,幸亏是个没干劲的警察。也没对载货车厢进行检查。”
    “没检查吗?那,是谁敲的油桶呢?”
    阿筑缩缩肩,“是我。因为盘查停下了,就顺便确认一下有没有东西掉了。”
    “这样啊……”
    神乐看看周围,在空旷无垠的平原的不远处,建着好几栋外观花哨的建筑物,在中心地段像这样的爱情旅馆街有好多条。
    “要是到那边的话,马上就能找到铁路。”阿筑说道,“要小心哦,这个时间段,卡车可是开得飞快呢。”
    “我知道了。”
    阿筑帮忙将阿蝎的自行车搬下载货车厢。虽然满是铁锈,但是骑的话完全没问题,轮胎的气也打得很足。
    “你不回答也可以,不过你打算怎么办呢?就这样一直逃跑吗?”阿筑问道。
    神乐摇摇头,“刚开始就说过,我是冤枉的。我打算澄清自己的嫌疑,同时找出事实真相。”
    “这样啊。虽然没听你说过详情,不过好像发生过很多事情。总之,你小心吧。”
    “谢谢,真是受您照顾了。就算被警察逮捕了,我也绝对不会提到你们的事情。”
    “这点还真要拜托你了。”
    阿筑坐上轻型货车,发动发动机后。打开窗户告别,“那就再见了,注意安全。”
    “阿筑先生也要健健康康的。”
    阿筑点点头,松开手刹,但是在出发前,又一次看向神乐。
    “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感觉和你还会在哪里见面。”
    神乐歪歪嘴,“能见到的话就好了啊。”
    “在那之前,互相都要保重身体哦。”阿筑发动车子。
    神乐目送着轻型货车在窄窄的路上渐渐远去,直到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他跨上自行车,缓缓地蹬起来。
    第三十九章
    浅间和木场一起在车站等回东京的列车。除了装有换洗衣服的旅行包外,还有一件名为徒劳无功的心情行李。到这里来,和工作相关的事情一点也没做。本应感觉不到什么疲劳的,但身体同心灵一样沉重。
    今早接到那须的指令让他们回东京。井没有被告知理由,但无论是浅间还是木场,已经大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听玉原说,神乐骑着摩托车逃走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这之后,北峰县警本部长指挥的“k关联特别搜查对策室”,别说是逮捕神乐了,就连目击情报都没能得到。但凡进过暮礼路署的,都能看出来搜查毫无成果。北峰苛刻地训斥部下的情景,这三天基本没什么变化。
    这就明显表示神乐已经成功逃到县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失态的北峰,当初还犹豫着要不要申请让周边的县警协助。发现已经无能为力后,慌慌张张地联系各个县警本部长还是昨天的事情。两天的话,避开盘问徒步走也能走相当远的距离。当然,即便昨天进行了一整天的盘查,还是没能找出神乐。
    重要的是,就算现在留在暮礼路市带走神乐的可能性也是零,所以还是赶快回东京吧——那须指示的意思好像是这样的。
    “话说,神乐那家伙还真是会逃啊。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呢?”木场歪过头。
    “我想还是徒步走吧。被发现骑摩托车逃走,如果还是继续骑着,肯定会在某地被盘问的。没有目击情报,多半是甩掉警车后,把摩托车处理掉了。”
    “应该没使用公共交通设施。”
    “那些也在严密监控着,我可不觉得那会有什么疏漏。神乐的话也会所有戒备。”
    “话说,为什么神乐会发觉自己所在地暴露呢?”
    “我也对此有疑问。”浅间说道,“在东京站买票的时候几乎没有戒备,所以才被志贺他们找出了目的地。可在搜查开始不久,那家伙就开始逃跑。这不是偶然,他一定知道警方的动向。这么想来,我们最开始确认神乐行踪的时候,由于怀疑医院的防盗监控录像被动过手脚想要逮捕他。当时我们去研究所,其他人去他家里和医院。可是,晚了一步让他逃走了。之后看了医院的监控录像后,发现他是走到很近之后,不知为何突然离开了。仿佛能看透我们的行动一般。看了他从自家公寓离开时的影像也是,那时一点也没有要逃走意思。很明显是突然改变行动的。”
    木场小声念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考虑过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谁把情报泄露给神乐了,想一想谁能详细地掌握警察的搜查状况,并且可以自由行动,还能暗中联系到神乐。”
    “有那种人吗?”木场交错着胳膊,歪过头去。
    浅间想到了一个人,出席过搜查会议,并且那之后行动不明,并且和神乐有私人联系——条件很吻合。但他没有说出口,回到东京后,他想靠自己的手找出来。
    列车驶入站台。下来的乘客很少,浅间跟着木场登上了车。
    自由席的车厢大概坐满了一半,有三人座的位子空着,两人隔着空座坐了下来。要是人多起来的话挤着坐就好了。
    “话说,也没有提到同行者是谁。”
    “同行者?”
    “神乐的同行者。他不是在东京站买了自己的票之后又买了旁边座位的票吗?所以被认为有同行者的。不过县警关于此事好像并没有进行调查。”
    “估计是没得到什么线索吧。”
    “可是,不是能在列车上收集目击证词吗?例如列车员之类的。”
    “谁知道呢。现在列车员基本都不在车里转了,应该也不会记得神乐的事情吧。”
    “总之,确认一下吧?”
    “知道了,我试着问问看。估计那种事应该会告诉我的。”木场从怀里掏出电话站了起来,走到车厢门口。
    浅间无聊地看向窗外,但被防音壁挡着基本看不到景色。不过要思考事情,这种情况正好。
    如果神乐有同行者的话,会是谁呢?据东京站内的防盗监控录像来看,神乐最开始是打算一个人去暮礼路的,但是好像突然有了同伴的样子。到底是谁出现在他的面前呢?
    木场从车厢门口走了回来,一脸不解的表情。
    “怎么了?”
    木场一边歪着头一边坐在座位上。
    “有一名目击者,是在车内售卖东西的女性。神乐好像买了便当。总之,县警的搜查员问了话。”
    “原来如此。那位女性怎么说的?”
    “哎呀,那个啊……”木场挠挠头,“现在完全没有线索。从报告书来看,好像没问到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关于同行者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菜鸟刑警问的话吗?”
    “不是啊,听电话里的意思,应该是相当老练的刑警问的。总之,我问来了那名车内售卖员的电话,事务所在东京站内。”木场从记事本上撕下笔记递给浅间。
    “正好。到了东京站的话,赶紧去见见她。”接过笔记,这次换浅间掏出电话站了起来。
    大约两个小时后,两人在东京站下车,站到站台时,时针正好转到下午三点。
    那位车内售卖员现在正在上班中,说是过了四点会回到东京站。和要去警视厅露面的木场分开后,浅间进入咖啡厅。当然喝咖啡不是目的。他拿出电话,打给户仓。由于一直和木场在一起,没能取得联络。
    “回东京了吗?真是辛苦了。”户仓悠闲地说道。
    “你是在挖苦吗?去那种破乡下,什么土产都没有。”
    “是啊。课长他们可是相当紧张。”
    “系长马上就到了。我估计,听了报告课长的血压会飙涨。话说,‘高电器’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户仓的叹气声,“很遗憾,毫无收获。硬要说的话,就是‘tiger电器’好像已经不进行‘高电器’的贩卖了。我们去问话之后店主害怕被牵扯进来所以才这样做的。因为这件事很多沉溺于‘电击器’的人大失所望。仅仅是关于‘高电器’厉害之处的传闻好像已经扩散得相当厉害了。”
    “这样啊。不,等一下。”浅间重新握了握电话,“原来如此,有这种可能性。”
    “怎么了?请不要自说自话。”
    “不,只是突然想到了。由于‘tiger电器’而让‘高电器’的传闻扩散。迄今满足于‘电击器’的人会由此追求新的刺激感。也就是说,实际上漂亮地宣传了‘高电器’呢。”
    “啊,”户仓发出感叹声,“确实如此。”
    “‘高电器’的发明者没有向‘tiger电器’要钱,原本就不是以钱为目的的。你觉得是以推广‘高电器’为目的这个想法如何?”
    “说得通。那推广‘高电器’的目的是什么呢?是让全部人类都为之着迷吗?还是说为了诱发治安混乱呢?”
    “那就不得而知了。但如果‘高电器’的发明者是‘nf13’的话,推广‘高电器’的确会有一点好处,就算使用‘高电器’犯罪,也很难找到自己。”
    “啊,是啊……”
    “继续注意有关‘高电器’的情报。不管是多么细微的事情,知道了什么就告诉我。”
    “知道了。”
    浅间挂断电话,盯着表将已经冷掉的咖啡喝掉。到了四点十分的时候,给车内售卖员的工作地打了电话。上司接了电话,说那位售卖员还没有回去。当浅间问到现在是否可以过去那边的时候,对方说会让她本人过来,并且询问他现在在哪。好像是因为工作的地方太过杂乱无章,外人过去的话会打扰他们。
    在等了十分钟左右后,穿着白色罩衫配粉色马甲的年轻女性走了进来。那是车内售卖员的制服,浅间刚乘坐过列车所以马上就认出来了。
    打了招呼,一边递过名片一边介绍自己。
    “关于前几天您在车内目击到这位男性的事情,我想再问一次。”浅间拿出神乐的照片。
    “这没关系,不过除了之前说过的事情以外,没什么特别的了。”
    “嗯,没关系的。再说一次同样的事就行了。”浅问拿出记事本准备着,“请您看着照片说吧。这位男性买了便当是吧?”
    “是的。我推着小货车,被这个人喊了过去。他要了两个便当和瓶装茶。我记得要的是什锦饭便当。”
    “记得真清楚啊。”浅间很佩服,并且在她的话当中,还含有重大的情报。
    “您说了两个便当,对吧?也就是说,这位男性有同伴是吧?”
    她神情迷惑地皱了皱眉,“之前也被过来的刑警问过这件事,不过我有点不明白。”
    “为什么呢?”
    “因为,没看到啊。”
    “没看到?没看到什么?”
    “同行者。这位男性坐在两人座的过道一侧,但靠窗的座位是空的,谁都没在。”
    “啊?”浅间看着这位女性,“是不是去厕所了?”
    “可能吧。”
    “有行李吗?”
    “不,我想没有。”
    “是吗?和之前来的刑警也回答的一样?”
    “是的。只说了这些。”她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