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诡辩?白布被噎得说不出话,不过还是坚持着要把她推出去。
“反正都是要换衣服的,给我看看也不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那就当为艺术献身吧!”
“不行!”白布一手推着她的脑袋,一手开始掰她扒着门框的手指。
大部分女性的力气都是没有男性大的,何况白鸟不运动又娇气得很,能僵持到现在也是因为白布怕伤到她克制了力度,眼看自己要被推出去了:“这样这样!我出去!”
白布闻言放轻了手上的力度:“那快点出去。”
白鸟从睡衣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捧到他面前:“我们各退一步,贤二郎拍给我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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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连人带手机被推了出来,面前的门“砰”地摔上了。
“……切,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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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把自己换下的湿衣服放进塑料袋里,准备等一下带回家。
白鸟蹲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抱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擦头发的毛巾歪歪地搭在肩膀上,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她睡衣的领口又被洇湿了一片。
“头发擦一擦去吹干,不然会生病的吧?”白布出声提醒。
“唔,马上。”
她好像在看什么重要的东西,回答得漫不经心的。
白布也知道她的毛病,直接走到她面前,把毛巾盖到她头上,自己上手帮她擦头发:“在看什么?”
“小光他们之后要参加比赛的作品照片,爸爸发过来的。”白鸟仔细地一张张翻看,不时放大照片观察细节,“还是直接看画会更加清晰一点……就好像虽然□□也行,但果然还是想直接看贤二郎的裸体!”
什么烂比喻!白布手上加重了力气一通乱揉。
“知道了知道了,”白鸟皱起鼻子抬头,“我不说了嘛!”
双手掌心隔着毛巾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因为蹭到毛巾的缘故,她脸颊边有点泛红,睁圆了眼睛仰头看着自己的样子看上去更显得委屈巴巴的。
糟糕,有点可爱过头了。
白布动摇地挪开视线避免和她对视,然后从他的角度清晰地看到她睡衣领口的三角区域——
他猛地把毛巾按到白鸟脸上,僵硬地拉开边上的椅子坐下,粗声粗气地:“自己擦!”
“好嘛……”白鸟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擦头发。
“说起来这个比赛你不参加吗?”
“初中的时候拿过金奖,而且没有参加的必要了。”正好画也看到了尾声,白鸟抬头看他,一脸求夸奖的表情,“是不是很厉害!”
“嗯。”白布轻轻点头,第一次问起和她有关的事,“你是因为爸爸是教美术的所以从小画画吗?”
“不是呀,因为画画很有意思!”说起自己喜欢的事物的话题,白鸟眼睛亮亮的,“听爸爸说,就算是一样的东西,每个人看到的都会不一样,如果画下来的话,就可以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让别人看啦~”
白布突然想到了她笔下的自己,一时不知是感动还是欣喜,胸腔里像是气球被吹开,有一种饱涨充实的感觉。
“那贤二郎是从小打排球的吗?你喜欢打排球吗?”
“初中的时候开始打的,喜欢……还挺喜欢的吧,”白布回答她的问题,“后来看到了牛岛前辈在球场上的强大的姿态,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打什么样的排球,想要到白鸟泽来打排球。
“……不过我没有别那么厉害能够拿到体育生的推荐名额,是自己考进来然后进的排球部。”
“噢!贤二郎果然好厉害!”
白布有些无奈:“你听见重点了吗?”
“重点不是体育和学习都很厉害……吗?”
白布一时被噎住,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不过他的心情意外地放松了下来:“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像你这样拥有才能、在某些领域特别突出的人才叫做厉害。”
“普通人明明很厉害!”白鸟抱着膝盖,认真地说,“贤二郎就很厉害!小光也很厉害!会很多东西,什么都知道,学习也好、体育也好、交朋友也好,全都能很轻松地做好。我的话,除了画画,别的事都会给别人添麻烦。”
“……原来你也知道会给别人添麻烦啊?”
“嘿嘿~”白鸟一脸的傻笑,“没办法的嘛~”
“……我的话,”白布转过头,目光虚虚地落在餐桌中央的花瓶上,“给我添麻烦的话,我不介意。”
他说这话,白鸟可就来精神了:“那贤二郎为什么不肯脱衣服啦!”
“我说的是这个吗?!”白布猛地捏住她的脸,咬牙切齿。
“好啦好啦!你说不是就不是嘛!”
他们打打闹闹的时候,突然公寓的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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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一个染了金发的男人,身材高挑,身上的T恤画着一个血淋淋的骷髅,外面套着满是破洞的牛仔外套,搭配下身打满了铆钉的牛仔裤,看上去异常桀骜不驯。
他看见开门的白布,很有礼貌地说明了前因后果:“你好,我过来拿前几天当模特的时候落下的东西。”
“……模特。”白布有些失神,原来白鸟不止他一个模特……虽然早就有这样的猜想,真实地认识到这一点,心情还是变得不一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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