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原中也问魏尔伦在哪所学校,阿蒂尔·兰波随口报出“巴黎高等师范学校”的称呼,打趣着日本少年:“你想要来法国留学吗?”
隔着电话,阿蒂尔·兰波都似乎可以看到疯狂摇头的中原中也,看来不爱上学是一种通病了。
“你也别担心他,有兰堂护着他,他在法国跟回家差不多。”阿蒂尔·兰波冷哼,嘟囔地说道,“兰堂带他去见父母了,中也,你马上就会多出一个嫂子。”
远在横滨市的中原中也傻了眼,嫂子?
魏尔伦老哥和兰堂先生之间进展到了这一步了?!
中原中也问道:“他们要结婚吗?我现在准备礼物寄过去来得及吗?”
阿蒂尔·兰波咂嘴:“……结婚?还早着。”
中原中也迷糊:“兰波老哥,你都让我称呼兰堂先生为嫂子了,他们见完家长,不考虑结婚吗?”
阿蒂尔·兰波用“法国风俗不一样”堵住了问题。
相爱的两个男人才会考虑结婚。
魏尔伦对兰堂有感情基础,未来能浇灌出爱情之花,但是离死心塌地还远着呢。
阿蒂尔·兰波用语言问题结束了通话:“不聊了,给我学好法语,下次交流,我就用法语了。”
中原中也苦着脸答应下来。
一个给他塞法语老师,一个给他出法语考题,这两个老哥是有多不希望他在日本长久的待下去啊。
不过,他对魏尔伦老哥见家长一事十分好奇,就对方的脾气,能顺利搞定兰堂先生的父母吗?
呃……是嫂子。
离开了繁华的巴黎,在法国的另一座城市,兰堂带着保罗·魏尔伦回了老家,一路上很开心地与亲友分享心情。数个小时后,他敲开了家门,见到父母,手持法国政府开的身份证明,很顺利地完成了认亲。
餐桌上,兰堂得到母亲的嘘寒问暖,父亲的质疑,便对父母解释了假死后为国效力的情况。
“事关机密,我不能解释太多,今后我会定居在巴黎,为法国政府工作。”兰堂握紧保罗·魏尔伦嫌弃太肉麻、想要躲开的手,坚定地告知父母,“这是我的战友,也是我一生的伴侣。”
兰堂的父母面色复杂,盯着保罗·魏尔伦,外表完美、自带放浪气息的北欧神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也不像是安分守己之辈,出轨概率大得惊人。
“保罗,你战友的……父母同意吗?”
“……”
一声“保罗”,保罗·魏尔伦反射性看向兰堂的父母,兰堂愣了愣,反应过来这是在喊自己。
保罗·魏尔伦。
这是兰堂过去的真名。
兰堂委婉地回答:“他没有父母,很早就上了战场,血脉相连的亲人只剩下一个哥哥。”
兰堂的母亲又问:“这孩子叫什么?”
保罗·魏尔伦如同哑巴,没有回答,移开视线。
一切麻烦事交给了兰堂。
兰堂蛋疼。
“因为某些机密,我和他互换了名字,使得敌人无法查到我的家庭。”兰堂强撑着镇定,微笑的背后是脚趾抠地的尴尬,“多年过去,我们的称呼发生改变,妈妈,你也可以叫他保罗。”
兰堂的父母不语,午餐的氛围沉闷了起来。
见到儿子死而复生是一种惊喜,为国效力更是一种荣耀,但是儿子好不容易回家,却带一个男朋友,又说要定居巴黎,两人还互换了名字,各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状况冲散了那份团聚的氛围。
用完餐,兰堂的父母收拾房间,给兰堂和保罗·魏尔伦准备了一个次卧用来休息。
保罗·魏尔伦翻看房间里的小物件,对此没有异议。
兰堂很欣慰保罗跟自己回家后的表现,不怕保罗的安静,就怕语出惊人,吓坏父母。
“保罗,我去跟妈妈说一会儿话,你在这里休息,房间里有不少我以前的东西,你可以看看。”
说完,兰堂抱了抱保罗·魏尔伦,出去面对父母。
而兰堂没有看到——
保罗·魏尔伦翻了好几个旧相框,寻找亲友的身影,忽然,他的动作停下来,在某个早就被兰堂遗忘的照片上,看到了动作亲密的一对小情侣。
保罗·魏尔伦平静的表情泛起了一丝兴味。
“嗯?”
瞧他发现了什么秘密。
等到兰堂回来见保罗·魏尔伦,那张旧照片就不翼而飞,保罗·魏尔伦坐在床边翻阅国际新闻。
兰堂给保罗·魏尔伦带来了一些生活用品,俯下身去看对方手机里的新闻,征询亲友的意见:“房间有些简陋,晚上我们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可以吗?”
保罗·魏尔伦盈盈一笑答道:“可以。”
兰堂被他笑得毛毛的。
“保罗?”
“不许偷看,我要给哥哥发信息。”
从弟弟那里得知哥哥没有换手机号,保罗·魏尔伦就不顾自己被拉黑了,仍然坚持不懈地骚扰兰波。
兰堂不看,又隐隐好奇,这两兄弟还能聊天吗?
保罗·魏尔伦编辑好短信。
【哥哥,我在亲友的父母家里做客,偶然发现亲友的一张旧照片,他以前有一个小女友,但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隐瞒得很好,如果哥哥十分钟内不回复我,我就去干掉那个小女友。】
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点击按键,发送短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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