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这才明白,原来太后不同意将晴儿指给尔康,他忽略太后说的原因和福家抬旗的问题,不解的问:“皇额娘,尔康虽然身份低些,但他武艺精湛,文采很好,人样子也不错,对晴儿的才学、聪明很佩服,没少在儿子跟前称赞晴儿,皇额娘怎么不愿将晴儿指给他。”
“皇帝,额娘并非只注重门第之人,若那福尔康真心对待晴儿,愿意娶她这个没有王府的格格,夫妻恩爱,额娘怎么会不同意?皇帝你可知道在去年令妃未掌管宫权时,令妃、福家眼中何尝有过晴儿这个人,那时晴儿陪伴额娘已经几年来,有没有才学,聪明不聪明他们不知道吗?为何直到今年才开始故意亲近晴儿,你当他们为了什么?”太后严肃的问道。
乾隆毕竟不是真傻,太后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他想糊涂都糊涂不来:“皇额娘是指?”
“当年愉王爷夫妇双亡,又无嫡子、庶子继承王府,按规矩要没收王府,由皇家抚养晴儿,咱们当时虽然收了王府,却见晴儿孤苦,无依无靠的,特意将王府外的产业、宝库留下给她做嫁妆,此事不宜宣扬,以免形成规矩,是以没有传出明旨,连皇后都不知道,宫里都知道晴儿是个无靠的,都跟她不怎么亲近,令妃也一样?几年她都没看见晴儿的好?今年怎么就变了?”太后索性直接将话说透了。
太后初提紫薇
乾隆心里一紧,太后的话他心中也明白了,不由细想令妃确实是在皇庄送完年礼不久,开始在他面前提起喜欢晴儿,尔康和晴儿郎才女貌等话题,可是令妃说的很真挚,尔康称赞晴儿时也很诚恳,未必是为了那些嫁妆吧?
眨了眨眼睛,乾隆道:“也许是尔康爱慕晴儿,请令妃帮忙求个恩典吧!毕竟前几年他们还小,不曾想过婚姻大事,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晴儿竟然到了指婚的年龄了。”乾隆说的有些感叹。
“皇帝,福尔康的年岁还小吗?咱们满人早婚,一般在十三四就成婚了,福尔康都二十多了还未娶,为的是什么?不明摆着等你赐婚吗?他都等了七八年,晴儿在后宫能见着几次,怎么会好好的就惦记上了?”太后眉头紧皱,暗道令妃给她儿子灌了什么迷糊汤了,她都说的如此明白了,皇帝竟然还找托词。
乾隆一笑,心中虽然有些怀疑,却不以为伺候他多年,那么温柔、体贴、善良、可心的令妃会是个那么攻于心计的人物:“皇额娘,儿子也不只听一人说尔康和晴儿极谈得来,在说令妃身在宫廷,自有厚重赏赐和月钱,身为一宫之妃,又有命妇孝敬,除了打赏奴才,又没有别的花销,王府宝库加上产业虽然不少,令妃也没什么可贪图的吧?尔康尚了晴儿,得了嫁妆令妃又有什么益处?”
“糊涂,以前她可以不争不取,但是为母则强,她如今有了阿哥,心大了,她一个奴才出身的,自然将钱财荣耀看的极重,这些年你还看不出吗?她跟魏清泰走的哪有跟福家亲近,不就因为福伦科举出身吗?皇帝,福尔康身为御前侍卫,不在你跟前站班,没有目的他会跑到后宫禁地纠缠晴儿。”太后是个当母亲的,她最明白当初生下儿子后的心。
当年她位微言轻,也喜欢平静生活,可是自从生下儿子后,为了孩子,她不得不争,不得不斗,上要讨好先帝爷与孝敬宪皇后,中要恭敬对待两个侧福晋,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才熬过她们,有了如今的荣耀,没想到她发现这几年光和乐了,皇帝却越来越不警惕,要没今日之事,她还真没注意令妃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光注意她给皇家添了血脉了。
乾隆还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永璐还小,养不养的成还成问题,令妃如今已经为他有打算了吗?身为皇子什么富贵都有了?令妃心还要大到哪去,她一个包衣出身的,莫非……乾隆脸上疑色一闪,前几次光听人说尔康与晴儿谈笑甚欢,却忘记问该当班的尔康怎么跑到后宫跟人聊天去了,令妃跟福家他们真贪图王府的那点产业?
乾隆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在他眼中一个王府的小小资产怎么会看进眼里,却不知道大清也就只有那些王府而已,京城地界,房产、庄子、商铺、良田等产业价值都是外地的几倍甚至几十倍:“皇额娘,也许尔康是真的爱慕晴儿呢?儿子看他谈起晴儿的神色很诚恳?”
“是吗?诚恳?福尔康对晴儿若是真情实意会跑去调戏良家姑娘,要强纳那姑娘为妾?若真是爱慕晴儿会在那良家姑娘以死卫洁时会说出,等与晴儿大婚后就强娶那姑娘为平妻的混账话?”太后不悦的反问。
反正看那丫头的神色,行止是皇家血脉还是有谱的,这事皇帝早晚要知道,还不如早些说印证下,以免皇帝会措手不及,办出糊涂事来?以前她不会这么想?现在她却有点这么认为,也许是年纪大了,被国事日理万机闹的,家事就变的糊涂些。
乾隆却听的大吃一惊,不相信这是那允文允武的尔康能做出来的,凭尔康的一表人才,用得着强抢民女吗?这其中肯定有假,乾隆不相信的说道:“皇额娘,尔康那孩子是儿子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办出这糊涂事来?在说尔康一表人才,到如今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好好地怎么会去抢民间女子?”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事是晴儿今日亲眼目睹,岂能有假?在说被福尔康调戏的那个可能是你的女儿,聪明乖巧,额娘看着都心疼。”太后看乾隆还不相信的样子,觉得胸闷,只好将紫薇抛出来,那福尔康再好,能比自己骨肉还好吗?这孩子越来越不让人省心,若还糊涂,她就要好好看看这令妃捉的什么妖?以免慧贤之事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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