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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野脸都让何许气绿了,脱口道:“我是你什么人?人都不是你的,你还管车后面坐了谁?”
    仁野气疯了,他到处跟人说何许是他女朋友,可是何许呢,在何许这,他是什么?
    何许让仁野说得酒都醒了大半,提神醒脑,仿佛豁然开朗,仁野只见她晃神片刻,紧接着道:“也是,确实是我管得宽了。”
    说罢,她无缝衔接:“不对,我可没管你,我要没记错的话,我没跟你说过什么没有自知之明的话吧?”
    仁野抿唇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何许尽力回忆,几秒后道:“这次没说,以前说了,不好意思之前是我僭越了,我心里没数,嘴上没门,脑子里也没谱,平白无故让你受了俩月的委屈,对不起。”
    何许朝着仁野的方向鞠了一躬,抬起头又说:“你需要补偿吗?我没有挑衅你的意思,真心觉得对不住,不能好聚也争取好散嘛,我也不能单方面说你肯定不需要补偿,万一你需要呢,显得我道德绑架。”
    两人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明显的社交距离,风一吹,仁野闻到何许身上的酒味,保安说她没回来,他在这里等了她五个小时,上一次见她,她还坐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车里,男人年纪轻轻,仪表堂堂,有钱有颜,最主要的,对她很温柔,她笑得好开心。
    如果第一次还能说有陈乃昔在,那么第二次,车里分明就他们两个人,两个人,她这么晚才回来。
    仁野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表情,没有表情,仿佛只是闲话家常得问:“找到下家了?”
    何许抬眼看着他,不答反问:“你在意吗?”
    仁野:“身体好了?”
    何许:“你在意吗?”
    仁野:“我只在意自己,幸好没沾上什么不好的东西。”
    何许目不转睛:“你说你在意,我给你解释。”
    仁野牢牢地抿着唇,看何许的目光,已经分不清是冷漠还是愤怒,何许等了一会儿,自顾道:“需要补偿吗?过了这村没这店,我最后一次问你,你不要,以后别来找我秋后算账,我记性不好,可能过阵子连你是谁都忘了。”
    仁野依旧不出声,何许微微提气,眼中闪过不耐烦,只有何许自己知道,她不是对仁野不耐烦,是对自己彻底没了耐心,还等什么呢。
    何许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往小区大门口走,喝了好多酒,睡觉又没睡好,她现在就想回到熟悉的地方,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已经走出十几米,何许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男声:“你想得美。”
    何许原地停下,三秒后转身,看向几米外的某人,仁野隔空望着何许,神色在克制和压抑之间,“跟我玩骑驴找马,你说算了就算了?”
    何许脸上没有喜怒,口吻也是不咸不淡:“那你想怎么样?”
    她越是这么无所谓,仁野越是怒火中烧,眼睛里能淬出毒来,仁野道:“不是跟我谈补偿吗?你拿什么补?”
    何许:“看你要什么了。”
    仁野:“要你甩了新欢,你舍得吗?”
    何许闻言,像是完全意料之外,忍不住笑起来,仁野有种露怯又被嘲讽的强烈羞耻感,一声不响,耳根子气红了。
    何许自顾笑,笑了半晌才道:“干嘛,甩了别人跟你在一起?”
    她这会儿的笑不带任何讽刺,仿佛又回到仁野熟悉的那个何许,真挚,热烈,一瞬间他差点忘记两人正在吵架。
    顿了片刻,仁野回:“张口闭口谈补偿,总要拿出点诚意来。”
    何许:“我甩别人你心里痛快?”
    仁野:“你不痛快,我就痛快了。”
    何许失笑,原来跟这等着她呢,仁野看到何许脸上笑容,他看不出她笑什么,直到何许说:“换一个吧,这个我做不到。”
    仁野活了二十三年,一直奉行的都是对方伤他一尺,他就刺对方一丈,这些年凭着冷心冷肺和牙尖嘴利,可以说是独孤求败,可何许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刹那就击碎他所有的长枪短炮,他仿佛听到心口中了一枪的声音。
    何许没注意到仁野瞳孔微缩的细节,等了一会儿没见他说话,主动道:“想让我不痛快的方式不止这一个,你再想想。”
    仁野沉声说:“我就选这个。”
    何许突然好声好气的撒了个娇:“哎呀,换一个嘛。”
    仁野像是被人踩到了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彻底翻脸:“何许!”
    何许眸子微挑,神情无辜:“怎么了?”
    仁野绷紧身体的每一寸肌肉,想叫她别欺人太甚,但根本说不出来话。
    正常人都知道这会儿就别再火上浇油了,偏偏何许没什么眼力见,谆谆劝道:“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你不要的还不让别人要,你总嫌我缠着你,现在我撤,我离你远远的,这不是对你最大的补偿吗?”
    仁野让何许气到耳朵微微嗡鸣,强忍着冲上去的冲动,白着脸,他不轻不重的叫了声:“何许…”
    何许点头:“我在。”
    仁野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不知从何说起,气急了,甚至连怒意都消失掉,满心,满脑,满身,都只剩抽空的麻木感。
    他为什么会在这?
    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话?
    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搞到狼狈不堪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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