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洗头发,全是烫烫的水。忍着高温,全身消毒。虽然是最简易的方法,但也聊胜于无。
弄完一切,抓紧时间煮饭,做菜,虽然都是小菜,可昭君油水足,还炒了一个炒鸡蛋,一个鸡蛋汤。
做好饭菜,她拎着两个菜篮子,去到地里。
刚到,就看见大家伙儿已经走到地头准备吃饭。食堂做的饭菜已经送到地头。
“薇薇,欣欣,江晓东……过来吃饭。”
等几人领完饭菜,昭君连忙招手,一会儿功夫,其余的新知青也围了过来。
昭君做的菜,都是大份大份的,做的蛮多。
在地头有一边,马艳萍坐在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自己饭盒里的菜,手中的窝窝头看着就难受。不好吃,喇嗓子。
知青生活,平实。
原本想让昭君去学习的,可因为没有别的人代替昭君,只能留守四连。
昭君闲着没事,采了不少药材,炮制好,做了一些止血的药粉,还有两罐冻疮膏。
猫冬开始。
医务室,就在连部边上的两间屋子。
“小窦,快,帮我家小子看看,脚上喇了一条大口子。要消毒吗?”
早上,刚到医务室,林嫂子就抱着自家的儿子跑了过来。
从疫情过后,四连的老老少少都知道一个词:消毒。
他们还知道卫生的重要性。
“林嫂子,把孩子放在小病床上,我看看。”
屋子里有一个自制暖气(暖炉子,全屋温暖),。
林嫂子抱着儿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平日给人检查时用的小床上。
蹲在地上,观看了一会儿,确实是喇了一条大口子,口子里还有玻璃渣子。
“林嫂子,抱住小家伙。”吩咐一声,转身开始从装工具的白色盒子里,拿出来镊子,还有一个干净的缺碗,用开水先给镊子高温消毒,再用酒精消毒。
做完一切,昭君蹲在小家伙的脚边,温柔的安抚小家伙,“小虎子,忍着些,姐姐给你夹出来口子里的玻璃渣子。
有些疼,要忍住,知道不?”
“嗯,虎子忍着。”小虎子含着眼泪,坚强的点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就是不让眼泪流下来。
用碘酒擦拭伤口,昭君开始轻轻的用镊子夹取伤口中的玻璃渣子。
时间仿佛停在此刻,口子有些深,在最里面都有不少玻璃渣子。
小虎子疼的浑身冒汗,可就是不让眼泪滴落。
时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才清理干净。
清理干净还要包扎,先是消毒,然后拿止血的药粉。
敷在伤口上,再用一点点纱布包好,交代林嫂子,“嫂子,小虎伤口里的玻璃渣子全清理干净了。
回去小心些,脚三天不能沾水,还有不能下地用力气。就会好了。药粉也不用换,要是三天没有干,你带着小虎子再来一趟。”
站起来,走到一边洗洗手,用酒精消毒。
走到一边,开始记录。
林嫂子交了药费,“谢谢你啊,小窦。”
“不用谢。”
“君姐姐再见。”小虎子还回过头来招手再见。
“再见。”
早上的第一个病人送走,昭君坐在办公桌,拿出来一本医书翻看起来。
这是连里给她弄来的,据说费了老鼻子劲。
她自学,学的也费劲,但费劲也要学。
中午吃完前,又来了病人,是马艳萍。
捂着肚子来的,看着像是很疼。朱丽扶着她,两人还没有进门,朱丽就嚷嚷道,“窦昭君,快给艳萍瞧瞧,是什么病?”
“朱丽,别大声嚷嚷,声音小些。”马艳萍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问题。从小到大,只要月经期一受凉,她就会疼的死去活来。
今天,她是故意的,就是要拆拆窦昭君的台。治不好自己,看她怎么好意思再管着医务室,做什么赤脚医生。
她也想换个不用下地的活,可她不会医学知识。这活她捞不着。
可看着窦昭君每天轻轻松松的,还能挣的比她们多,她不舒服。
不给她找点事,她自个儿不舒服。
这不,今儿来了。
“朱丽,扶着马艳萍坐好,我号号脉。”
不理朱丽的鬼叫,直接吩咐她。
马艳萍老实的把手放在布做的布包上,然后给昭君把脉。
一会儿过后,昭君说话了,“马艳萍同志,你是月经期受凉,宫寒引起的。宫寒严重,如果不治疗,继续拖延下去,会影响你以后的生育能力。”
嘴不停,手里也不停,刷刷几下,开出来一张药方。
全是平时怎么注意的方法递给她,“医务室没有治疗你宫寒的任何药物。我们这里有的就是一些感冒的药物,止血的药粉,你要是要根治,就得下一番功夫,去大医院治。
还有平时要注意,不能让肚子受凉。四季都不能贪凉,不要喝冷水,最好四季都喝热茶。
让朱丽同志,扶你回去,还有多用点卫生纸,也许量会很大。”
写好平日注意事项,昭君递给马艳萍,没再说什么。
马艳萍是不是故意的,昭君不想深思。
“谢谢,没想到你真还有些本事。”马艳萍此时有些服了。
“比不得你有本事。”一语多关,昭君浅笑安然,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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