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都说了 ,男女平等,妇女也顶半边天。
让我再听到你们嚷嚷什么女人是赔钱货,可以随便打随便骂。那我就报上去,你们是反驳主席的平等思想,想搞封建复辟,想恢复帝制。”
昭君的话里全是敲打,全是针对性,全是针对康家人来的。
说完不少人符合,“窦干事,您放心吧,咱这些人对家里的儿女都是一视同仁,可不偏心。
要说偏心吧,咱院里有这样的人。”
“对呀,有些人一年四季占便宜没够。还虐待儿媳妇。”
有的小姑娘与何翠莲的小姑子有别扭的也趁机攻击,撇撇嘴说道:
“窦干事,何嫂子婆家就有那样的人,明明自己就是个女人,还嫌弃何嫂子是个赔钱货,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闺女。
一分钱不挣,还嫌弃挣钱的嫂子,啧啧啧,真是不要脸。”
康家小女儿忍不住了,冲出来不顾寒风凛冽,站在院子里对着说话的姑娘怒喊,“关蓝,你别血口喷人,你才不要脸呢,你不是一样没有找到工作,吃家里的喝家里的。大哥莫笑二哥,咱俩彼此彼此。”
“呵,咱俩可不一样,我在家里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家里上班的人回来就有现成的饭菜可以吃。
再说了,我也不在外说自家嫂子不好。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咱俩可不是一拨人。”
关蓝也是个牙尖嘴利的姑娘,但人品不错,勤快。
昭君已经拉着何翠莲走到康家老婆子面前,没啥要调解的,就是直来。
康大已经吓到了,眼前说妇联干事,怎么与往日的那些人不一样。
原来的陆主任那些人,说话都是斯斯文文的,什么都是慢条斯理的,还讲什么自主性。
可今儿这位怎么像个杀神,作风强硬 ,也不废话。
康家老婆子第一次见到作风硬的干事,什么坐牢啊,告到厂里啊,吓得她一个没有读过书,也没有什么见识的老文盲,瑟瑟发抖,全身都在哆嗦。
前半辈子她靠男人,后半辈子靠儿子。霸道蛮横了半辈子,用哭惨,孝道,让大儿子听话,对付几个小的也是一样。
在大院内也是撒泼打滚,占各家各户的便宜。只要有人不如她的意,就在人家家门口能骂骂咧咧一天。为此院里的人都忍让她,可今天来的这位窦干事,瘦瘦高高的,像麻杆一样,可人却一身杀气。
她只要见到窦干事那杀人的眼神,就吓的浑身哆嗦,那还敢撒泼打滚。经验告诉她,即使今儿撒泼打滚,也没有任何的用,只能起反效果。
康家婆子也是个精明人,在昭君是强势镇压下,瘪瘪嘴,流了几滴眼泪,装可怜。
不过她装可怜一点用也没有,昭君视而不见,还不耐烦的挥手,“别装了,该还多少钱就还多少钱。
你们母子俩,以后再欺负何翠莲同志,我们新账老账一起算。到时候,你们该进监狱的进监狱,该回农村老家的回农村老家。
还有你们几个小的,有工作的单位的去申请单人宿舍,没有工作的去找工作。再欺负何翠莲同志,你们就是想复辟,想搞封建地主老财那一套……”
扣帽子,昭君扣的溜的很。
“给,马上就给。以后再也不欺负何翠莲,一定不欺负,只是能不能别去厂子里告状?”老婆子恳求道,大儿子现在的工资是家里所有人中最高的。
万一给领导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以后加工资的时候没有老大,那得多亏啊。
昭君的大眼睛,瞪了康婆子一眼,然后说道,“不行,一定要告诉他们厂办和工会。还有,如果以后何翠莲同志想离婚,你们不许威胁恐吓。”
在院子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阳光”下,几人算账,大致算过以后,该补的钱到位。
昭君猜到了,这年月存钱存进银行的少,都是存在家里,本来就不多。
很多老人也不相信银行,压根就没有去银行存钱的想法。
弄完一切,已经是晚上七点,昭君婉拒何翠莲的邀请,离开了大院。
推着自行车 ,一个手电筒绑在前方,照亮着寒风中的夜路。
昭君回到家里,已经简单的给自己弄了点吃的,洗洗才睡。
没心情看书自学了。
昭君的工作方式看似粗暴,可却是最快速解决问题的办法。
三天后,周六。
下班回到家,弄了口热饭吃,昭君那出来一双快做完的男士棉鞋,做着收尾的工作。
她做的布鞋,棉鞋,衣服,手工都非常的好,穿的很舒服。
她手中的这双,是给一位尊敬的老人做的。
厚厚的布鞋底下还有厚厚的轮胎底,稍稍踩到水,雪水,都没有问题。
里面塞的是新棉花,暖和的很。
几日前,远在千里之外的中南省,某处小山村。
窦家
去公社取包裹的老三窦长荣,上午去,中午就赶回了家。
来来回回都是铁脚板子走过去的,没有班车,也没有牛车。
挑着箩筐去的。
“爹,娘,是君君寄回来的?”包裹上有写,窦老三也是识字,窦家男人与孩子都识字。
窦老三一脸喜气洋洋,大侄女去了京都,家里就一直盼望着她的平安信。久等不来,都有些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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