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不是自己儿子的错,姚婶这下有理了,瞥了一眼黄翠儿,心里冷笑:真是什么样的妈教出什么样的儿子,这个强盗逻辑真是继承得好。
刘春香那边理亏,又舍不得骂孩子的不是,打着圆场:“孩子还小,嘴馋了。”又看了看抱着孩子站在一旁不出声的林小北,心里埋怨她买东西回来都不给家里送一份。心里想是这么想,但是完全不敢说出来,不然肯定要被林小北怼。
余小明“哼”了一声,打开手里的袋子,每个人都给抓了一把。余红军说不用给他分,让都给几个小的分,余小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直接把手里的糖塞到他口袋里。
不仅是在场的大人们,就连一帆这个小朋友,也分到了一把,都给塞到了一帆小肚子前面的大口袋。平时这个大口袋是为了给他装擦口水的小手帕的,这会儿看到自己的小肚子那里有东西,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手指抓了一颗,看了看,很陌生,但是下一秒就往嘴里塞。
一帆现在已经长牙齿了,动不动就想咬人,有时候喂他喝奶都被咬疼了。他们在家的时候也会给根菜梗给他拿着磨牙。
被林小北抢走手里的糖,他看了看空空的小手,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林小北顺便把他口袋里的糖都给掏了出来分给余小明,从带来的另一个包裹里拿出奶瓶和奶粉,让余小明帮着去找热水冲了奶粉过来。看到奶瓶的一帆立马止住了哭声,等奶嘴凑到他嘴里了,两只小手直接抱住奶瓶。
余酒炒好菜出来,“小光小明去端菜。”先去水井旁边洗了手,然后一把抱住一帆,大手给他擦了擦还挂在眼角的泪珠,“刚刚哭什么呢?嗯?”
一帆不想理他,抱着奶瓶侧过小身子,继续哼哧哼哧地喝奶。
林小北捏了捏他带着肉窝窝的小手笑道:“想吃奶糖,吃不到就哭。小馋鬼。”
吃饭的时候也是余酒抱着,林小北自顾自地吃饭,等吃完了才接过孩子哄睡觉。
这么自然而然的姿态,可把黄翠儿和何二花看得眼热,看到余酒对自己媳妇儿和孩子这么体贴上心,再看看自己家的,头都快埋进碗里了,眼里哪还有什么媳妇儿和孩子。
知道了钱进和孙文武是去年考上了北京那边学校的大学生,大家看他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余大捷向来就是推崇读书好的,拉着两个小伙子问北京城长什么样,大学又是什么样的,话都比平时多很多。而余红军政治敏感度更高些,知道现在的大学生以后出来了肯定是国家重用的人才,肯定是有出息的。
而刘春香在旁边看着就有了个念头,这俩人都是和余思思年纪差不多大的小伙子,长得周正又都是大学生,可不就是现成的好女婿的人选吗?
“小钱和小孙谈对象了吗?”刘春香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大家都愣了一下。
余酒最先反应过来,淡淡地说:“还不到二十岁不着急谈,以后读完大学再说,说不定以后就留在北京工作了。”
其他人也深以为然,还在读大学呢,以后再说。
刘春香讪讪笑了下,悄悄地瞪了一眼余酒:又不是你亲兄弟你说那么多做什么吗?肥水都往自己家里带,真是死脑筋。
姚婶听了余酒的话,就也明白了刘春香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赶紧招呼大家吃菜,换了个话题聊,直接绕开了谈对象这个事情。
吃完饭,余酒借了余红军的自行车,一家家地去邀请人家28号到公社喝大学酒,还要公社里其他关系不错的人家也都跑了一趟。
通知完了又带着林小北和孩子去后山给他爷和他爸上香,拿出复印的黑白录取通知书,也给烧了一份,“爷,爸,过段时间我和小北就要去海市读书了,等以后有空了再回来看您们。”抱过一帆,抓着他的两只胖手合在一块儿拜了拜,“来,给爷爷和太爷爷拜一拜,保佑咱们家一帆快快长大。”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算是把这次回来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又赶着回了公社去。
叶闯他们这边进行得也顺利,把空地上的杂草和碎石清理掉,一大块平整的空地就收拾出来了。这块空地离他们家小院子不远,拿东西也方便。到时候再在这边搭个简易的棚子遮阳,再划出来一块空地用来烧菜,这样就很足够了。
不仅仅是要准备场地,还要准备食材和桌椅。食材的问题就都交给了周大哥帮忙,他跟肉联厂那边买了两头猪,还跟村里人买了三十只鸡,村里的人加上其他邀请的朋友,差不多也有六十桌。买这么多肉已经很丰盛了。
要不是知道小两口还有出版的稿费,周大哥肯定就要开始说教了:买这么多好的,留着点钱好好过日子不成?
桌椅都是提前和邻居家借的,还有一半是通过周大哥跟国营饭店借的。借回来的桌椅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还要提水过来冲洗干净。
这几天林小北也没闲着,收拾了要带去海市的衣服和物品,高婶也帮着忙把家里冬天的被子和厚衣裳拿出来洗了晒。到时候就提前把这些不着急用的东西先寄过去,省得还要大包小包的带着。
高考考完,乔菁菁回来就说觉得考得还行,就是不知道对不对。余昌和余思思也回来这边收拾东西,俩人都要退租各回各家了。余昌说考完出来和同学对了答案,错了一道计算大题,可能有点悬。至于余思思,她自己不说,林小北也不主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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