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她怀着娃还要琢磨这些糟心事,他就把这几天查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她, “虽然没有证据, 但是我感觉倒卖资料这件事和赵知青的脱不开关系。还有就是写举报信, 咱也没证据, 说是那个莫金宁做的也没人信啊。”
莫金宁写的举报信,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虽然刚开始想不到,但是现在指向她,也不觉得奇怪。最开始认识的时候,莫金宁散发出来善意的前提是觉得林小北样样比不上她,后来因为觉得林小北在试讲的时候抢了她的风头,就疏远了。她看不惯林小北现在过得越来越好,而她现在越来越不如意,抓到这个把柄,心中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黑暗就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有些人的嫉妒和恨来得莫名其妙,自己不够好过得不顺就把原因都归结到别人身上,就妄图给自己失意的人生找个借口。
如果只是写举报信,那事情都没什么。但是被举报后传得人人都知道林小北搞投机倒把,这个事情不是莫金宁散出去的,林小北都不信。
但是赵铭惠......林小北对她的心情比较复杂,余酒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她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赵铭惠把资料拿去倒卖,那她怎么敢肯定这件事不会被查出来?看她家境不错,也不像是个缺钱的,至于为了这些钱冒这么大的风险?从现在查到的线索来看,幕后做指挥的人既有人脉,又有胆识,还清楚各种漏洞便于脱身。林小北很怀疑,这真的是赵铭惠能想出来的?
林小北看了余酒拿回来的那封举报信,“这个举报信说起来人家也没有举报错,这个通篇没有说搞投机倒把的人是我,只是说出怀疑我,就算拿出去说咱们也不占理,人家这算是合理质疑,给公安局提供线索。”
余酒郁闷地叹了声气。就是这种才恶心人呢,你知道这个人不怀好意,但是人家表面功夫做得好捅出去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这种人不值得咱们置气。以后咱们绕开这些人就是了。”虽然不确定赵铭惠是不是那个幕后操纵的人,但是她现在多少都有了心结,以后必然不会再走得近。
自己媳妇儿吃了这么大个闷亏,余酒怎么想怎么不得劲,闷闷地说:“就这么算了,太生气了。”
林小北放下碗,侧过身去拉住他的手,“虽然这么说是有些丧气,但是世上哪有什么事情都能事事顺心的。说来咱们还因祸得福了,谁能想到这套资料这么好,咱们也能赚一大笔钱,咱们过得好了,才是给那些小人最好的回击。”
换做两三年前,她肯定不忍这个气,知道了是谁搞的鬼肯定要直接上门去打脸了,但是现在没有那么冲动了。直接打上门去,只会被倒打一耙。
虽是这么安慰余酒,但是第二天等余酒出了门,林小北就在八中到公社小学必经的路上等着。
莫金宁和八中老师的家属有说有笑地走过来,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路边靠着墙的林小北,还是其他老师家属率先发现了,“林老师这么早出来散步啊?”教师家属们不少都认识她,前面刚来不熟,但是后来林小北的事情在学校也闹得挺大,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了。大家自然而然就不自觉地去看当事人是谁。
“倒也不是,大冷天的谁没事想出来呢。”林小北的目光只盯着莫金宁,“不过,有个事情想和莫老师确认一下,所以我就想着早点出来等等。”
其他教师家属看看林小北又看看莫金宁,想停下来听听是什么事情,不过看人家两个当事人现在相对着沉默,也不好继续在这杵着,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就率先走了。走远几步又回过头看看站在路边的两人。
“你们说这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管他什么事呢,反正我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事。那个林老师接触不多但是也看着也挺温和的一个人,我们家那口子在家夸过好几次,林老师教得好不当老师可惜了。”
“你这意思就是莫老师不好?”
“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没数啊?平时和咱们一块儿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谁欠她的?也不知道得意个什么劲儿,说起来她家那个情况还能嫁给孙老师过那么好,就该收敛点偷偷笑了。”
......
“有什么事情你快说吧,我还赶着要去上课。”莫金宁斜了她一眼,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表情。自觉没有什么可怕她问的。
“是你举报我的吧?”林小北说完就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惊讶和心虚的表情,不等她反驳,就直接说道:“我们拿到了那封举报信,找了公社小学的校长拿你的教案做对比,字迹是一样的。”
莫金宁冷笑了下,“你说字迹一样就一样啊?字写得像也不能证明就是我写的啊,讲出去看看谁信你?不过你说的没错,就是我写的举报信,你把信公开出去我也不怕,我只是给公安局提供了个线索,质疑就是你自己把资料拿出去卖的,有什么不对吗?”
说得都没错,看来早就防着这个了,也许她早就知道了林小北不可能是卖资料的那个人,只不过就是想膈应一下她,所以写的举报信也找不出什么问题来。
“没什么不对的,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你写的,我现在知道了。除了写举报信,到处散播我搞投机倒把赚了好几万块钱也是你搞的吧,不过倒是借你吉言了,我这套书出版了,稿费也能赚一大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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