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北想了想还是收了,想着等她们孩子过来学习了,自己也请他们吃些零嘴,这样也不欠什么。
她和两个婶子说话也没特意避开其他人,里边叶闯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等人走了,林小北进来堂屋后叶闯还担忧地问:“小北,你这样能吃得消吗?”这样一来,一天就要给他们上五个小时的课,还要抽时间给他们答疑,一天下来,要花的时间也不少了。
能答应他们做这些事情,肯定也是自己衡量过的。林小北安抚他们道:“没事,要是撑不住我肯定会说的,就坐着讲讲课,没什么辛苦的。”
放在村子里,没几个能像她过得这么舒坦的了,其实也就是余酒整天提心吊胆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导致大家看到她就怕她有什么闪失。
钱婶和孙婶家的两个孩子下午就带着书过来了,还把钱婶家里的长桌和一条板凳一起搬过来。
堂屋已经很拥挤了,下午几个小伙子合力把堂屋原来的沙发桌子和斗柜挪了位置,靠窗的这边依然是叶闯四人用,又把两个新加入的小伙伴安置在旁边靠墙那里。新来的两个小伙子比叶闯他们小了四、五岁,过来学习也哥哥姐姐地叫得起劲,大家对他们的加入也适应良好。
这下,他们家里读书声音更大了。
从八中离职的那几个老师就和林小北家住在一条巷子里,不过是一个在巷头一个在巷尾。有人知道林小北在家给其他人辅导功课,就想着也参与进去,但是被覃丹制止了:“人家家里哪有那么大地方容得下那么多人,再说,上次公安局来调查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帮她说话,人家心里肯定有芥蒂。”
说到这个,刚刚提议说想去林小北家里一起学习的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会起这个念头无非就是觉得林小北能把这些资料整理出来,可能掌握得比他们好,想让她帮忙指点功课。
不过覃丹说的也有道理,人家不一定会欢迎他们,还是别去讨嫌的好。
每天这帮人都学到快挽上十点了才回去,都是先绕路把唯一一个女同学送到家才各回各家。钱婶时不时地就煮些花生或者红薯送过来给他们加宵夜。
林小北给别人辅导功课的事情传到学校那里,办公室的老师闲聊的时候还说起过,有人觉得林小北是自信过头了居然还去指导别人怎么高考,言语之间可见幸灾乐祸。随即就有人反驳:“大家用的复习资料都是林老师自己整理的,她要是没这个信心,谁还能有?我们高中的老师都买这套资料给学生讲课。”
“就整理出来而已。罗红,你不是和林小北关系好吗?你就没去找她辅导?”
这句阴阳怪气的话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聚焦到罗红身上。之前林小北被学校领导谈话后回来和罗红在门口说的那句话,都被大家在学校里传开了,特别是当大家知道罗红是最先跟林小北拿这套资料却在教育来调查时直接说是从她那里买过来的别的都不清楚后。占了大便宜,有事的时候不说帮忙说几句话,还怕被责怪也没和提前林小北透个底。任谁谁都不会对这样的人有好脸色。
罗红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淡淡地回:“林老师在办公室的时候和大家都差不多吧,哪里就见得我和她关系好了。”说完就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拿起来去教室了。
众人基本分成两派在争执,只有零散两三人坐在自己座位上沉默不语。秦远森也是其中之一。
覃丹他们商量要离职备考的时候也叫上了他,但是他自己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一边工作一边备考。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即使没有了这份工作,靠着家里也能在乡下过得好。万一他最后没有考上,又离了职,到时候想再回来当老师怕是不可能了,到时候日子就要回到两年前那样,这样的落差他接受不了,所以还是选择比较稳妥的方式。
在覃丹他们拿到了林小北的资料书去印刷时,他也跟着要了一份,加上这两年在教书还有些底子,所以学习起来也还算轻松。但是即使如此,也还是有些难题不太懂,问其他老师吧,其他老师也讲得不够明白。他倒是想去问林小北,但是也没这个胆。
其他人的争执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你们这么肯定人家教不好,等考完出来,要是人家教得好,你们记得今天说的话可别往前凑。”
“说这些早着呢,等考完出来不就知道了。我就不信,难不成她还能帮那几个考上大学,我可都听说了,有四个都是她丈夫的同学,都好几年没有碰过书了。”
“你信不信有什么要紧,你就等着到时候人家那边出效果了你又厚脸皮往上凑!”
学校那边的争执倒是都没有传出来。
林小北他们这里虽说动静不小,但是也就周围住的人家知道,也有家里有孩子报了高考的,但是大多数人都不信林小北能帮什么忙,看钱婶和孙婶轮流往她家里跑送这送那的就跟看笑话一样,直说后面没考上还倒贴进去那么些吃的真的不值得。
任他们说他们的,孙婶还特意找林小北说了:“哪怕我家二狗考不上,我们也感谢您。”
每次都被这个称呼雷到的林小北不敢说准话,只说让家长放宽心,她会尽力教的。其实两个年轻小伙都是今年刚高中毕业的,底子比叶闯他们几个好多了,起码很多知识点还没有忘记,林小北教的时候进度也很快,帮他们把理科的知识点过了一遍,剩下的就是让他们除了写她那套资料的练习题,还让拿以前的练习题出来重新做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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