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兰转着眼珠,不甘心地:“也许,人家行动快呢?或者,干脆就是去国家粮库盗取的呢?反正,我就不相信,那两个女人舍得拿得出那么多粮食,她们肯定是找人拿的救济粮!
反正,我必须拿到粮食,否则,我就要上告。”
马支书喝了一声,刚要说话,就见到民兵营长兼治保主任周大冲来,他直接指着林大嘴巴:“把这个破坏救灾工作的林大兰给我抓起来,送到派出所去!”
民兵营长兼治保主任周大冲马上冲上前去抓林大嘴巴。
第3032章 纪检委员到来
林大嘴巴见马支书跟她来真的,顿时急了:“马成功你这是干什么?你不去抓那凝香凝母女两个倒卖救济粮的坏人,反倒要来抓老娘这个举报人?
你这是在包庇知道不?你为什么要包庇她,难道,你跟她们有一腿?老娘告诉你,老娘要去上告”
她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周大冲直接用臭袜子塞了她的嘴巴。
其实,如果周大冲不塞她的嘴巴,南萌玉也准备要动手了,这个林大嘴巴的嘴巴实在太臭了!
马支书看了南萌玉一眼,见她眼神清澈,没有一点心虚,便知道她根本不怕林大嘴巴告状,可见她的粮食应该不会有问题。
便说:“大冲你直接找两个人把她押送到镇上派出所,她干扰抗灾救灾,以及灾后防病治病的工作,让派出所先把她拘留十五天再说。
十五天后,她要想告,就让她告去吧!我正愁这颗老鼠屎坏了咱们大队这锅汤呢。她刚才不是说我跟跟人怎么怎么的吗?她若是真告了,我就告她诽谤村干部!,让她老实吃牢饭去!”
周大冲说:“放心,按照治保条例,拘留她半个月足够了。若是她老实便罢,若是不老实敢再乱说话,就告她个诽谤,让她坐几年牢!”
南萌玉却发现,林大嘴巴听到要让他坐几年牢的时候,她不但不害怕,眼中还透出一股喜色。心中感觉很是蹊跷,却想不通林大嘴巴为什么高兴。
下午的时候,周大冲回来就告诉支书,派出所已经作出了对林大嘴巴被拘留十五天的决定。
马支书还以为,将林大嘴巴拘留了,她会老实下来。
却没有想到,第二天,镇里的纪检委员就找到了马家村原来,林大嘴巴还真是把他和南萌玉给告了。
原来,林大嘴巴打起了另外的心思:她没买到粮食,而她自己的粮食最多吃到年底,明年一到五月份,她到哪去弄粮食吃?没粮食吃,以她平时“心真口快”的脾气,恐怕没人会借她粮食,她铁定得饿死。
但她若是被抓去坐牢了,反而有了个地方吃饭。
反正,如今的社会跟过去不同,过去若是有一个人坐牢,那是全家都丑死了,而现在的人,对坐牢的人似乎已经不那么排斥,只要你有钱,哪怕坐过牢回来,依然受人欢迎。
因此,她才干脆将马支书和南萌玉给告了,她就等着马支书告她诽谤,好让她坐牢呢。不得不说,这林大嘴巴,如今的她众叛亲离,坐牢还真是一条让她不被饿死的路。
她还真是一个较为聪明的人,这么快就找到了一条对她最有利的路。
只是,南萌玉会让她得逞吗?当年她能为了钱故意盘剥自己的妈妈,让自己妈妈长期忍受饥饿,亏损了身体,她怎么就能让林大嘴巴逃进监狱里去,能至少不用挨饿呢?
见到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带着一个二十上下的姑娘进入自己的院子,马支书有点诧异:“阳纪委,尹干事,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们吹到我这里来了?”
第3033章 你的粮食从哪搞来的
阳纪委笑道:“呵呵,当然是香喷喷的酒风啊,我闻到你家里的好酒味道了,想来跟你筛两杯。”
两人寒喧了一阵之后,马支书问:“阳纪委,你们今天来我这里有何贵干?不要说来喝酒,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马支书很清楚,他们大队,现在已经改名为村委会,他们村委的包村联系点干部是姚副乡长,可不是阳纪委。因此,阳纪委来,肯定是有事发生了。
他平时很注意自己的名声,犯法违纪的事绝对不做,他想不出来,纪委为什么会找上门。
阳纪委呵呵笑了两声,说:“马支书,我为什么而来,你不是很清楚吗?”
马支书心中格登一下:难道,那个林大嘴巴真把他给告了?
果然,阳纪委开口就把他给吓住了:“听说,你们村委弄了大批的救济粮来,高价卖给村民?”
马支书苦笑:“阳纪委,你看我这么个老实人,到哪搞得到救济粮?而且,上面要是有救济粮下来,你们镇上会不知道?”
阳纪委也奇怪着呢。
今年的洪水虽然不大,整个红旗镇都没有死人,但是,粮食没收上来被泡在水里发了芽的却占了绝大部分,很多村里的粮食,都只能吃到明年一二月份,到明年六月冬麦下来,至少有四个月的粮食缺口。
国家是有储备粮,但那些储备粮首先得保证当兵的,然后是城市居民,然后才往下拨。
虽然说,有多地方习惯早稻交任务粮,但也有地方是晚稻交,还有一些地方是种植一季的,只能是秋天交粮,因此,今年国库收的粮食不足往年的一半。
虽然有储备的陈年粮,但也没有办法弥补这么大的缺口。
因此,上面就算发费救济粮,也是先紧着重灾区,他们这种家里还有部分粮食的地区,是不可能这么早就有救济粮下来的。
如果能搞得来粮食,谁不想搞?
与其说,阳纪委是相信了那个女人的告状,来向马支书问责,还不如说,他更想的,是从马支书这里知道,他是从哪弄来的粮食。
他的联系点村张家塘村委粮食也紧张着呢,如果能够从马支书这里得到一点消息,弄点粮食来,哪怕稍微贵一点也好,只有他联系点的村民手中有粮了,他才能不慌。
如果能够替整个镇都弄来粮食,书记肯定得记他一功,说不定明年换届选举,他就能往上走一步了。
因此,他对马支书的态度那是一个好啊。
“马支书,你快告诉我,你的粮食哪搞来的?”
马支书早就知道,他们村卖粮食,迟早会传出去,给南萌玉母女带来麻烦。
给她们母女带来麻烦还是事小,最怕的就是到时候会被要求把粮食交出来,那可是大家的救命粮啊。
因此,他对每个村长都有交代,要求村长一定要告诉村民们保密,否则,谁要是透露了消息出去,让大家的粮食被收缴了,谁就是全大队的罪人。
第3034章 身份证的事
马支书还有记得,若是谁把粮食的事传出去,害得全大队的人都没粮食吃,到时候肯定先抄走他家的粮食,让他先没粮食吃!
尽管这样,因为称粮食的事太过敏感,他很清楚,想要完全隐瞒下去,恐怕不容易。
不过,能给大家几天时间,把称回去的粮食藏起来,他也就算对得起大家了。
至于南萌玉那边,她敢把粮食拿出来,想必也早就有方案了。
今天他敢将林大嘴巴送派出所,也是谅了林大嘴巴不敢把粮食的事说出去,毕竟,她虽然没得到粮食,但她的两个儿子都得了粮食,她要说了,到时候,她儿子的粮食第一个保不住。
以林大嘴巴对儿子的心痛程度,她一定不会想让儿子也没粮食吃。
但马支书却是小看了林大嘴巴,也不知道,林大嘴巴因为跟儿子一起进城解石头,把石头解开里面没有宝贝之后,两个儿子就丢下老娘自己回去了。
林大嘴巴本就是自私的人,通过这件事,让她知道了儿子跟儿媳其实是一样的看不起她。
特别是,她回家之后让两个儿子匀一点粮食给她,被两个儿子拒绝后,更是伤了心。
儿子都不管她的死活了,她又为什么要管儿子的死活呢?至于村里的人,她更不会去管了。
因此,这次冒着被隔众的危险去告了状!
马支书在心里骂死了林大嘴巴,脸上却是非常为难:“阳纪委,那粮食不是我弄来的,而且,人家拿来卖的粮食,那绝对不是救济粮,是她自己先前积累的,已经卖完了。你就算问也是白问。”
阳纪委笑了笑:“马支书,我知道,是在你们村坐义诊的一位医师搞来的粮食。所以,那个林大兰告状的人,不但有你,还有她,你还是带我去见她吧。”
马支书很无奈,人家只是以办案的名义去找南萌玉,他还能不许人家见南萌玉吗?
再说,那南萌玉都要在他们村委办身份证了,自然也不能一直隐瞒着。
幸好,他之前就交待过村民们,让大家把粮食拿回家后就藏起来。
“好吧,我带你去见她,不过,你对她一定要恭敬点,不要象对我那样随便。”马支书说。
“噢?”
阳纪委带来的尹干事有点不服气,让他们堂堂的镇干部对一个普通人恭敬?
“她是什么人啊?”
她可不象阳纪委那样多了自己的心思,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马支书看了尹干事一眼,说:“她不是普通人。”
尹干事点着头:“当然,她不是普通人,能为了办个身份证就救济粮弄来你们村里卖,肯定有两把刷子。”
不就是有关系有后台吗?自己的后台也不差,凭什么要对她恭敬?
马支书心中一跳,给冷香凝母女弄身份证的事,他可是有点操作。凝香凝在赵家沟几十年,在这里办身份证没问题,但南萌玉却不是赵家沟的人,这个身份证按理说不能在这里办。
之前阳纪委没提,他还以为对方没注意这事,可尹干事这一说,他不由有点顾忌了。
第3035章 若是她识趣也就罢了
“身份证的事,我可以解释。冷香凝在三十六年前就被赵清华带到我们村魏赵家沟,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可也在本地生活了几十年。
但十年前,冷香凝的女儿南医师找来,揭发了赵清华劫持冷香凝的事,同时也发现冷香凝身体亏空非常厉害,南医师心疼妈妈,便将她带进山里采药调理,一去十年,今年才回到咱们村委。
因为错过了办身份证的时间,她们要求在我们村委办身份证,所以才给给她们补办一下。”
尹干事马上抓住了问题:“也就是说,那个南萌玉其实并不是本地人?”
马支书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的,她不是本地人,不过,她原本就住深山,又是我们村委的村民的女儿,如今在我们村里办张身份证,也不算犯法吧?”
马支队凉凉地看了尹干事一眼,看向了阳纪委。
阳纪委有点头痛,这个姑奶奶可不好惹,他不想带她下来的,可偏偏她听说人家弄来粮食,她就跟来了。
大概,她是想来弄点粮食回去吧。
问题是,你想弄点粮食,就该跟村干部搞好关系才对,怎么能抓人小辫子呢?
他看了尹干事一眼,说:“办身份证以常住人口为基础,南医师既然是本地人冷香凝的女儿,又跟了冷香凝十年,已经算得上本地的常住人口,既然因为上山采药错过了九二年办户口的机会,自然是可以在本地补办身份证的。不违法!”
尹干事见阳纪委替马支书说话,心中有点不满:“阳纪委,她们又没在村里住,可不能算村里的常住人口。”
马支书忙说:“她们虽然没在村里住,可她们住的熊虎岭也是属于我们村委的地盘,所以,也可以算是住我们村的。在我们村的范围住了十年,不算常住人口算什么?”
“南萌玉可是来历不明”
“谁说她来历不明?她是冷香凝的女儿!她还有京都中医学院的毕业证,还有医师资格证,大学一毕业就出来找母亲,找到了咱们村委,怎么能算来历不明?”
马支书的声气已经带了一点恶狠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