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向来寄予厚望的长子在,继任者当然轮不到性子懦弱的幼子。
“刘焉有本事占据益州,刘范得了他几分真传还尚且不知,多注意汉中的情况,张鲁野心勃勃,未必会服气刘范这个新州牧。”原焕缓缓说着,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曹孟德盼打仗盼了那么长时间,来年怕是真的要他亲自上阵,汉中那地方可不好打。
刘焉此人有野心也有实力,只是缺了些魄力,他能在目睹朝纲混乱的情况下促使灵帝恢复废除已久的州牧制度,I又能在别人说益州有天子之气时改交州牧为益州牧,就已经能显示出几分称帝的野心。
益州是个好地方,天府之国不只是听上去好听,荆州物产丰饶已经是天下人向往之地,益州与世隔绝,官府民间屯起来的粮草金银至少是荆州的两倍。
刘焉有“自为天子”之心,治理益州时也颇有手段,对治下百姓宽仁有度,对当地的豪强大族下手毫不手软,刚到地方就杀了十好几个,也不管他们是罪有应得还是冤枉无辜,只要家族势力够大就全在他的死亡名单上。
之前的益州刺史死于黄巾之手,益州从事贾龙和黄巾打了几个月才肃清益州,结果把刘焉迎到益州没多久就被新上任的州牧大人找借口杀了,自那之后,益州再没有人和刘焉作对。
名为州牧,实际上就是无名之君。
“张鲁在汉中不自称太守而称师君,五斗米教在汉中如日中天,刘范想和刘焉一样降服张鲁,只怕还要费上一番功夫。”荀彧温声开口,嘴上说着“费上一番功夫就能降服张鲁”,心里想的却是“费上再多功夫也降服不了”。
小皇帝身边的人都是他安排过去的,刘范和刘诞在关中时官职不低,但凡这兄弟俩有一个是聪明人,现在的司隶校尉都不会是曹操曹孟德。
汉中是益州的北边门户,占据汉中就能占据益州通往关中的唯一门户,关中乱起来的时候刘焉还没死,张鲁听从刘焉的号令,再有刘范、刘诞兄弟二人在长安里应外合,区区刘表根本不足为惧。
结果可好,兄弟二人趁乱离开关中去益州,留下张鲁和刘表对峙,最终两败俱伤便宜了他们家主公。
荀彧只在屋里待了一会儿,益州易主虽然不是小事,但是短时间内刘范忙于接手益州各部势力,防范别人还来不及,一时半会儿没工夫顾及外面,还不至于让他们家主公因此费心。
原焕送走贴心的荀别驾,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雪景,刚感叹了两句局势越来越有意思,开了条缝儿的窗子就被侍女给关上了。
好吧,养病之人不能吹冷风。
今年的冬天比前两年冷得多,好在各方御寒的物资充足,连最穷苦的关中都没听说有百姓冻死。
从曹操去关中开始,整个关中焕然一新,最明显的就是通往四面八方的官道重新修了一遍,以前有的重新修,没有的就修新的,短短半年的时间,关中的官道比以前多了好几倍。
曹校尉心里憋着火气,除了屯田就是修路,其他一概不管,修渠挖沟需要通畅的道路,在他把关中各城打通之前,所有的流民百姓还有牢里那些犯人都出来修路,不想干活也行,家里有余粮爱干什么干什么。
暴躁的曹操回到邺城之后脾气也没好哪儿去,孙家小霸王上门第一天就被吓了回来,别说要兵了,相关的一个字都没敢说,生怕曹孟德一个不开心直接拿刀追着他砍。
兵重要,命更重要,他还是找他爹要兵吧,至少他爹看在他是亲生的份儿上会留他一条小命。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小皇帝改元建安,更改年号的诏书发下去之后,各地官员都上表庆贺,一时还真有些辞旧迎新的感觉。
建安元年的邺城很是热闹,被派去镇守府城的大将们回到邺城和家人团聚,小孩子们交到了不少新朋友,大人推杯交盏联络感情,不去想他们过不了几天就要各自离开,热热闹闹的还挺不错。
荀攸被公孙瓒烦的不行,回到邺城第一天就是请命前往幽州,中山太守的位子留给高顺,他以朝廷的名义前去幽州当个太守,公孙瓒不是觉得手底下没有可用之人吗,他荀公达自认不比刘伯安差,刘虞能干的活儿他一样能干。
具体哪个太守也不用主公操心,他自己已经挑好了,渔阳郡就可以。
渔阳有盐场,公孙瓒再敢烦他,他就让那三千白马义从全都吃不上盐!
荀公达面无表情的模样着实有点吓人,原焕听着他的话感觉这人不是要去幽州帮忙,而是先拿下渔阳然后把公孙瓒打的落花流水跪地求饶。
毕竟这时候大部分情况下都不分文官武官,在人均文武双全的世家子中荀公达也是其中翘楚,他要真的和公孙瓒过不去,以公孙瓒的本事十成十的不是他的对手。
多想不开啊,怎么把他们的老实人给欺负成这样,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原焕在心里感叹着,动作一点儿也不慢,当即表荀攸为渔阳太守,等年后就直接走马上任,去幽州和公孙瓒当同僚。
邺城的热闹久久不息,年关解了几天的宵禁,城里城外的百姓仿佛感觉不到冷一样争相出门游玩,直到过了十五才渐渐平息。
就在此时,益州又传来消息。
刘表趁刘焉病亡刘范继任的机会派他的别驾刘阖策反了益州不少将领,刘范大怒,任命赵韪为征东中郎将驻扎在巴东郡,虎视眈眈大有开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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