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愣愣地转过头,委屈巴巴地说:“疼……”她的两眼含泪,泪珠子挂在睫毛上一滴滴地往下掉。
秦少安取了血便将她的手松开,他把血滴入检验棒,又将周念的血倒进检验棒(赵香柚做过处理,故而没有凝固),很快结果就出来了,是一条杠。
柚儿说检验棒上若是只显示一条杠就说明两人有血缘关系,是亲生的。
她果然是秦玉娇!
“哥哥。”
“哥哥来看娇娇了?”
“娇娇以为哥哥不要我了!”
忽然,秦少安被这个女人给抱住了,她抱着他的腰,仰着脸盯着秦少安看,眼泪顺着眼角疯狂地往下淌,嘴巴瘪瘪的,让浑身僵硬的崽儿一时间顿住了想要推开他的手。
“呜呜呜……哥哥,娇娇好疼,娇娇好难受……”秦玉娇趴在秦少安的胸前嚎啕大哭。
洪剑听到动静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很懵逼。
这是怎么个情况?
“我咋不知道你有这么老一个妹妹?”洪剑吞了吞口水,问张开手僵硬站着的崽儿。
“她是秦玉娇,是周念的亲娘,我的姑姑。”秦少安板着脸解释。
洪剑:……
感觉他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秦玉娇没有死?这么说当年她是假死遁走的?”
秦少安颔首:“只能是这样。”
“你快想法子弄开她!”秦少安的忍耐快到极限了,洪剑在一旁啧啧地摇头,臭小子也有今天。
他本来不想帮忙,但想着他们来这儿还有正事儿,只好暂时放下恩怨,帮臭小子一把。
洪剑跑去抱起床上放着的‘婴儿’,“哎呀,宝宝哭了,宝宝要找娘亲。”
说完他还‘饿啊……饿啊……’地哭了两嗓子。
秦少安听了这声儿差点儿没吐出来。
然而这一招对秦玉娇却是十分有用的,她立刻松开秦少安,打着哭嗝儿去抱‘孩子’。
抱着‘孩子’就拿泪脸去贴‘孩子’的脸:“喔喔喔,不哭不哭,宝宝不哭,娘亲来了……”
“娘亲的宝宝最乖了。”
“宝宝不怕,娘亲不会不要宝宝的,不会让她把你抢走的……”
“不是,你咋就知道她是周念的亲娘?”洪剑就纳闷儿了,而且这么巧的这个女人就被关在地宫里!
老头儿感觉自己好像又被臭小子给利用了。
但是他没有证据。
“周念给我看过她的画像。”崽儿道。
老头儿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秦少安,少年坦坦荡荡地站着,任由他打量。
说谎这种技能……崽儿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了!
总觉得自己个儿被驴了的洪老头儿气哼哼地拂袖而去,崽儿跟在他身后出屋。
“你打算怎么办?”中间回头指着屋里问崽儿。
崽儿去拿羊皮气囊:“我救她出去,这里就暂时交给师父你了!”
“气囊一会儿我给你送会来,所以你们要多坚持坚持。”崽儿说完就拍了拍洪剑的肩膀,提溜着羊皮气囊进屋,进屋后他就将秦玉娇给劈晕了,然后将羊皮气囊充满气再把秦玉娇的脑袋塞进去,用带子把脖子扎好。
自然没勒着她,不然就不是救人而是杀人了。
洪剑看见崽儿扛着个肩膀上顶了个羊皮气囊的女人出来就……
就很无语。
这臭小子真真儿是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这还是他的亲姑姑呢!
秦少安将女人塞给洪剑,他指了指井口:“我先下去,你再把她扔下来!”
洪剑:“……”
秦玉娇啊,你赶紧清醒吧,清醒了就执行家法,打死这个不肖侄孙!
等崽儿入水之后,洪剑就小心地将秦玉娇放进井中。
只要崽儿的速度足够快,秦玉娇应该不会有事儿,羊皮气囊里的空气足以支撑她度过这段暗河。
崽儿的确足够快。
到了地方他就将套在秦玉娇脑袋上的羊皮气囊给取下来,并放掉了里面的气。
“少安哥哥!”井口传来小丫头的声音,接着便有一根绳子垂了下来。
崽儿抓住绳子捆在秦玉娇的身上,在上头的赵香柚就将人拉了上去。
“少安哥哥,咱们是带着她立刻离开还是……”
秦少安:“你直接带着她回京,我回去接应师父他们。”
说完,他便一头又扎进水里。
赵香柚趴在井口盯着满是涟漪的水面喊:“少安哥哥小心啊!”
小姑娘一直等到水面恢复平静,这才带着秦玉娇进空间。
她帮着秦玉娇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儿干净的衣裳,把她安置到香香软软的床上,赵香柚就给她把脉。
秦玉娇的身体很弱,按理说这种虚弱的身体被囚禁在地下不可能活十几年二十年,想来对方应该是想尽办法在帮她续命。
她没有可以分析血液里具体成分的精密仪器,不然抽两管血给她验一验就能知道囚禁她的人到底给她吃了什么天材地宝才将她的命保到现在。
赵香柚给她扎了针,又往她嘴里塞了一粒儿药丸,现在不是让她醒来的时候,所以赵香柚没做过多的治疗,她得到了京城再把人弄出来好好治她。
秦少安让她回京,想来是因为颍川城已经是这帮人的地儿,虽然他们捣鼓掉了一个屯兵地,但若此地是凌霄阁的老巢,那还是十分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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