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能咋整啊?
只能又给老太太塞了二两银子,让她去请个人做饭。
等老太太要走的时候,张氏看了一眼曲氏,曲氏连忙满脸堆笑地跑去搀扶老太太:“娘,我这会儿跟您一起回去,秋收事儿太多相公走的时候专门嘱咐我,让我回家照顾好您。”
赵老太太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然后道:“成吧,你先去买些酒肉,然后再回去吧!”
说完,她就招呼赵铭粮两口子赶紧走人。
送走了这尊佛,张氏便给了曲氏一两银子:“姐姐赶紧去买菜吧,多买些肉,再买几只活鸡……子睿跟香芹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苦,乡下的饭菜她们肯定吃不习惯!”
拿了银子的曲氏连连点头:“你放心,我肯定照看好他们,子睿也是我的儿子!”她是嫡妻,赵子睿是要称呼她为母亲的!
她生不出儿子来,赵子睿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可以说曲氏这个人十分矛盾,又嫉恨张氏,恨不得张氏被赵老虔婆给磋磨死,又因为金钱和子嗣而依赖张氏,处处以张氏马首是瞻。
“那就劳烦姐姐了!”张氏十分感激地道谢,转过身儿脸上的神色就变了,笑容敛尽,满目的鄙夷。
鄙夷之色一闪而过,接下来便是比墨更为浓郁的恨色!
她跟了相公这么多年了,没少给老太太孝敬,她以为便是一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可这老虔婆却贪婪成性,对她也越来越过分了。
得想想办法,不论相公这回有没有考上,她都得想办法让相公跟她在县城住,远离镇子,远离那个老虔婆!
脸色不好的张氏回屋之后就开了箱子找出一个金项圈儿来,让自己个儿的丫鬟把项圈儿拿出去当了,老虔婆这回是真真儿把她给收刮干净了。
哎……
老虔婆怎么就不去死?
张氏犯愁!
这头赵老太太领着老二两口子往镇子外头走,赵铭粮浑身疼,他忍不住扯了老太太的袖子撒娇:“娘啊……您好歹带我去找郎中瞅瞅,我好疼啊娘!”
讲道理,若是他平常那张脸这么撒撒娇老太太或许会心软,可这会子他顶着一张肿胀的猪头脸,丑得令人作呕,再加上他偷吃昧银子……老太太能给他好脸儿?
不能够啊!
老太太一言不发,脚下生风走得极快。
老二两口子跟得辛苦,每走一步都扯着蛋疼(脸蛋)。
老太太将两人带到一个无人的小道上,她左右瞅了瞅,转身走向附近的小树林。
“娘……娘我是您亲儿子,您可不能弄死我,弄死我您十月怀胎的苦可不白吃了么!”见他娘往小树林走,赵铭粮的心一下子就如坠冰窖,他娘寻摸这么个没有人的地方……
“娘咧,虎毒不食子啊!”赵铭粮哀嚎,不愿意再跟上去,陈氏被赵铭粮这么一吆喝,也吓得要命,躲在赵铭粮身边儿哆嗦。
赵老太太给两口子气笑了。
“赶紧地给老娘滚过来!”
“不要你们的命!”
“还是说你们就要在外头等人来瞧笑话?”
不要命啊……
早说嘛!
吓死个人了!
赵铭粮两口子松了口气,颠颠儿地跟着老太太进了树林子。
“跪下!”
老太太一声令下,赵铭粮两口子麻溜地跪下,赵铭粮抬手护着脸:“娘,您别打我,仔细手疼!”
“说,银子哪儿来的?”老太太厉声问,这可是十几两银子,搁在村里可是个大数目,村里就没几户人家有超过十两银子的家家底子!
“是……”陈氏开口。
“是几个瞧着穿着十分好的男人进村找小狼崽子,大郎娘跟去瞧热闹,结果没跟住,转头就捡了一个荷包,想来是他们拉下的!”赵铭粮打断陈氏的话,谎话张口就来。
老太太凌厉的目光扫向陈氏,陈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坏菜了!
老太太脸色大变,柚儿是秦少安从周员外府上偷出来的,周员外在镇上就大张旗鼓地找柚儿,想必他们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去找秦少安!
周家人会不会找到秦少安?
如果找到了秦少安那她的柚儿可就危险了!
老太太着急得不行,风似的刮出小树林,赵铭粮两口子连忙起身去追,可浑身疼的两人哪里能追上老太太?
“咋整啊?”陈氏小心翼翼地问赵铭粮。
赵铭粮没好气地道:“能咋整?回家呗!”
“可回家万一娘又收拾我们咋整?”陈氏心虚。
赵铭粮抬脚就走:“不然你回娘家?”
娘家更不能回!
她这副摸样回娘家也会挨揍,爹娘兄嫂会嫌弃她给娘家丢人儿的!
“放心吧,咱们都伤成这样了娘她下不了手,正好,还能躲过秋收!”
“就是你这婆娘下手也太狠了,不知道悠着点儿啊!”
陈氏十分心虚地讪笑道:“我……我那不是怕被娘看出来么,娘多精明的一个人儿啊!”她可不敢说自己个儿是被一个‘休’字儿给气糊涂了。
要说咋是两口子呢,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
这两口子奸懒穷怂可是占了个齐全,两人知晓瞒着老娘去镇上大吃大喝被发现的下场他们承受不起,所以才心有灵犀地搞了这么一出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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