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腹诽,小明要是遗传了你一星半点的基因,估计“小明”要改名叫“包子”了。只是总感觉这两人只要碰在一起,周围就自动形成一道屏障,旁人根本不能插^入其中,我不行,章宁秀也不行。
宋宋微微张口刚想说话,老唐突然“啊”了一声,抢白道:“我忘记告诉你了,家里装有摄像头,你可以去看看它几时不见了的。”
我和她面面相觑,我突感口感舌燥,半晌她也没吱声,我只好艰难地道:“老唐,你的癖好怎么这么……变态,竟然在自己家里装摄像头,虽然我知道你喜欢摄影,但是你真的需要这样吗?”
“什么啊,那还不是上次给你被你嫌弃,我就只好自己消化了。”老唐嚷嚷道,可能有宋宋在,他的遣词用句文明多了,“平时就我在家,我开摄像头做什么,自恋吗?!不过是出差的时候开着,偶尔远程看看小明过得有多活蹦乱跳,这不挺正常的吗?”
宋宋一脸无奈地与我对视了一眼,我摊摊手,表示他要这样,我也没办法,谁叫他是我哥。我又向他问了看历史视频的方法,他说视频存在电脑上,电脑在平时他书房旁边上锁的房间,房间的备用钥匙粘在猫厕所的底部,将猫厕所拎起来就能看到。
我俩又是一番无语,我已懒得再问他为什么要把钥匙藏在那种地方,。
打车杀向老唐家,我们四下张望找了很久才发现摄像头隐蔽地安在客厅落地窗窗帘的上端,侧对着大门,不仔细还真不易被发现。顺利找到钥匙后,我们进入了上锁的房间,这房间我进过一两次,横七竖八晾了许多照片,小明的,吃的,风景的,当然更多是宋宋的,偶尔也会看到我客串绿叶。宋宋是第一次进,钉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
“这就是老唐了。”我说完走到显示器已关主机还在运转的电脑前,开了显示器在密码栏输入宋宋的生日,很容易找到了监控视频存储的路径。
点开播放,宋宋也来到了我身边,我将进度条拉到前天晚上宋宋走了之后,开始聚精会神盯着屏幕,偶尔碰见小明窝在沙发上睡觉时又快进一些。
这时老唐给我打了电话,“不要让宋宋进房间。”他说得突兀又焦急。
“迟了,我们已经在看视频了,你的秘密曝光了。”
老唐没再说什么,叹了一口气掐断了电话。
宋宋将视频快进到了昨天早上,进度条慢慢移动,过了一会儿却轮到我们一动不动了。
有一个人瘪着袋子进来,十来分钟出去时袋子十分饱满,细瞧之下发现袋子还在动。
“怎么办……”看清楚粗糙画面上这个人时,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当初深夜里看到家门口的白菊花一样。我不由自主往身后看看,不知是否影像看久了有了错觉,那一瞬间我看到房间门口闪过一个人影,吓得我不由得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宋宋扶住我,也往门口看去,可那里只是一道再普通不过的门框,却哪里有什么人影。
“没什么,我看错了。”我转回头看看电脑又看看她,“这下怎么办?要不要告诉老唐?”
那个人的面孔被定格在视频上,宋宋皱眉静静盯了很久,轻轻摇摇头,“不了吧,我们且看看下一步会有什么。”她长叹,“只是不知道小明现在在哪里。”
我有点不敢往下想,“我们先把视频拷出来备份吧。”宋宋点点头。
在电脑桌抽屉里找到了数据线,视频传输的间隙我瞧着手机呆了好一会,恍然想起老唐刚才的电话,似乎我理解错他的意思了……
“你们不要插^手,我来处理。”老唐发了这样一条短信过来。
我每天盯得手机都快穿孔了,终于在三天后的晚上等来了老唐的电话。
“我找到小明了……”那头的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和压抑,听着都让人觉得心里隐隐发疼。
我发疯一样飞到老唐家时,他坐在沙发上,左手无力搭在腿上,右手拄着膝盖撑着额头,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宋宋已经坐在他身边,轻拍着他的背。我注意到茶几边地板上的竹篮子里躺了一团毛发脏乱的……猫?我走近几步,战栗着蹲下,伸出抖颤的手去摸了摸那团毛发,它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顺滑和光泽,而且毛发连着的躯体已经变得僵硬和冰冷,寒气通过手指传遍全身,心口的剧烈颤动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伤心,“这、这怎么回事?”
宋宋双眼红肿,显然哭过,她看着我轻轻摇头,示意我别问。
不记得过了多久,老唐从沙发上起来,眼角还没来得急擦干。他把篮子底部铺上了小毛毯,让小明躺在上面,肚子前放了它喜欢的皮老鼠和羽毛。他给它梳了梳毛,将乱毛打理干净,又将它最爱吃的小鱼干放了一条在它嘴里。另外把剪下来的他的、宋宋的和我的头发放在它眼前,老唐对它说:“小明,不要忘了我们,我们喜欢你,我们想你,祝你在猫星球上幸福。”
然后他脱^下上衣盖住小明,包好篮子,端着篮子一起安葬在小区的大树底下,头朝向老唐的家。
小明的离开让心头的恐惧日益渐盛,总感觉冥冥之中有股力量推着我们往不可把控的方向移动。比起我,更加煎熬的是老唐,他请了一周的假没去上班。
心乱如麻不能平静,我跑到许久没去的瑜伽教室跟莉莉姐练瑜伽,虽然在那里毫无意外又碰见温慧,但此时此刻我已空不出心思去烦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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