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哲他妈沉着脸看着我,说:“希望你真的有目击证人,不然四十八小时之后,我不仅要保释我儿子出来,我还要告你诬陷诽谤和恐吓,你就等着接律师信吧!”
说罢,她戴上墨镜,从我们身边大步走过去。
我真是亲眼看到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蛮横不讲理的……母亲。
元哲会落得这样的田地,也绝对是子不教母之过。有那么个刹那,比起讨厌元哲,我更加讨厌他妈。
没有办法,我只能跟闻章和殷宁暂时先离开警察局。在案子没有最终解决之前,我还不能离开岄州。
殷宁出了警察局就跟闻章大吵了一架,闻章起初还在解释,后来脾气一上来,干脆一甩手往街边走,拦了辆出粗车直接离开了。
我看着殷宁红着眼眶望着计程车离开的方向,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为了我,把她们两个闹成这样。
跟殷宁打车回家,路上,她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是凉城的号码。
殷宁把手机递给我,说:“是阿姨的电话吧?”
我认出我妈的手机号,所以赶紧整理了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这才接通电话。
“喂?妈。”
“子衿,跟朋友在一起玩的怎么样啊?”
听到我妈的声音,我忽然被戳中泪点,一个字没说出来,喉咙已经哽出了。
殷宁见状,她赶紧冲着手机笑着说了一句:“阿姨。”
“哎,殷宁。”
“阿姨,您放心,大衿子跟我在一起挺好的。”
我妈说:“好好好,这阿姨就放心了。子衿在你那边,麻烦你多照顾了啊。”
“没事儿阿姨,瞧您客气的,我们正要去吃饭呢。”
“行,那你们快去玩吧,我也没什么事儿。”
殷宁跟我妈说了几句,然后我妈那头直接挂了电话。
我坐在计程车后座,直接哭了。
等到回家之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之前警察来过家里面,取走了我喝牛奶用过的杯子,还有一袋面包。
闻章没回来,家里就我跟殷宁两个人。
殷宁说:“我真没想到元哲是这种人渣,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他踏这屋门槛半步,整的我现在什么东西都不敢碰,生怕他下了药。”
殷宁也是跟闻章赌气,一脸的怨愤。我出声说:“随便拿两袋方便面干吃得了。”
我跟殷宁都是一小天没吃东西了,一人拿着一袋方便面坐在客厅沙发上吃东西的样子,不是不心酸。
殷宁吃着吃着忽然就红了眼眶,她哽咽着说:“子衿,我爸妈在我七岁的时候就离婚了,这么多年我一直跟着我妈过。自打大一我妈去世之后,每年过年我爸都叫我来岄州。毕业之后更是让我直接来岄州工作,可我一年到头跟他见面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个礼拜。”
“身边人都觉的我挺惨的,可我从来不觉的。我有手有脚,就算不靠我爸妈,我毕业之后依然可以养活自己。可我有时候就纳闷,怎么我看男人的眼光就这么差呢?你说当初尹柯这样,如今闻章……也是这个样,我真是……”
殷宁伸手挡住脸,哽咽的不像样子。
有些话,我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见殷宁这么难受,我忽然就一时冲动,出声说:“我又比你好得到哪里去?你跟尹柯谈六年分的手,我跟陈文航谈了七年又怎么样了?还不是落得个老死不相往来?”
殷宁边哭边说:“可是你家庭好,工作好,总比我顺风顺水。”
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岄州找你吗?”
殷宁红着眼睛问道:“你不是分手来我这边散心的吗?”
我唇角勾起自嘲的笑容,出声道:“什么分手啊,没谈就被人给拒了,现在是丢了工作又丢了心。我怕我这副狼狈模样回到家里面,一定会忍不住哭出来,这样家里人都跟着我担心,所以我才想来你这里避一避。小宁,说白了我现在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女人对八卦的执着是天生的,殷宁前一秒还哭的跟泪人似的,听到我这么说,她马上抽泣着问道:“你还能被人拒呢?谁这么不长眼啊?”
我微垂着视线,很想努力镇定的平静说出,可话一出口,我还是哭了。
“骆向东……小宁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可他是匡伊扬的亲舅舅。”
殷宁直接呆了,她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半晌才道:“你说真的假的?”
我模糊着视线,说不出来话,只能点头。
殷宁道:“子衿……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对于一个正常人而言,光是听说已经如此震惊,更何况我还是亲身经历过的。
有些话,我一个人藏在心里面太久太久,久到快要憋出病来。今天借着这股劲儿,我把所有话都跟殷宁说了。
殷宁听后,好久才说:“子衿,你不会自杀吧?”
听到这句,我忽然破涕而笑。殷宁看着我,一脸担心的说道:“大衿子,你别吓唬我啊,你千万别神经病了。”
我拿着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说:“真有你的,我哭成这样都能被你给逗笑了。”
殷宁说:“你不想笑千万别勉强,这样真的容易搞出神经病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出声说:“你放心吧,我一不会自杀,二不会神经病。其实有时候我也挺纳闷的,电视上的韩剧已经有够狗血的吧?你说为啥现实生活中还有比电视上更狗血的事儿呢?”
--